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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后青春的詩

第五十六章 天南地北雙飛客

你是我后青春的詩 S仙僧 2535 2021-07-22 09:18:14

  許嘉寧陪著蘇黎找了幾家醫(yī)院,最后在城南省人民醫(yī)院的急診大廳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陳羽沫。

  “陳羽沫,陸向晚呢?”蘇黎追了上去問道。

  對方在這里看到她顯得略吃驚,何玲玉是肯定不會告訴她陸向晚在哪家醫(yī)院的,她是怎么找來的?

  “蘇黎,你應(yīng)該知道阿姨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你!”

  “陳大小姐,你似乎不能代表任何人的想法吧?”許嘉寧上前懟道,“況且,蘇黎是來看陸向晚的,又不是來看她何玲玉的!”

  “許小姐,你可能不了解情況,現(xiàn)在向晚還在手術(shù)中,你們過去見不到他的。”陳羽沫按下電梯,態(tài)度友善地看向蘇黎,“蘇黎,你過去的話只會讓阿姨對你感到反感和厭惡?!?p>  蘇黎知道她或許是出于好意,但她現(xiàn)在不看到陸向晚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我看他一眼就好。”

  陳羽沫沒再開口,只是目光中透出一絲的復(fù)雜的情緒。

  等她們趕到手術(shù)室前的走廊時時,亮著“手術(shù)中”字樣的燈箱暗下。

  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等候在一旁的何玲玉起身迎上。

  醫(yī)生同她說了幾句話之后,病床從手術(shù)室被推了出來。

  陳羽沫和蘇黎同時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手術(shù)后的陸向晚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額頭被繞了一圈白色的繃帶,脖子上戴了一個頸托。

  他的面色蒼白如紙,泛白的唇色也因發(fā)干而起了皮屑。

  許是因為傷口疼痛,他的眉心皺成了川字。

  醫(yī)生說他只是肋骨骨折,臟器和大腦都沒有損傷,術(shù)后修養(yǎng)一陣即可,其他并無大礙。

  “醫(yī)生,那他怎么還沒醒來啊?”何玲玉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麻醉還沒過,再加上可能病患近來比較勞累,休息好了就會好的,您不用擔(dān)心?!贬t(yī)生回答道。

  “好的,多謝醫(yī)生?!?p>  病床被推進(jìn)病房時,何玲玉將蘇黎阻擋在了門外。

  “蘇黎,我在電話里跟你說得難道不夠清楚嗎?”她的聲音和嚴(yán)厲。

  “阿姨,我只想看看他!”蘇黎斂著眉眼小聲說道。

  “看他?看他傷得怎么樣,還能不能有力氣為了你抗?fàn)幍降资菃???p>  既然話已經(jīng)說開,何玲玉再也不用時刻裝出那副優(yōu)雅得體的樣子,言語間的尖酸刻薄展露無遺。

  “不是的,阿姨,我從沒有跟陸向晚提起過以前的事!”蘇黎辯解道。

  何玲玉一聲冷笑,“哼哼,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蘇黎一時語塞。

  這時許嘉寧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說道:“何女士,法官給人判刑還講究證據(jù)呢,蘇黎受你們這種官僚世家壓迫了這么多年一直咬緊牙關(guān)隱忍,現(xiàn)在你那副偽善的面具被自己的兒子揭開,我想只是應(yīng)了那句‘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何玲玉被這番話氣得臉都白了,怒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您兒子的同學(xué)啊,我爸爸現(xiàn)在任職于西川檢察院反貪局,您想結(jié)識一下嗎?”許嘉寧幽幽道。

  也許對“貪”這個字特別敏感,雖然何玲玉面色沒起什么大變化,但氣勢顯然比方才弱了下來。

  “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們廢這些話,我兒子需要靜養(yǎng),煩請兩位離開好嗎?”

  蘇黎了解何玲玉這個人,她鐵了心不讓自己見陸向晚,今天就算是說破嘴皮子也無濟(jì)于事。

  眼見許嘉寧為了自己快要和對方吵起來,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便上前將她拉開。

  “嘉寧,我們回去吧!”

  許嘉寧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只見她恭恭敬敬地朝何玲玉微鞠一躬,姿態(tài)低微,但眼神和言語都是堅不可摧。

  她說:“阿姨,不管您怎么阻撓,我都不會放棄的!”

