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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負人間

孤墳青碑8

夢醒負人間 壹貳叁閉眼游戲 3133 2021-08-02 20:00:00

  幾日后,事情推理得當(dāng),從多方人士中落得口證,這案中疑慮算是敲定,楚是規(guī)回宮稟明鹽素州荷塘案。七日后,攜帝令返回鹽素州。

  楚是規(guī)按照楚藍之意將韓逍客、歐陽添、墨司空帶回帝都審理。

  審理一月有余,最終卷宗收錄如下:

  韓逍客為救治屈繆妤,于姑獲二十年殺害一人。后其病復(fù)發(fā),復(fù)于姑獲三十三年殺害五人。草菅人命,目無法紀(jì),失責(zé)于清心教。聽信讒言,失心于民。念其于黎郅大功,司其職兢兢業(yè)業(yè),故免其死刑,處以三萬罰銀,以慰藉受害之眾。處十年牢獄,以儆效尤。屈繆妤幼年無知,知事后亦無視法度,遂處三年牢獄,命其悔過。

  歐陽添因私事禍及無辜,致其傷亡。過失甚重,有失官德。禁其職三年,禁足思過。期間由歐陽昃楓代為墨白山莊莊主,處理大小事宜。

  墨司空為其妻明冤,不惜手段,致四女子亡故。與清心教首領(lǐng)屈繆妤勾結(jié),迫害瀟羅郡主,罪大惡極。但念其有所悔悟,免其一死,處其十年牢獄。

  楚是規(guī)將帝令謄印,公之于眾。并附言:“勿要聽信鬼狐傳言,荷塘該加以修繕,擁其美景?!?p>  “好!”

  “真是罪有應(yīng)得。”

  “我還以為韓逍客會死......”

  “別亂說話......”

  “墨長老?原來殺人的是他啊!”

  “唉!墨司空,呸!殺人犯還什么長老。你們不知?”

  “那墨司空十幾年前因為尚秋瀲之事還大鬧過清心教,據(jù)說殺了清心教好幾人,被清心教告入了牢獄。最后都驚動了番切國國主!”

  “到底怎么回事?”

  “墨司空來頭不一般,絕對不一般。據(jù)說當(dāng)年還是番切國國主下了密令同韓逍客言道,墨司空才被放出來?!?p>  “他不是不會武功,怎么殺的?!”

  “據(jù)說是單槍匹馬拿著菜刀......”

  “別胡說,據(jù)說是拿著一支毒草,滅了六里地之人!”

  “唔!”

  “哦!”

  “......”

  眾人有愉悅者,有沉思者,有搖頭惋惜者,有驚訝惶然者,有痛哭流涕者,內(nèi)心所想皆不一。

  海蜇街一處畫攤,一書生描繪女子采桑畫:“伊伊姑娘......今生無緣,愿你來世安好?!?p>  深巷內(nèi),一女子身披喪服,抬眸望著院中桑樹?!敖憬?..明年回來陪我采桑吧......平日里總和你斗嘴,可如今……我卻想你了……”

  大壹客棧內(nèi)客人又如往常,老板依然掌托算盤瞇眼倚在那柜臺前。心中還在苦想:“那人...原來是帝都派來的...老夫之前,應(yīng)是未曾說錯什么話罷......”

  ……

  ……

  公布帝令第二日,楚是規(guī)做東宴請。驛站內(nèi),楚是規(guī)坐于主位吩咐道:

  “小八,倒酒?!?p>  “是?!?p>  “此次多虧幾位聰明才智,英勇之姿,才以讓此案水落石出?!背且?guī)執(zhí)酒樽敬酒。

  “二殿下過譽?!碑嬆?、歐陽昃楓、葉崢游三人起身回敬。

  “本殿下該回帝都,三位慢用?!?p>  “恭送二殿下?!北娙诵卸Y。

  “你隨我來一下?!背且?guī)看了畫凝言一眼,從小八手里要來了一盒子。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門,到了驛站后院。

  “丫頭,我要告訴你一件事?!?p>  看這人神情頗為嚴(yán)肅,畫凝言也只是點了點頭。

  “婁岑婁公公……過世了?!?p>  不知是直覺越發(fā)準(zhǔn)確,還是心中早有不好的預(yù)感。等楚是規(guī)提到名字還未曾說緣由時候,畫凝言心中早已慌神。

  “怎么會……”

  “病故?!?p>  那次去番切國,與婁岑竟成了永別。婁岑所贈眉心玉墜,竟是成了她可觸及與婁岑往日情分的唯一物什。

  畫凝言突然心中作痛,對婁岑愧疚至深,臨走之時仍覺他與帝同為可恨之人。婁岑將她一路送與宮門前,她未曾回頭看他一眼。

  “我從宮女口中得知婁岑咳疾之因,是為你求情之時被雨淋后受了風(fēng)寒?!背且?guī)嘆氣一聲,道:“丫頭,他不會怪你。不要胡思亂想,珍惜自己。保重?!?p>  楚是規(guī)臉上神情似有一絲難解之意,唇角露出牽強苦澀一笑,將手中之物給了畫凝言。

  畫凝言不甚理解那笑容何意,只覺心中似有疙瘩一般。

  “這是帝令,你今晚才可看,不可提前打開。”

  “好?!?p>  楚是規(guī)帶人離開,驛站內(nèi)頓時空了許多。

  房間內(nèi)葉崢游抬起腿找了舒服姿勢靠著椅背,夾起一塊藕片戲謔而道:“獵人打鳥,鳥吃蟲。蟲死得其所,獵人欲想養(yǎng)鳥,鳥茍延殘喘?!?p>  歐陽昃楓轉(zhuǎn)了視線掃上那人,葉崢游擺擺手而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放心,我不會多言?!?p>  畫凝言拖著步子回到房間,看向那神情冷肅之人,本欲問歐陽添因私事錯殺尚秋瀲一事他如何看待。又轉(zhuǎn)念一想不太合適,便閉了口。

