第八十七章 多么充實的一天
“嘶...”
鄭郝輕輕地碰了碰脖子上的紅色印記,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點刺痛,但更多的是羞恥。
這是他身為男人的恥辱!憑什么林梓璐的脖子上啥事都沒有?就憑她是個機(jī)器人,沒有毛細(xì)血管嗎?
也不對呀,她其它的部位拍打幾下就泛紅了,脖子上卻怎么都沒法留下紅印子?真是奇怪。
“小璐!”
他喊了喊女朋友的名字,“你有傷口貼嗎?”
“有的有的!”
“能不能給我?guī)讉€?”
“你怎么了呀?劃傷了嗎?”女生的語氣突然擔(dān)憂了起來。
“沒有沒有,我想把我的脖子遮一遮?!?p> 他回頭望了望鏡子里的自己,“這樣出門太害羞了!”
“哦————!”
林梓璐大大地回應(yīng)了一聲,便再沒了下文。好半天才出現(xiàn),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鄭郝的身旁,手里拿著一張狗皮膏藥,“你貼這個唄,好得快,還能一次性全都遮住。”
鄭郝低頭看了看那狗皮膏藥,又看了看她臉上的壞笑,轉(zhuǎn)身拒絕,“不要!”
“哎~你好小氣哦~”
“我怎么小氣啦!”
“狗皮膏藥都不愿意貼,貼傷口貼多浪費啊,還不美觀!”
林梓璐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又把那張黃褐的玩意兒擺在了他面前。
“行吧,拿來吧你!”
鄭郝伸手去接,卻摸到了一團(tuán)空氣。
“我來幫你貼!”林梓璐張牙舞爪地伸向他的脖子,“畢竟是我干的,我來負(fù)責(zé)!”
“好吧?!?p> 他低下頭來,任由林梓璐在他的脖子上撓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不緊不慢地撕開那張狗屁膏藥,貼上。
他已經(jīng)摸清女朋友的愛好了,就喜歡沒事?lián)纤W癢,只要他不在意,就不會感到癢。
“好啦,這樣就好啦。”
林梓璐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子全遮住了,一點兒都看不見了?!?p> “是嘛。”
他照了照鏡子,確實看不見了,就是看得有些丑陋。
算了,只要女朋友不覺得丑就行。
“嗡!嗡!嗡!”放在臥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應(yīng)該是于一打來的吧?!?p> 鄭郝猜測道,“可能他已經(jīng)醒了?!?p> “我?guī)湍闳ソ?!?p> 林梓璐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跑去了臥室。
“啊~不是于一打來的!”
她拿著手機(jī),把屏幕對著鄭郝,“這個叫滴盧克的人是誰呀?”
鄭郝瞇著眼睛看了眼,拿過手機(jī),“我的一個外甥,不知道他打我電話干嘛?!?p> 接通電話,一個小學(xué)生模樣的人,哭得冒著鼻涕泡,出現(xiàn)在了屏幕里。
“哥哥!”那個小學(xué)生大喊道。
“說了多少次了!我是你的舅舅!”鄭郝有些頭大。
“舅舅!”
那男孩立馬改口,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鄭郝身邊竟然站了一個大美女,連忙收了哭臉,小心翼翼地問道:“哥哥,這人是誰啊?!?p> “叫舅舅!”
鄭郝氣不打一出來,“這是你舅媽?!?p> “舅媽好!”這下那男孩倒是沒搞錯稱呼。
林梓璐聽見他們倆提到了她,立刻開心地朝著屏幕打起了招呼,“哈嘍哈嘍!”
下一秒,鄭郝就轉(zhuǎn)過了屏幕,讓林梓璐出了鏡。
“為什么不讓我和你的外甥打打招呼呀?!彼粷M地嘟起了嘴。
“這孩子嘴碎,我怕他亂說話到時候?!编嵑旅嗣哪X袋,安撫著,轉(zhuǎn)頭對屏幕里的“滴盧克”問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哥哥,我媽兇我?!?p> “老姐怎么你了?”鄭郝無奈了,他決定不再去深究輩分和稱呼。
“我數(shù)學(xué)作業(yè)不會寫,我媽說寫不出來不許我睡覺?!?p> “所以呢?”
“我有幾道題不會,問我媽她不愿意告訴我,讓我愛問誰問誰。”
“那就來問我了是嗎?”
