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舞會里氣氛已經(jīng)漸漸熱鬧起來,但還有個問題,就是男女壁壘分明。除了在場中央搞氣氛的主持人吳向東在獨自對著空氣跳舞步之外,沒有別的人跳。
吳向東有點無奈地開口:“喂,這樣不行吧,男士們,主動點,邀請美女們跳舞了,我這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勁啊?!?p> 然而沒什么動靜,吳向東只好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向李佳寧,伸手邀請:“李佳寧,跳個舞吧?!逼鋵嵥故峭ο胙秩舫?,但他也聽說過對方的冰山之名,很怕被當眾拒絕,那就有點下不來臺了。
有人開了頭,馬上就有了新的配對,零零散散的終于搭對跳了起來。
來邀約林若初的人自然很多,她都以不會跳拒絕了。其實她以為楚羽應該會來邀請她的,但實際上并沒有,對方只是含笑站在角落里,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拍照。
“搞什么嘛,楚師兄把你邀請過來,怎么也不來親自邀你跳舞,這還真的拿你當工具人不成?”安心語有點不忿,光看到別的男人來邀人了,那個在門口迎她們的楚羽卻沒有動靜。
林若初推了推她的手:“別瞎說啦?!?p> 然后就有人來邀請安心語了,她欣然去了:“若初,你也跳嘛,我們一起?!?p> “我沒事。”林若初仍倔強地站在角落里不想動,安心語就不管她了。
又過了會,她眼角余光看到楚羽的朋友在他旁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他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有沒有榮幸請你跳一支?”
林若初愿望成真,心里頓時如小鹿亂撞,本想矜持一下,結(jié)果手比腦子快地伸了出去:“我不太會?!?p> 楚羽落落大方道:“沒事,教你?!?p> 當林若初心慌意亂地讓楚羽拉起她的手后,她的臉悄悄地紅了,她低著頭,跟著楚羽的舞步走。
有一句話她沒有瞎說,她是真的不太會跳舞。但楚羽的水平很不錯,帶著她差點都轉(zhuǎn)圈轉(zhuǎn)暈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踩了對方幾腳。
因為已經(jīng)開始跳了,這之后就不好再以不會跳拒人以千里之外,否則就顯得剛才和楚羽跳的那一場太特別,搞得她好像只愿意跟楚羽一個人跳似的,雖然她心里確實這么想,但也不敢明目張膽那么做呀。所以這之后,她又無奈地跟楚羽那個來邀了三次舞的朋友跳了一場。
她在和任裕學跳的時候,余光看到楚羽正在和李佳寧跳,李佳寧是第一個帶頭跳舞的,所以林若初對她有印象。
“你好啊,冒昧問下,一會能一起吃個夜宵嗎?”跟她跳舞的任裕學,心里很緊張,醞釀了半天終于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跳,你能不說話嗎?否則我會分心踩到你?!?p> “哦,好吧,我先閉嘴?!?p> 這一次舞會因為有不少外援,所以曲終人散的時候大家都還有些意猶未盡,除了林若初。整場舞會她只和楚羽跳了一次,這跟她預計的大大不同,讓她有些失落。
出門后楚羽的朋友任裕學提議去吃夜宵,他請客,林若初問安心語:“要去嗎?”
“去呀,為什么不去。”安心語表示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于是一行五人直奔南門外的飯店。
大學旁巷子里的飯店都有一個特色,就是性價比高,雖然環(huán)境不咋滴,但便宜呀,因此很受學生們的喜愛。畢竟學生們都比較窮,如果定價高了,這門檻也就高了,那流量就做不大啊。
五個人,安心語理所當然地和林若初坐一起,但喊林若初過來的楚羽卻沒有坐她對面,而是坐在最邊上,獨自一個方位,搞得好像他是那個多余的紅娘一樣。
林若初微微蹙了下眉,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夜宵的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啤酒和烤串。林若初是南方人,不太能喝酒,安心語倒是東北妹子,特能侃也特能喝,觥籌交錯間,四個人一人一瓶啤酒下去了。
林若初喝著可樂都感覺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
……
……
進了宿舍樓后,安心語就忍不住霹靂吧啦一堆問題甩了過來:“你跟楚羽什么關系哦?我怎么看著他像是在把你介紹給他朋友呢?”
其實林若初也有這個感覺,但她心里不想這么承認:“跟你說過啦,高中校友,不過他比較厲害,跳級過,所以比我早一年上大學。前幾天遇上的,就加上了聯(lián)系方式,今天才第一次出來玩啦?!?p> “你老實說,是不是對他有意思?我看今天這種舞會根本不像是你會喜歡的活動,可你卻去了?!?p> “什么啦,別瞎說,我總要有點社交活動呀。”
安心語看她一眼,用看破不說破的語氣道:“哦,不過今天這個舞會上,也就楚師兄比較帥,其他都差點意思?!?p> 林若初笑:“差點意思你還跟吳向東跳了那么多場,后面夜宵又聊得那么開心?!?p> “嘿,我這不是天性開朗嘛!像我這種長相、這種身材的,如果性格還不開朗,那可不是真要單身到老了?!?p> 晚上躺在床上,林若初又失眠了。
楚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拿起手機點開了他的頭像,怔怔地發(fā)著呆。
楚羽的頭像并不是本人,而是一只貓,他的微信名是“居重影”,林若初并沒有對他進行備注名。想了好久,林若初始終是睡不著,忍不住發(fā)了條微信過去:“今天玩得挺開心的,謝謝?!?p> “該我謝謝你,改天有空再請你吃一頓以表謝意?!?p> “好呀。”
“笑臉.jpg”
“對了,我朋友任裕學想加你微信,剛剛他沒好意思開口,我能把你的號推給他嗎?”
林若初心里一咯噔,頓時感覺臉紅了,不是害羞,是氣的。果然,對方對她全無意思,這是想當紅娘的節(jié)奏嗎?虧她還自作多情地又挑衣服又做發(fā)型。
看她半晌沒回,楚羽又發(fā)過來一條:“?”
“隨便,微笑.jpg?!?p> 很快,就有一個備注為任裕學的來加好友了,林若初幾乎是有點堵氣地點了通過,然后就把手機往床腳一扔,抓過被子埋在里面睡覺了。
日子就這么平靜無波地過著。林若初偶爾會跟楚羽發(fā)一兩條短信,知道了對方已經(jīng)獲得了保研的資格,研究生還是會在燕大讀,她心里又不爭氣地有點小竊喜。而楚羽的朋友任裕學也跟他一樣獲得了保研資格,這個消息是任裕學自己說的。
燕大的學生很少大四畢業(yè)就入社會工作的,大部分現(xiàn)在不是忙著考研就是忙著出國,而且還要準備畢業(yè)答辯的事情。而像楚羽和任裕學這種已經(jīng)確定了保研資格的人就沒那么忙了,所以任裕學已經(jīng)約過好幾次林若初,但都被她冷淡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