  縱使心中難過之意涌上心頭,但她此時此刻不可深陷愁罔。

  還是需得擔(dān)憂另外一件事。她有種直覺,此事非是一般。韓逍客這等該死之人尚可留存于世,朝野之中必然有所后盾。而這后盾必然不僅僅是為楚藍一人,正如葉崢游所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韓逍客其人,縱使現(xiàn)在失勢,可誰亦不敢保證,他不會卷土重來。

  “二位慢用,我去看看畫顏?!?p>  “去吧?!比~崢游將蓮藕咬入口中,見畫凝言推門離開,腳步聲遠去。將筷子放了桌上,起身靠近歐陽昃楓,低聲而道:“昃楓,姑父之事,你知幾何?”

  “不知?!?p>  “許是這次回去,他會告知你什么。”葉崢游未曾懷疑歐陽昃楓所言,以他對其人了解,歐陽昃楓非是會對他言謊。

  歐陽昃楓眼神落于桌上一盤芙蓉點心,心中疑慮甚多。他知曉,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判定,歐陽添必然承認了誤殺尚秋瀲一事。可又因何私事,傷及無辜,是否為不可言說之秘。所用無名劍造成傷亡,墨司空依然未曾言明如何打聽得到此消息。如若那人派了細作于山莊,事情水落石出,那細作是否離去或是依然深藏山莊內(nèi)。若此人仍留于山莊,那對于山莊來說,多弊少利。關(guān)于無名,讓他亦不免聯(lián)想到十三年前瓢潑大雨之夜。

  歐陽添每日子時會親自去往楓林深處鑄劍池查看,而歐陽昃楓便會按時于楓林林口等歐陽添歸回。十三年前那日大雨之夜,歐陽昃楓練習(xí)箭術(shù)完畢,一如往常于林口等他,卻久久未曾等到。

  他以為歐陽添去了鑄劍池未曾出來,生怕父親出事。因周圍無人,便只身去往黑色鑄劍池處尋歐陽添。鑄劍池尋人未果,他便準(zhǔn)備回去。歸回途中見畫征背著一人而返,背上那人粗布麻衣,樣貌似是老者。

  “父親!”

  “昃楓,你怎么還在這?”

  “一直在等父親,我原以為你還在鑄劍池?!?p>  “你進去尋我了?”

  見歐陽添神情些許慌亂,歐陽昃楓便搖了搖頭:“父親不必擔(dān)心,孩兒未曾進去?!?p>  “走,隨我救治一人?!?p>  “他是何人?”歐陽昃楓跟在他身后,伸手拖著那人腳踝,試圖為父親減輕一些力。

  “他......路人,被我誤傷......”

  “父親切莫過于憂心,孩兒雖對醫(yī)藥之法尚不可言之熟捻于心游刃有余,許是可幫父親解憂些許?!?p>  “好?!?p>  二人來到楓林后方一處偏遠房屋,歐陽添將那昏迷之人放于床榻。

  見歐陽添未曾將傷者帶去山莊白遙處診治,歐陽昃楓便覺此事可能須要保密。不再多問何事,伸手為那人切脈。觀察良久問道:“父親,他身上無甚傷血之處,唯獨左下肋處衣物破損一處,是......”歐陽昃楓說著,便把眼神轉(zhuǎn)到歐陽添手中之劍上。

  “嗯,無名所傷?!睔W陽添將他衣服解開,露出肋處,皮肉有一道紅痕。

  “父親,您亦知。無名所傷,現(xiàn)如今無有可醫(yī)之法......”歐陽昃楓切過脈后將那人手腕輕放,弓弩放置一側(cè)檢查其人傷口。

  “父親,這人竟同我?guī)煾敢话?,亦是此處肋骨有?.....”

  “你不吃么?吃完我們該打點打點回山莊?!比~崢游一句話將他從回憶中拽回?!澳闳挝磺f主,日后事只多不少,該打算一下。”

  歐陽昃楓略掃一眼那落座之人,回應(yīng)而道:“明日啟程?!?p>  “你真不吃?”

  “到晚膳之時再用?!?p>  “這的廚子比不上山莊,不辣甚咸?!?p>  歐陽昃楓落座自思。他依然覺得十三年前那件往事可疑,可病湖中那縷殘魂卻不肯告知他絲毫。

  他總覺那殘魂甚是熟悉,可事實卻是十三年來那畫府畫征無甚不同,亦確實在身邊,于幾月前逝世。莫名其妙之感,是自己多想了么?他于此事糾結(jié)困惑已有十三年,偶爾亦覺自己所想荒謬。

  “總覺你近日心不在焉,因荷塘之事還是姑父之事?”葉崢游用筷子夾起一豆芽菜,口中細嚼豆瓣香。

  “無事?!?p>  “明日歸回,想必便真相大白了。尚秋瀲之事,姑父許是有所不得已。”

  歐陽昃楓未曾回應(yīng),薄唇緊抿,淡冷眼神落于掌中劍上。

  “不管發(fā)生什么,撐住。你塌了,我可不會哄。”葉崢游放下筷子,拔出腰間飛鏢,用那尖處剔牙:“此事你我誰也不知,未得答案之前,不必過憂。”

  葉崢游雖信及歐陽添人品,可此時他亦不敢同眼前這人開什么是否會大義滅親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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