“是的!”屏幕里的小男孩試探地問道,“哥哥,我只能想到你來救我了?!?p> 鄭郝嘆了口氣,“說吧,什么題目?”
小學(xué)生的題目就是簡單,鄭郝不費半點功夫地幫他解決了問題,那小男孩終于眉開眼笑了起來,“謝謝哥哥!哥哥你什么時候從M國回來呀?”
“過幾天就來了?!?p> “那哥哥我到時候來你家找你玩!”
“行行行!”
微信電話掛斷。
鄭郝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林梓璐正瞇著笑眼看著他。
“你在笑什么呀?”他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別笑了,弄得我也“我只是覺得,你還挺招小孩子喜歡的嘛~”
“別!”
鄭郝對她施了個“噠咩”的手勢,“別這樣說我,我討厭小孩子。”
“這樣呀...”
女生抱著他的胳膊,問道:“萬一你父母到時候想要抱孫子或者孫女了,那該怎么辦呀?”
“沒事的,他們還可以抱外孫?!?p> 鄭郝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種壓力讓我妹去承受好了,她比較抗壓,人稱舟城中學(xué)小太妹?!?p> “哈哈哈,你對你妹好壞?!?p> “哪有,親兄妹都是這樣,不互坑不舒服?!?p> “哎~我只有表兄弟姐妹,都是客客氣氣的。”
“親兄妹每到三天兩頭都得打一架,不打安逸不下來?!?p> 林梓璐被他的話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那你妹一定很想你,你們多少天沒打過架了?!?p> “你這是什么道理呀,哈哈哈?!?p> 鄭郝刮了刮她的鼻子,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走吧,我們?nèi)コ栽顼埌??!?p> ——————————————
這世界上總有些人喜歡特立獨行,劍走偏鋒,發(fā)展出一條與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鄭郝和林梓璐在食堂里看到了一個粉毛,一個男粉毛,孤獨地坐在落地窗旁的吧臺上,撐著腦袋看著外邊的景色。
至少從背影上看,那人的骨架臀窄于肩,是個男人沒錯。但再看看那頭騷粉,怎么都不覺得這會是一個直男會染的顏色。
“這人不會是個蓋吧?”
鄭郝經(jīng)過那個人背后稍稍打量了一番,轉(zhuǎn)頭偷偷摸摸地對林梓璐說道,“真的會有直男染粉頭發(fā)嗎?”
林梓璐也悄咪咪地向他傳話道:“那個單詞念給,第二聲,不念蓋?!?p> “好的,那你覺得這個人是蓋嗎?”
女生白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好說,但我覺得一般男生不會染粉色頭發(fā)的?!?p> 那粉毛在陽光的照映下,含著一層透明的質(zhì)感,從發(fā)梢到發(fā)尖,由嫩粉色到粉白色,乍一看竟然還有些好看。
鄭郝看了看團(tuán)粉毛,又看了看自家女朋友,揉起她絲綢般的秀發(fā),細(xì)細(xì)欣賞著。
“我還是喜歡你黑頭發(fā)的樣子?!?p> 他最后還是認(rèn)清了自己,天生愛黑長直。
林梓璐伸手抓了抓腦袋,將那幾撮被鄭郝弄亂的頭發(fā)重新理順,“我又沒有辦法染頭發(fā)的。”
“沒有辦法呀?!编嵑骂┝祟┧闹埽程美镉胁簧偃A國學(xué)生正在就餐。
“是的呀,你懂的嘛...我比較特殊?!?p> 林梓璐沖著他笑了笑,又把視線放到了那團(tuán)粉毛上。
確實好看,如果自己換上上這個顏色的話,肯定是美上加美。
只可惜,鄭郝不喜歡,那不換就不換。
突然動了歪腦筋,問道:“那你要不要去染個粉毛呢?”
“不要!”
“哎~為什么,你都有女朋友了,別人又不會認(rèn)為你是蓋的?!?p> “那單詞念給,第二聲?!?p> “你現(xiàn)在開始糾正我的讀音啦?!?p> 女生又笑著白了他一眼,“你染粉色的話,看起來確實怪怪的。”
她在腦內(nèi)模擬中生成了鄭郝粉發(fā)的模樣,怪違和的。
“當(dāng)然,粉色本來就不怎么適合男生,染得人肯定少?!?p> 他仔細(xì)地打量著那粉毛的背影,竟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應(yīng)該,如果在哪見過的話,那顯眼的粉色頭發(fā)絕對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么粉的應(yīng)該更少了?!彼盅a(bǔ)充了了一句。
那粉毛仿佛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突然轉(zhuǎn)過了頭來,怒氣沖沖地對他們說道:
“我一開始染的是酒紅色!”
