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圣火交替
星垂平野,夜涼如水。微微風簇浪,散作滿天星。
清風如許,自山脊而下,吹過小湖泊,順起一片漣漪。
一位絕色佳人臨風而立,以玉為肌,以月為魂,有著說不出的傾國傾城。清風拂面,青絲微揚,不知道是星湖映襯了她的絕代風華,還是她襯托了星湖的潤人風韻。
杵著一柄紫光檀的她眉宇間流溢著淡淡的惆悵,輕輕嘆了一口氣,腳尖輕輕蕩過湖水,銀屑般的鬢角碎發(fā)在清風中飄閃粲然,思緒漸漸飄遠……
“你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遠征?”陳拂櫻知道賴大師實非良人。事實證明,這個老家伙果然對白月魁有所保留。
“因為這方世界不存在殺死光影的希望,……”
陳拂櫻慵懶的在初陽下伸了個懶腰,打趣道:“不怕我將你拐賣了?要知道,白老板的車可是很值錢的……”白月魁淡淡的看著他,一雙星眸若水的眼瞳里不帶任何色彩。
他心中暗嘆,或許帶上眼鏡的白月魁才會覺醒那一絲絲的萌娘屬性吧。
隨即轉過身子,雙手指間想插放在腦后大步向外走去,不羈放縱的輕笑道:“此次遠征你和賴大師守護結界。
記得嗎?我說過的,會解決你壽元的問題,我可不想在我遠征時,禍起蕭墻。阿紫,該出去打打秋風了!”
不遠處的阿紫低頭打個響鼻,無聲吐槽,老大白給就白給,傲嬌個什么勁兒呢?隨即撒歡腳跟了上去。
一人一獸沐浴在金黃色的光影下,一步步消失在通道處……
晨風乍寒,白月魁不自覺擁簇緋白色的雪貂皮走向自己的木屋。這位少年意氣,放蕩不羈的青年讓她想起了她的哥哥,白月天,一位在“天使改造劑”中犧牲的先驅。一段古老的回憶浮現在腦海中:
殘陽殷血,孤鴻過霞。
哥哥白月天帶她登上ASH總部的大樓,第一次體悟俯瞰塵世的她,興奮的紅彤彤著臉。但哥哥的臉色卻越發(fā)凝重,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她此生見到的第一只噬極獸。在遠方地沙暴中閃現出幽黑青峻的一鱗半爪。
“彼岸的煙花終于凋零,圣殿地神火奄奄一息,我看見你孩童般地笑容,你問,信仰塌陷的時候,世界被黑暗包圍的時候,我們地罪行是否終被寬恕……”
在當晚,白月天基因改造失敗變成面目猙獰神情可怖的怪物,在父親的示意下,她親手了卻了哥哥痛苦的殘生,并剜出他的大腦。她憑借自己攻堅的腦科知識一直堅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復活他,現在也為這個目標而前行著。
她推開門扉,徑直走到一處杯皿前,指間輕撫紅色的液基。殺死光影,獲得神格就可以復活哥哥了。
……
碎葉城荒,沙走風吟。
陳拂櫻低著頭用手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漫天沙塵。紫色的青冥巨獸自主的走到前面,擋住沙塵,打開了能量罩。
想要彌補白月魁的壽元,就需要大量的生命源質,而生命源質最好的來源就是馴化時獎勵的忠誠點。
“阿紫,一路向東?!标惙鳈芽v起身子,跳在阿紫背上,取出十拳劍,盤腿思量著三年中的計劃,屠神之路可是走的一點都不會舒暢啊。其他世界和靈籠世界的時間長河并不是同一條,這樣倒是給他節(jié)省了不少的時間。
只是……在他綁定靈籠星核時,賴大師的一句話,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目前的主要矛盾——光影之主已經安排好了,只是……星戰(zhàn)!舊世界共發(fā)起150余次星際移民,成功的有五十多次,共向其他星系輸出近百億人口,他們帶著最先進的人類技術,最優(yōu)良的人類基因。
終有一日會以殖民者的身份重新降臨他們的故土,只是這片土地已經是他,陳拂櫻的據地了……這里有著讓他無法割舍的人和事……
算了,先解決光影解開限制吧,這樣也不至于讓自己太過束手無策。更何況還有一個新時間等待著自己去探索。
“你帶著十只脊蠱,找找附近野生的噬極獸?!彼胱咧昂退睦匣锇閭兇虼蛘泻簦笓]著剛剛馴化的二十多只脊蠱。
在不遠處的峽谷里發(fā)現了一群刺蔓,本著出聲的不要,悄悄的進村的理念。
“阿紫!”陳拂櫻翻身一躍,縱身跳到阿紫寬廣柔軟的脊背上,悄悄向刺蔓群摸去。
誠然,率領千里奔襲,軍如一線,斬天斷地,勢如蹦山的軍隊很帥,他很容易在那卷起的滿天沙塵中和千軍奔襲的地動雷鳴中,看到他——陳拂櫻的霸業(yè),看到他敢叫天地換顏色的決心。
但自從出了被一眼瞪死的岔子,他開始明白,大佬們都是很低調的這個道理。
黃沙隨風,砯崖斷石,斜陽不見昨夜風。
在靠近刺蔓群時,陳拂櫻讓阿紫俯下身子,對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咪咪地提著劍,跳下了峽谷。
這讓阿紫很疑惑,它總是聽小黑老大在落日的余暉下,給它講它們那逝去的青春,在夕陽下的千里奔襲。
悶著頭,低聲打了個響鼻,默默走到峽谷的一處高點隱匿形跡。
陳拂櫻一手提著劍,一手插在石壁中,慢慢往下滑動。終年被風沙侵蝕的石壁早已硬如鋼鐵,但他卻如同插入豆腐般輕松愜意,反而還有些抱怨,太過松弛。
這項能力來源于他的新稱號,異界萬戶侯,能將自己身體的任意部分進行無限疊加的強化,直至迪化……不對,是直至神化。
他拔出自己的神之右手,弓著身子,用歸元術收斂自己的氣息,向刺蔓群摸去。
“我將用你們殘缺失去神性的腐血為燈燭,來照亮你們刺蔓一族的朝圣之途。我將揚起手中長劍,斬下你們的頭顱,以此指引你們不可管教的靈魂?!?p> 他低吟著教諭,從黑暗的石壁中顯露身形。
一個可愛的小機靈很快發(fā)現了他,揚起閃著熒光的“圍脖”,一條條不可言明的,辣眼睛的,飄蕩在刺蔓的脖頸周圍。
小可愛用它青黑扁圓腦袋上的小眼睛僵直的盯著他,嘴巴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向后張開,發(fā)出不絕于耳的咝鳴聲。
刺蔓群很快注意過來,一只只向他逼近。
怎么都這么慫呢?