  ......

  暮色將至,朝西病房間。

  夕陽的余暉染透了病床上男人蒼白的臉,在這束暮光的召喚下,他的眼瞼用力地扯了扯,而后緩緩撐開了眼。

  陸向晚身體僵硬地?zé)o法動彈,只好用余光努力地去搜尋熟悉的身影。

  “向晚,你終于醒啦,阿姨都快擔(dān)心死了?!弊诓〈睬暗年愑鹉@喜地說道。

  何玲玉聽到這個聲音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走了過來。

  還沒等她出聲,陸向晚嘶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到底對蘇黎做了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惡劣的手段?”

  “向晚,你剛動完手術(shù),情緒不能激動的!”陳羽沫小聲勸解道。

  何玲玉拖了把椅子在病床另一邊坐下,眼神冷漠地落向自己的兒子,隨后開口:“沫沫,你先出去。”

  陳羽沫擔(dān)憂地看了母子二人一眼,而后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對話聲雖然不大,但在門口足以字字聽清。

  何玲玉的訓(xùn)斥,陸向晚的頑抗,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扎進(jìn)陳羽沫的心臟。

  不論自己在何玲玉的口中是如何優(yōu)秀,與陸向晚是多么般配,多么適合,然而陸向晚那句“她在世人眼里縱是有萬般好,在我眼中她只是除了蘇黎以外的任何人!”

  陸向晚把他和蘇黎的愛情擬作生死相許的大雁,擬作這天南地北的雙飛客。

  他說:“這輩子除了蘇黎,我不會娶任何人!我曾經(jīng)認(rèn)命地覺得自己會孤獨(dú)終老,但上天待我不薄,讓我重新遇見此生摯愛。你如果想故技重施去傷害她,逼迫她再一次離開,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何玲玉憤怒的聲音不停地從病房傳出,然而應(yīng)答她的那個聲音始終如古井般無波。

  “媽,如果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你大可以試試!我是人,不是你手中的提線木偶,我有思想,有感情,不是你和爸仕途上的工具!”

  何玲玉氣憤地摔門而出時,陳羽沫已經(jīng)不在門外。

  ......

  暮色之下,車水馬龍。

  陳羽沫失魂落魄地游蕩在行人如織的步行道上,偶有行人撞著她的肩膀擦身而過。

  手機(jī)在手里震動起來,她回神抬起來看了一眼,整理好情緒后接起——

  “何阿姨,對不起,臨時有點(diǎn)事我需要離開,今天不能在醫(yī)院陪向晚了。”

  何玲玉略微遲疑了一下,隱約猜到是自己和兒子的對話讓她聽了去。

  “沒事,阿姨就是出來沒看到你,所以打個電話問一下,你忙你的,醫(yī)院這邊有護(hù)工呢!”

  “嗯,我明天再過去陪他!”

  何玲玉稱自己這次來云城出差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想趁這個機(jī)會把兒子的婚事敲定。

  這對陳羽沫來說是一件非常突然的事,盡管她心里清楚陸向晚不可能會同意,但某種深入骨髓的執(zhí)念又讓她對這件事情開始期待。

  在某一個瞬間,各種矛盾的情緒毫無頭緒地糾纏在她的大腦中,仿佛在撕扯她的靈魂。

  她想起陸向晚對自己愛情的比喻,想起他對何玲玉放出的狠話,她終究還是猶豫了。

  放下電話不久,她重新給何玲玉打去電話——

  “阿姨,我們是不是不該把自己的意念強(qiáng)加在向晚頭上?”

  何玲玉接了這通電話更確信自己和兒子的談話被聽了去,她帶著笑意說道:“沫沫,你放心吧,向晚對蘇黎的感情,其實不過是對他們錯過那十幾年的意難平,到頭來他終究會發(fā)現(xiàn)時時相伴的感情才是彌足珍貴的!”

  為了安撫她,何玲玉甚至跟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她說陸少良年輕時也有個初戀,他跟自己結(jié)婚也是隨了家人的意愿,到頭來他們不是依然過得很幸福!

  陳羽沫暫且相信了。

  她不知道的是,何玲玉這個看似美滿的故事,另外一半?yún)s是一個難以言說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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