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劇烈的爆炸,無數(shù)彈片飛舞,那最靠近手雷的手下被炸得倒飛出去,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頭目靠的稍微遠一些,所以并沒有受傷,但是卻有三四名手下被不同程度的炸傷,彈片嵌在肉里,疼得他們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老大,我們被對面發(fā)現(xiàn)了,快撤吧!”
其他手下慌亂道。
“閉嘴,安靜點!”
小頭目低聲呵斥道。
“可是……”手下還想說什么,小頭目陰沉著臉,有些搖擺不定。
可拉是上面點名要的人,他還記得老大吩咐他時的凝重的表情,要他發(fā)現(xiàn)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但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擅作主張地自己悄悄摸了過來,打算將功勞獨攬。
若是成了,有上面人的庇護,就是老大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但如果現(xiàn)在后撤,被其他幫派嗅到風聲還好說,若是被老大知道他背叛自己,那他絕對死定了。
老大對付叛徒所用的殘忍手段,小頭目光是想想,就感覺脊背發(fā)涼。
所以,絕對不能撤。
“卡羅怎么樣了?”
小頭目沒說后退的事。
卡羅就是剛剛被手雷炸得最狠的那個手下,其他人上前看了看,發(fā)現(xiàn)他整張臉幾乎都已經(jīng)被炸碎了,胸前,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彈片,鮮血一直流,胸膛已經(jīng)沒有了起伏。
“卡羅死了?!?p> “艸!”
小頭目用力錘了一下樹。
死了一個小弟,就意味著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了,現(xiàn)在只有前進,不能后退。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說服其他手下陪自己一起莽。
小頭目忘了一眼前方,他知道那間房子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只是樹林枝葉茂密,看不清楚。
他想了想,也不管手下信不信,說道:“對方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再攻擊,說明剛剛那個手雷只是意外,如果現(xiàn)在就被嚇走,我們還怎么在道上混!難道卡羅就白死了嗎?”
他表情兇狠:“跟我走!讓他們付出代價!”
能夠在太子港骯臟的街頭站穩(wěn)腳跟,小頭目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幾句話,就將手下的狠勁重新調(diào)動起來。
眼見手下不再恐懼,小頭目露出滿意的笑容,就要繼續(xù)行動。
“砰!”
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他的眉心,在他的后腦勺開了一個大洞。
接著,“砰砰砰!”
三槍,分別打在其余三個黑幫份子的要害部位,當場斃命。
剛剛熱血上涌的黑幫團伙,再次冷靜下來,脊背發(fā)涼。
“大哥!”
“對面果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怎么辦?”
剩余幾個人半蹲在地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懼意。
他們甚至都沒看到敵人,自己這邊就先死了五個人。
接下來要做什么,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撤!”
……
……
另一邊,二樓。
“你有點常識??!差點就被手雷炸死了知不知道!”
剛把手雷扔出窗外的趙玄對著落落大吼。
“誰知道拔下來一個環(huán)它就會爆炸啊?!?p> 落落滿不在意,伸手又要拿箱子里的其他武器。
趙玄趕緊制止她,不過耳邊卻聽見窗外的樹林里傳來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剛剛那個手雷該不會炸到人了吧?”
正在這時,門外,剛剛下樓的西蒙又走了回來,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你怎么在干什么?我怎么聽見有爆炸聲?”
才進門,她就看到了床頭那一箱子的武器,還有將手伸進武器箱的趙玄和落落。
“咳咳。”
趙玄干咳兩聲,掩蓋尷尬,同時問道:“這房子后是什么?”
西蒙眼尖,看到了落落腳邊的手雷拉環(huán),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微笑著說道:“窗戶外面是一片樹林,再往后,是一片廢墟,沒有人會經(jīng)過,你們?nèi)绻殬尩脑?,可以隨意,不用擔心有人?!?p> 槍械在太子港并不罕見,黑幫手里都有,西蒙多少也有了解,而且保鏢帶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趙玄剛松一口氣,落落趁著機會,從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槍。
擺弄了一下之后,對著窗外直接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手槍在她手里仿佛完全沒有后坐力,連抖都不抖一下。
“竟然上好子彈了!”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接著又開了三槍。
西蒙都已經(jīng)說沒事了,趙玄也沒必要再攔著她。
況且他自己手也有些癢,畢竟那個男人不喜歡擼槍呢?
西蒙見沒什么事,就又下去了。
落落開了幾槍后,就感覺沒意思,又把槍扔到了旁邊的小桌子上,打了個哈欠。
趙玄拿起來對著窗外比劃了幾下,沒開槍,只是過過手癮。
然后回頭看向落落:“對了,西蒙也挺漂亮的,我看你怎么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落落仰躺在床上,雙手雙腿張開,伸成一個大字:“你在說什么屁話,我只喜歡純潔又可愛的女孩子,她既不純潔,也不可愛,我為什么要喜歡?!?p> 趙玄將手槍放下,想了想問道:“你覺得超能基金會到底是個什么組織?”
落落翻了個身,抱住枕頭:“誰知道呢,又不關我的事?!?p> 她從兜里掏出那個奇奇怪怪的雕像,放在眼前邊看邊傻笑。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上東洲和太子港有將近十三個小時的時差,這里的上午,在老家正是晚上,趙玄也有些困了。
不過他目前還不想睡覺,回想起來,剛剛聽到的慘叫還是有些在意。
他走到樓下,西蒙正在打掃衛(wèi)生,對他笑了笑,浴室那邊傳來水聲,應該是可拉在洗澡。
趙玄走出大門,繞到后面那片樹林,隱隱約約還能問道一絲硝煙的氣息。
他循著氣味走過去,找到了手雷爆炸的地方,周圍的樹皮被炸開,幾塊彈片深深扎進樹干里,此外,他還看到了一灘血跡。
皺了皺眉,趙玄走過去蹲了下來。
血跡還比較新鮮,而且有拖拽的痕跡,蔓延到前方。
旁邊的雜草比較凌亂,應該是有一群人踩過,他循著痕跡繼續(xù)往前走,血腥味驟然變得濃郁起來,旁邊的樹上,雜草上,沾染的全是鮮血,他還在地面的一大灘血液中發(fā)現(xiàn)了糯乎乎的物質(zhì),以及一小塊疑似頭皮的血肉組織。
“剛才有人在這里!”
地面的拖拽痕跡開始變得明顯,他順著一直往前走,果然看到了西蒙所說的廢墟。
這里本來應該是一動建筑,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坍塌,建筑旁邊就是一條土路,低落的血液在土路的車轍上消失不見。
趙玄腦海中,自動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有一群人開著車從這條路繞到了可拉家后方,打算從樹林里突襲,結果意外被自己扔出去的手雷炸到,負傷之后灰溜溜地跑路。
“可是距離爆炸位置比較遠的地方怎么還會出現(xiàn)那么多血……”
他下意識地回想起落落開槍時的表情。
興奮而又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