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叫你什么呢
琉凌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洞穴,她將包子遞給了蘇影,一個人呆坐在地上,失神的望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包子又冷又硬,蘇影小心翼翼的用一塊干凈的布將包子裹在了懷里用體溫捂熱,琉凌看著大雨,蘇影看著她。
淅淅瀝瀝的大雨敲打著殘花,蟋蟀淹死在水溝中。
“吃點(diǎn)吧”蘇影將包子遞給了她。
琉凌微微抬眼看著帶著蘇影體溫的包子淡淡的說:“我不餓?!?p> “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好消息?現(xiàn)在只有天界炸了或許能稱得上好消息。
蘇影見琉凌沒有反應(yīng),強(qiáng)行將包子塞進(jìn)了她的手里凝聲道:“你覺得你這幅凄慘的模樣能救得了誰?”頓了頓他又道:“萬一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是會有一場惡戰(zhàn)的,我可不想你還沒打就倒了?!?p> 這話似乎真的說進(jìn)了琉凌的心里,是啊,自己來這里是為了破壞顏寒歷劫的,自己是魔帝啊,他不過一個渺小的凡人而已,只是個凡人而已。
她接過包子咬了一口,韭菜辛辣的味道鉆進(jìn)了鼻子,她嗆的鼻子一酸。
“你來干什么?!碧K影突然拔劍冷聲道。
夏九卿站在洞口,渾身濕了個透。
琉凌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而是站起身冷冷的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來做什么?!?p> 夏九卿慘兮兮的笑道:“我不能讓蘇影離開?!?p> 琉凌瞬間警惕起來,她站在蘇影面前道:“我既然來了,就必須帶他走!”
“蘇影屠害了整個村子,殘暴至極!你跟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你自己的!”夏九卿一字一句道。
蘇影笑了:“縱使我罪惡滔天,罪大惡極,我也只會將阿佑藏在手心,萬不會傷她一絲一毫?!?p> “未來之事我如何信你,你又有什么資格如此說!”夏九卿慍怒道。
“你又以什么身份如此說呢”琉凌道。
“我……”夏九卿一時語塞,他看了看蘇影又看了看琉凌紅著眼眶道:“阿佑,你到底是誰,還是說你和蘇影一開始便騙了我”。
“現(xiàn)在說這些重要嗎?!?p> “重要!”
“是,我是騙了你,我是邪修,我是這個世上最邪的邪修,你信了嗎?!?p> 夏九卿后退了兩步,雙眼含淚難以接受道:“所以狗泉村真的是你為了取蘇影童子心殺的?!”
琉凌聽罷笑了,笑著笑著淚就落了下來:“說什么只要是我說的你都信,你只信你心中的道義?!?p> “你走吧,我不想與你拔劍?!绷鹆璨辉偃タ此哪?。
“阿佑……對不起,我現(xiàn)在很亂,我……”
“夏九卿,從一開始你我從來不是一路人,縱使有一天你修道成功,位于九天,你我也只會是殊途?!蓖饷娴拇笥暌呀?jīng)停了,或許乘著夜色離開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阿影,我們走吧”
蘇影應(yīng)了一聲好,二人全然不顧夏九卿往外面走去。
“阿佑……”夏九卿再一次抓住了琉凌的手臂,琉凌用力的摔開了他歇斯底里道:“放肆!本座不叫佑枝!”言罷她眼前一片眩暈,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緊接著便往地上倒去。
這一次蘇影沒有給夏九卿接住琉凌的機(jī)會,先他一步抱住了琉凌,他看向夏九卿的時候眼中仿佛藏匿著神明之怒,冰冷似乎要凝成冰溢出來:“從前是我讓了你,而今我不會再將她拱手相讓,你永遠(yuǎn)的失去了她?!闭f罷抱著琉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秋華派。
琉凌高估了自己這幅肉體凡胎,連月的奔波,連吃飯都忘了,她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正坐在一處涼亭中,蘇影坐在對面,桌子上擺滿了酒菜。
“你醒了”
“嗯”
琉凌坐了起來,微風(fēng)徐徐,吹動了她的發(fā)絲,樹影斑駁的落在地面上,蟲鳴鳥鳴,螢火蟲,似乎都為今夜的滿月慶祝。
八月十五,倒是個好日子。
“你連夜奔波連口飯都不吃,是真的嫌自己活的久了嗎”蘇影話語間帶了責(zé)怪。
琉凌自顧自的坐在了蘇影對面:“雄黃酒?我剛醒你就給我喝酒,你是真的覺得我活久了吧?!?p> 話是這么說,但琉凌感覺自己并不餓,嘴里還有股淡淡的粥香,想必是自己昏迷時蘇影喂得。
“黃酒,喝了能躲過一年四季的厄運(yùn)要不要嘗嘗?”
琉凌端了杯酒淺嘗著勾起唇角玩笑道:“還能辟邪呢,咱們兩個兩個邪人也避避邪”。
蘇影笑了笑與她碰了個杯:“我該叫你什么呢?”
琉凌聽的沒頭沒腦:“什么?”
“我從前便稀奇這世上還有叫幼稚的”他沖琉凌舉了舉酒杯:“不知這位姑娘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