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道考驗,很顯然,辛磊的品行過關了。
寧軻看了一眼房門,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辛磊,擺手道:“別緊張,我不會讓你去殺人的?!?p> “這樣吧,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我給你一段時間考慮考慮,九千萬,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機會的?!?p> “下個月我調(diào)你去尤川縣,我們在那里和當?shù)卣幸粋€合作項目,我給你一個助理的任命,我不要你的業(yè)績,只要你的態(tài)度?!?p> 雖說機會不是天天有,該出手時就出手,可業(yè)務方面辛磊一竅不通呀。
去了也是“送菜”。
“寧總,我…”
寧軻很清楚辛磊的顧忌,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公司的項目受損,只是讓你去和當?shù)卣愫藐P系,陪他們喝喝酒、唱唱歌而已?!?p> “至于業(yè)務方面的問題,我會派專人跟進,你回去以后好好準備準備,還有三天的時間?!?p> 辛磊肯定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卻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尤川縣是本省的一個偏僻貧困縣,辛磊在艾德華集團公司“混”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從來沒聽說過公司在那里還有業(yè)務。
寧軻把辛磊從總部調(diào)出去,往尤川縣那鬼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地方一扔,活脫脫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辛磊若是不識時務,讓寧軻面子上掛不住,開除是小事,被整遭罪可就是大事了。
可去了尤川縣,要想再回到繁華的天河市難如登天!
辛磊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服從或是等死。
寧軻沒有想到的是,辛磊偏偏就是那種既不妥協(xié)也不認輸?shù)娜?,所以對于調(diào)去尤川縣,他沒有拒絕,一丁點兒拒絕的意思都沒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鏗哐。
辛磊拉開房門的那一刻,寧軻叫住了他。
“總部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p> 辛磊點了點頭,微微側(cè)了點兒身,淡然道:“多謝寧總信任?!?p> 辛磊對寧軻開出的條件本應洶涌澎湃、受寵若驚的,甚至還要感激他,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應該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拼搏。
可被“殺人”這個玩笑碾過后,提不起一絲興致來了,內(nèi)心毫無波瀾,穩(wěn)如老狗。
辛磊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因為寧馨,自己才被寧軻正眼看了那么幾次,撐死也就比螻蟻強上那么一丁點兒而已。
寧軻吩咐辛磊去做事,只是單純的利用而已。
寧馨去做她那獨家秘制的燒雞了,但辛磊卻沒心情吃了,欲打道回窩。
“辛磊,尤川縣的業(yè)務不要操之過急,你在那兒處理好和分部經(jīng)理的關系,我會盡快把你調(diào)回總部的?!睂庫o似乎早已知情。
辛磊一陣感激涕零,有這句話在,他的壓力會減輕許多,但目前為止,他對尤川縣的情況就像盲人一樣,兩眼抹黑、知之甚少。
“公司還有其他勢力在尤川縣下了手?”
寧軻之所以派辛磊去,一是發(fā)配考驗,二是平衡關系。
“尤川縣的一把手是文章的妹妹、文韜的姐姐-文薔!”寧靜點了點頭,皎潔的笑了起來,意味深長。
“你要小心了,她可是個硬角色”
艾德華集團公司的渾水深的很,辛磊被逼硬趟,有點兒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和她哥文章比起來怎么樣?”
寧靜搖了搖頭,把自個兒閨蜜往死里黑。
“文章頂多跟你開開玩笑,至于文薔,哼哼…她能把你直接整死在尤川縣!”
“長相嘛,挺漂亮的,不過比我呢,還是差了一點點,論聰慧,和我半斤八兩吧。”
“別看尤川縣是個貧困縣,如果公司在那兒有所發(fā)展的話,前途是無量的。”
辛磊信以為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趟渾水,貌似還很棘手。
“我都沒的選了,不去也得去。”
“你們就不怕我去尤川縣被人給玩死,砸了公司的名聲?”
寧靜嘴角微微揚起,食指左右晃了晃,玩味道:“我們可不想你在那兒翻了船,只有像你這樣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嘍啰才能出奇效?!?p>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需要什么直接打電話給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總部全力支持!”
她雙手抱胸,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
“凡事多往好的地方想想吧,其實你蠻有女人緣的,順著文薔點兒,說不定她會愛上你呦,還是死心塌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那種愛?!?p> “好好干吧,我抽空去看你們。”
辛磊不禁有些期待坐上去尤川縣的火車,會會那傳說中的文薔,可能會一敗涂地,但不去試試,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艾德華集團公司升職的秘密,干活快,話還少,不能提干,因為他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的活,叫他干管理,白瞎了,能干的讓他干到累死,不會干的,才提了干。
很顯然,辛磊屬于后者。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里,辛磊珍惜寧軻給自己留的“準備期”,好好陪父母過日子。
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愛情是一件很美好的東西,但有的人為了追求這種完美的東西,往往會錯失掉很多沿途的風景,到頭來兩手空空。
讓辛磊想不到的是,林婉兮這家伙居然來找了他兩次!
談戀愛的時候一次沒來過,被文章甩了,沒人要后,竟然兩次找上門來。
林婉兮破天荒的沒有穿職業(yè)裝,只是清淡的套了一件碎花連衣裙,還是披肩的長發(fā),還是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睛,依然有光。
顯然,有的人眼睛天生有光,與品行無關。
“我辭職了?!?p> “我被調(diào)到財務出納的職位,卻還是工作不下去,同事們成天冷嘲熱諷的,我受不了了?!?p> “辛磊,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們和好吧,好嗎?”
“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我的家鄉(xiāng)在尤川縣,從小沒了母親,除了父親,我還有兩個弟弟?!?p> “我過了十五年四人同蓋一床破被的苦日子,父親在我考上重點高中之后便因為勞累過度而撒手人寰。”
“我的兩個弟弟很懂事,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賣了,供我讀書,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絕不會讓我的家人再受苦,可是…命運跟我們家再一次開起了玩笑?!?p> “高二時,我二弟上山采草藥不慎失足,摔斷了腿,高三時,三弟又患上了白血病…”
海誓山盟沒用處,還得金山銀海填,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
無論林婉兮說什么,辛磊的內(nèi)心都毫無波瀾,傷透了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以后我們生疏成什么樣子,請你記得,曾經(jīng)我對你的好是真的,以后的路就不陪你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不是每個人都是我。
三生有幸遇見你,縱使悲涼也是情。
終究還是不愛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辛磊的態(tài)度是冷漠的,以旁觀者的冷眼相視。
“你走吧,往后余生,各自安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