一絲濃郁的生命源質,像被點燃的金色檀香,金色氤氳如云緞般絲滑的生命源質緩緩包裹住他的全身。
刺蔓群像是一群毒癮犯了的癮君子,喘著粗氣,利爪在石地上摳出抓痕,青黑色的肌膚紋理在凄冷月色下起伏,閃爍著幽冥隱晦的光彩。
他舉起十拳劍,劍翼折射出的清冷光輝照射在他寒寂的臉龐上,他雙眉濃而長,充滿粗礦的男性魅力,但那雙清澈的眼晴,卻又是那麼秀逸。
他鼻子挺直,象征堅強、決斷的鐵石心腸,他那薄薄的,嘴角上翹的嘴,看來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來,堅強就變作溫柔,冷酷也變作同情,就像是溫暖的春風吹過了大地。
他抬手輕輕擦拭著劍鋒,眨著眼睛笑了,目中閃動頑皮、幽默的光芒,卻又充滿了機智。
他眨著眼睛笑:“怎么送上門的滿漢全席你們都沒膽子吃?看來光影之主沒教會你們吃飯要趁熱啊……”笑容收斂,聲音漸漸充滿寒意,冰涼刺骨。
刺蔓們自然不是傻子,這么大的一塊生命源質,自主送上門來,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無論世人們再怎么喜歡去嘲諷說笑貪食魚餌反造殺身之禍的魚,但有時自己會比水里的魚還要蠢些。
隨著陳拂櫻周身上下生命源質的越發(fā)濃郁。
刺蔓群終是失去了理智,揚起熒光閃爍的尾梢,周身不斷發(fā)出熒綠色波紋,像水波般從頭到尾。
它們在交流!
陳拂櫻半蹲身子,打架要講究腰馬合一,長吸一口氣,橫著長劍。
力氣還沒發(fā)出,一只快如星矢的湛藍骨箭直逼面門,正想提劍擊飛箭矢,眼睛余光一撇頓時冷汗在背,刺蔓預判了他揮劍的軌跡,只要他敢揮劍,他拿劍的右手就會被射穿打爆。
“嗖~”
“嗖~”
“嗖~”
寒光一閃,在他思考之時,他的退路全被斬斷,越來越多的箭矢像籠子一樣向他撲來,前后都會被射成蜂窩煤。
不遠處在崖頂隱藏身形的阿紫靜靜的看著局勢,刺蔓對如今的主人無法造成威脅,只見血光一閃。
陳拂櫻放棄了右臂,在右手被星矢炸碎的瞬間,向右手邊的空間暫缺突進,他把神化技能加持在右腿上,一個彈射像炮彈般奔射在峽谷旁邊的崖壁上,炸碎一片沙石,風煙飛揚。
刺蔓正感疑惑,一點寒光從飛揚的煙塵中像利劍出鞘,陳拂櫻持著劍,不管正在散發(fā)著猩紅素的齊根斷掉的右臂。
在空中翻舞身子,疾風亦有歸途,我在劍風中起舞,于生命殘盡中,帶給眾生唯一的光影。
他趁著下落的趨勢,一劍斬掉了一只刺蔓的頭,鮮血如注,將他的外衣淋濕,他蹲在抽搐冒血的刺蔓尸體旁,舌尖舔舐著劍鋒的鮮血。
講真,隨著時間的推移,花王的進化,噬極獸血液里的靈魂碎片也越發(fā)駁雜,不在純粹甘甜。
“嗖~”一只刺蔓星矢向他射來,頭一撇,劃破臉頰肌膚。
在疾風箭雨中,站直身子,神之意志加持的左腿,屈膝彈射,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強大力量帶來的余震像水中漣漪蕩起沙石。
“斬天拔劍術!”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天地恢復安寧,刺蔓的嘶吼聲,瞬間消停下來,只是偶爾呲呲冒血的聲音,證實著,這一片不久前有著鮮活的生靈。
以我之軀體為祀,以你之靈魂為祭,點燃鮮血之火,低吟真神的教諭,指引你前往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