臥槽!這人竟然是個華國人!
這是林梓璐和鄭郝的第一反應(yīng)。但隨后,他們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聲音著實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那粉毛竟然長了一張于一的臉。
不對,是于一竟然頂了一頭粉毛!
“噗哈哈哈哈哈!”鄭郝指著他的笑了出來,放肆地捶打著桌子。
林梓璐憋著笑,問道:“于一你啥時候去染的頭發(fā)?。俊?p> “呵呵。”
于一苦笑著喝了口牛奶,“就昨晚,你們倆郎情妾意的時候染的?!?p> “哈?”那兩人異口同聲。
......
“于一,別喝了,緩緩!”
江宇戈奪過了醉酒男手里的酒瓶,看了眼那擺在桌子上的空瓶子,又掂了掂手中酒瓶的重量。
嘆了口氣,一瓶半就醉成這樣,這小子的酒量從來就沒有長進(jìn)過。
“讓我喝嘛!”
于一撲了過去,勢意要去搶。
被江宇戈一把推開,“趁你還有意識,我把你送回宿舍去吧?!?p> “我不要!”
他大喊大叫著,要不是江宇戈特意找中餐館老板要了個包間,外邊的顧客鐵定會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要去找我的女朋友,我要去找賀蓉。”意識不清,又說起了胡話,“我答應(yīng)過她的,我們說好了學(xué)期末,我去她那邊,跟她一起飛回去的?!?p> 他邊說邊打開了攜程app,“我們機(jī)票都買好了?!?p> 上下翻找,卻怎么都找不到預(yù)訂的行程信息,他焦急地大喊了起來,“我的機(jī)票呢!江宇戈,我找不到機(jī)票了!”
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句話,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于一,你醒醒!”
江宇戈搖晃著他的腦袋,“你和賀蓉已經(jīng)分手了。”
雖然很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現(xiàn)實啊。
“我...”
于一的瞳孔搖曳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是哦...我已經(jīng)分手了?!?p> 他在座位上愣了愣,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
江宇戈一把拉住了他,“我們點了烤鴨,還有兩碗炸餃子,還沒上呢?!?p> “我不要吃了!我要去染頭發(fā)?!?p>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染發(fā)?”
“City Cut,那邊營業(yè)到很晚的。”
“吃完再去!”江宇戈決定?;Kf不定吃完了他就沒這想法了。
但這胖子的話全被于一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一閃而過,仍舊一意孤行地拖著江宇戈的手臂,往外踱步。
邊踱步邊喊:“不要吃了!我要去把頭發(fā)漂了,然后染個紅頭發(fā)!寓意著我的感情生活就要從頭開始了!以后都會紅紅火火的!”
他健身已有三個月,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那個瘦小伙了,手臂和大腿上肌肉線條分明。那胖子發(fā)現(xiàn),單靠自己的體重加持,竟然有些拉不動他了。
“泥奏凱!”
于一趁機(jī)甩開了江宇戈的手,一溜煙了跑出了包間。
“哎尼瑪?shù)?!等等我!?p> ......
“我昨晚跟江宇戈喝酒,喝多了,一上頭,他也沒攔住我,然后我就...”
于一把座位換到了鄭郝和林梓璐的面前,慢悠悠地攪動著杯子里的白色吸管,咬住,往牛奶里吹著泡泡,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有個大冰!染撒顏色不好!偏偏染酒紅色的!”
鄭郝抬頭看了看于一頭頂?shù)姆勖窒胂罅讼戮萍t色頭發(fā)的模樣,不禁疑惑道:“不是酒紅色嗎?咋變成粉色的了?”
“這個啊...”
這個粉毛的表情又苦惱了起來,“我早上洗了十來遍頭發(fā),就是想把那紅色給洗掉,結(jié)果越洗越粉,越洗越粉!”
他突然咬牙切齒了起來,“真是...西八!??!”
