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我一分鐘?!?p> 阿德里安將講義交給沈徵梓,附在她的耳邊低語到,“你之后有什么課程計劃嗎?”
沈徵梓搖搖頭,略有不適地拉開距離。
“很好,我接下來會通知貝拉女士來代我的課,麻煩你通知一下教室里的學(xué)生,在此之后,請你準(zhǔn)備好和我一起去普林斯家?!?p> 完全不給沈徵梓拒絕的機會,阿德里安從講義中抽出一張白紙,指尖輕輕一點,白紙便變成了千紙鶴的形狀,他變魔術(shù)般地朝千紙鶴吹了一口氣,那紙鶴居然煽動這翅膀飛了起來。
“請幫我轉(zhuǎn)達貝拉女士,‘今日的課程請女士您幫我完成,我將用一個承諾作為交換’?!?p> 紙鶴在空中微微一頓,便向三樓的方向飛去。
沈徵梓愣愣地看向紙鶴飛走的方向,有些回不過神,“真方便......”
“Miss.沈,你還在愣著做什么?”
“唔,哦!”
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沈徵梓走進了教室,在頂著全教室學(xué)生的目光下,她有些磕磕絆絆地傳達了阿德里安的意思。
另一邊的阿德里安也收到了來自貝拉女士的回應(yīng),那是一個嫵媚的成年女性的聲音,似乎僅從婉轉(zhuǎn)的音調(diào)中,就能窺探到這位女士的美貌。
“我的榮幸,阿德里安教授,只不過我想用這個承諾,換一次與你共進晚餐的機會?!?p> 阿德里安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并在沈徵梓調(diào)侃的目光下,燒毀了那只紙鶴。
“那么,久等了,威廉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p> .........................................
阿德里安將威廉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與阿德里安的不緊不慢不同,威廉似乎很著急,他似乎更希望能夠直接將阿德里安帶去自己的家中。
威廉惴惴不安地在辦公室里來回徘徊,他不自覺地咬著自己拇指的指甲,呼吸有些急促。
“請不要這么緊張,先生,不如先做下喝一杯茶吧?!?p> “請告訴我如何不緊張!”此刻的威廉就想是一張被拉滿的弓,緊繃的弦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斷裂。
“我不像教授!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時間和女人調(diào)情!”
他有些口不擇言地大喊到。
沈徵梓下意識地想要幫阿德里安反駁,卻也覺得對方好像沒有說錯,只好神色復(fù)雜地站在原地。
阿德里安卻好似一點都不在意,“我當(dāng)然可以理解你的急切,先生,但請你放心,當(dāng)你將來龍去脈清楚地告訴我以后,我們很快就能到達你的宅邸?!?p> “很快?能有多快?!從你們的學(xué)校到我家,開車至少也要半個小時!”
“十秒以內(nèi)?!?p> “什么?”威廉停止了雜亂的踱步,“請...請您再說一遍?”
“十秒以內(nèi),威廉先生,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我們現(xiàn)在是在浪費時間?!?p> 或許是因為阿德里安給予的一針有效的“安慰劑”,威廉終于能夠冷靜下來,他坐到阿德里安的對面,才頓時感覺到口干地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那么我們開始吧?!?p> “好的?!蓖行┚执俚卦谧卫飺Q了一個坐姿。
“是這樣的,”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自從上一次阿黛爾醒過來后,她好像比原先的狀態(tài)好多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p> “她提起了要出去散散心,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p> “請問凱西有和你們一起出游嗎?”
“凱西?”威廉愣了愣,“哦,沒有,她...暫時住在我母親那里?!?p> 威廉看上去并不是很想提起凱西。
“威廉先生不是懷疑凱西嗎?為什么要將凱西送去自己的母親那里?”
沈徵梓的提問似乎讓威廉變得更加局促了,他甚至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我...還是告訴了阿黛爾有關(guān)于安吉莉卡女士的事情,”提到安吉莉卡,威廉的表情頓時變得憤懣又后悔,“阿黛爾對此很生氣,我是指,不論是我私下里聘請了安吉莉卡女士,還是懷疑凱西與這一切有關(guān)?!?p> “我想,我當(dāng)時也是昏了頭......”
威廉不想再提起這件事,“總之,我?guī)еⅦ鞝柍鋈ヂ眯辛?,她很開心,我也是?!?p> “能冒昧問一句,你們旅行的地點是?”
“因為是完全沒有計劃的旅行,我們原先只是隨心的到處走走,直到最后一天,阿黛爾突然提出想去一個小鎮(zhèn),就是離這里并不算太遠的小鎮(zhèn)?!?p> “噢,謝謝!”
威廉向給他倒茶的沈徵梓笑了笑,拿起茶杯的時候卻不慎將些許紅茶倒了出來。
他本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
“那個小鎮(zhèn),叫什么名字?”
阿德里安雙手合十,緊緊地盯著威廉的動作。
他眼底的青黑很重,看上去像是好些天沒有睡好了,頭發(fā)也有些干枯,就連下巴上的胡茬都沒有清理,一副憔悴的模樣。
阿德里安的目光微微上移,將目光定格在威廉的肩頭。
“我,我記不起來了,”威廉捂住臉,雙手微微顫抖,再次抬起臉時,血絲爬滿了他的眼球,“我只覺得,那是一個很陰森的小鎮(zhèn),那里已經(jīng)被廢棄了,似乎很久都沒有再人住過?!?p> “自從從那里回來以后,我總是覺得身體很沉重,非常的勞累?!蓖钌畹匚艘豢跉猓词故侨绱艘粋€簡單的動作,都花了很大的力氣。
“阿黛爾則是更加糟糕?!?p> “回到家以后,她開始睡不著覺,變得比原先更加神經(jīng)質(zhì),她的性格也變了......”
威廉痛苦地用手抓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
“然后,就在昨天,她突然暈倒了,不論我怎么叫,都無法喚醒她。”
“我以為又是安吉莉卡,以為她會再次自行醒過來,但是——!”
威廉的面孔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都是那個惡魔的錯!”
他隨即又縮起自己的身體,“都是我的錯......”
“威廉先生,”阿德里安突然開口道,“你被惡魔寄生了?!?p> “什么,您說什么?”
阿德里安沒有再說話,而是迅速地在威廉的額際寫下了一個盧恩字符。
火舌瞬間就纏繞了威廉的全身,他頓時尖叫起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某種野獸般的吼叫。
“教授?!”
沈徵梓下意識地想要用手里的茶去撲火,但火卻在下一秒就熄滅了。
威廉安然無恙,似乎有什么灰燼從他的肩頭飄散。
“我是說,你被惡魔寄生了?!?p> “不過請放心,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