一旁幾個泡菜國模樣的亞洲人突然轉(zhuǎn)過了腦袋來,面帶兇狠,于一立刻識相地把頭低了下去。
“咋辦...我爸要是看到我這頭粉,肯定要把我殺了。”
“那你今天去把頭發(fā)染回來唄。”林梓璐提議道。
“于一沒空的。”
鄭郝替他回答了起來,“我們明天的飛機(jī),他的行李一點都沒整,他那倆行李箱被他攤開放在客廳里好多天了,但里面啥都沒放?!?p> “拖延癥的下場啊...”
于一自討沒趣地洗了口牛奶,“而且我們還要打掃寢室衛(wèi)生,大掃除,我今天還有個預(yù)約,下午三點半要去OIA那邊給我的I20簽Travel Signature的。”
“是嘛...那只能祝你好運了?!?p> 鄭郝見過于一的爸爸,一個古板又保守的中年男人。
要是老于看見他兒子去了趟M國,染了頭粉毛回來,肯定會被氣得當(dāng)場吐血。
于一的那頭粉毛簡直就是在向他爸立戰(zhàn)書:“老頭啊,你兒子我去了趟美國,眼界開了,境界也高了。學(xué)我是不上了,但抽煙喝酒染發(fā)燙頭,一個都不能落下!指不定哪天,我連藥都磕上了,那你和老媽也別想好了,下半輩子就忙著伺候我玩吧,肯定把你們攢了半輩子的養(yǎng)老金給掏干凈咯!”
鄭郝已經(jīng)能想象到老于插著輸氧管,被擔(dān)架抬往ICU的場面了。
這頓早飯吃得很糟心,一方面是M國的食物真的難吃的要命,另一方面是于一一直緊皺著眉頭,不停地嘆著氣,導(dǎo)致鄭郝和林梓璐的食欲也萎靡不振了起來。
“哎~鄭郝?!?p> 上樓,出了電梯,林梓璐偷偷摸摸地跟鄭郝說道:“你要不幫幫他?幫他整個行李?”
“很難,我自己也還有些衣服褲子沒放進(jìn)去的,而且他磨嘰得很,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帶什么東西回國,他這頭粉毛,應(yīng)該是要跟著他一起回國咯。”
鄭郝猜得很準(zhǔn),等他們整完行李,收拾完自己的床鋪,簽完旅游簽字,再打掃完衛(wèi)生,那月亮已經(jīng)高高地掛在他們的頭頂上了。
“City Cut不是營業(yè)到很晚嗎?你可能還有機(jī)會?”
于一搖了搖頭,“今天周五,他們關(guān)門得很早?!?p> “這樣啊...”
鄭郝從床鋪上坐起了身來,下床,往外頭走去,“我出去一會兒?!?p> “你今天晚上也去COCO小姐那邊過夜嗎?”
“不過夜,就是陪她散散步!”
鄭郝的聲音消失在了屋外,“砰”,大門緊閉。
“可別散完步回來,脖子上就又多了張狗皮膏藥啊?!?p> 于一躺回床上,翹起了二郎腿。
......
“這么晚還叫你出來,我這個做女朋友的是不是有點自私呀?”
教學(xué)樓旁的人行道上,林梓璐牽著鄭郝的手,在路面的方格線上蹦蹦跳跳著。一不留神,整只腳踏到了土灰色的磚塊上,立刻就低下了失落的小腦袋。
“幼不幼稚呀你?”
鄭郝看著她垂頭喪氣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她粉嫩的臉蛋,笑著說道:“這種游戲,我小學(xué)的時候就不玩了?!?p> “是嗎?”
林梓璐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挑釁,“一定是你協(xié)調(diào)性不夠,所以就不玩了。”
“誰說的?我玩這個很厲害的!”
說罷,便踩著靈活的腳步,在那方格線上大搖大擺地走了起來,“你看,一點都不難呀?!?p> “吼~哈——”
林梓璐扭著身子,輕輕地撞了過來,把鄭郝撞出了線。指著鄭郝踩在地磚上的腳,開心地笑出了聲,“哈哈哈!你看,你這不是不行嗎?”
“你偷襲我,這不算!”
“怎么不算啦?游戲規(guī)則就是這么定的!”
“這游戲規(guī)定選手能撞人嗎?誰做的規(guī)定?給我站出來!”
林梓璐“啪”的一下跳到了他的面前,叉著腰,得意地對他說道:“是我定的!你有什么異議嗎!”
“我...”
鄭郝竟不知道如何反駁她,“我沒有異議?!?p> “沒有異議,那就跟上!”
“哦!”
兩人樂此不疲地玩著名為“誰沒踩到方格線誰就輸?shù)簟钡挠字捎螒颍宦沸〈蛐◆[著。
林梓璐總愛使壞,抓住機(jī)會就干擾著鄭郝的步伐。鄭郝也不反抗,任由她放肆地干擾著自己。
慢慢地,離宿舍越走越遠(yuǎn),兩人走到了一座小湖旁。
淡淡的炸雞香味從遠(yuǎn)處飄了過來,鄭郝左右探頭,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一塊刻著“MIRROR LAKE”的木牌子在橘色暖燈的映照下十分顯眼。
“要不要吃點宵夜呀?”
他拉住女朋友的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那家炸雞店。
林梓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顯眼的木牌子,點了點頭,卻說道:
“好呀,我想...我想吃‘小鄭郝’!”
沒啥大毛病,都是“雞”。
鄭郝被她的語出驚人瞬間惹紅了臉,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略帶羞澀地說道:“‘小鄭郝’今天累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這樣呀...”
林梓璐失望地低下了腦袋,“早知道今天中飯的時候就應(yīng)該讓你多吃點韭菜,腰子什么的,這樣‘小鄭郝’就能有力氣了?!?p> 忽然,她又抬起了頭來,眼神期待地看著鄭郝,說道:“那今天我能抱著他睡覺嗎?”
鄭郝受不住她這樣可愛的眼神,但一想到出門前跟于一說的話,又撇開了視線。
一番心理斗爭,他作出了決定,“那我和于一說一下,我晚上不回去了?!?p> 說罷,他拿起手機(jī)給于一發(fā)起了消息。
鄭郝:【在?我今晚不回去了?!?p> 于一:【狗男人,說好的只是散步的呢?】
鄭郝:【男人總是善變的。】
于一:【再你媽的見!】
于一:【記得做好保護(hù)措施!】
鄭郝放下手機(jī),林梓璐興奮地問道:“怎么樣,于一同意了嗎?”
“這還要他同意干啥?”
“是哦?!?p> 她撓了撓腦袋,又問道,“那今晚我可以抱著‘小鄭郝’睡覺嗎?”
鄭郝盯了她一會,“你怎么抱???”
“就這么抱呀?!?p> 林梓璐伸手,做了一個握取的動作。
“那我怕我晚上睡不著覺...”
“沒事的!我抱得很輕,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
她據(jù)理力爭著,又失落了起來,“可能這是今年內(nèi)我能和你單獨相處的最后一晚了?!?p> “為什么呀?”
鄭郝疑惑,舟城和寧市相隔很近,他可以經(jīng)常坐大巴去寧市找她的。
“我爸媽和我說,我出去這么長時間,身體得做一次大檢查,他們要收集好多數(shù)據(jù)的。我得一直配合他們,可能得到元旦之后才有空?!?p> “這樣呀...”
鄭郝也跟著失落了起來。
雖然離元旦也沒剩多少天了,但這時間跨度看著卻唬人得很。
四舍五入一下,他可是就有足足“一整年”要見不到林梓璐呀。
“所以,我可以抱著‘小鄭郝’睡覺覺嗎?”
林梓璐故意用了疊詞來賣萌,以此讓鄭郝軟下心來,答應(yīng)她的請求。
“好吧?!编嵑曼c了點頭。
“好耶!”
“那我也要抱著‘小小璐’睡覺。”他突然沖著她壞笑了起來,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哎?‘小小璐’是哪里呀?”
林梓璐趕忙追了上去,抱緊了他的胳膊,“鄭郝大變態(tài),竟然造這種詞語來調(diào)戲我!”
“‘小鄭郝’不也是你造出來的詞語嗎?你也是變態(tài)?!?p> “我不是,你才是!”
鄭郝用相同的話語反擊,“我不是,你才是!”
林梓璐做了一個保護(hù)自己的動作,“反彈!”
“反彈無效,句號!”
完美收尾,打得她措手不及。
“哎呀~你又欺負(fù)我!昨晚欺負(fù)我欺負(fù)得還不夠嗎?”林梓璐氣急敗壞地晃起了他的胳膊,越晃幅度越大。
“不夠呀?!?p> 鄭郝止住了她越來越過分的行為,拉著她往“MIRROR LAKE”的方向走去。
“走吧,我們?nèi)ベI點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