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弄明白，你咋不好好審審趙海濤呢？幾句話就完了？有頭緒了？”張勇邊開車邊問。
“沒時間！現(xiàn)在又不需要寫卷宗，細(xì)致的東西回頭再說！早知道今晚上有這事，昨晚上咱倆真應(yīng)該好好睡一覺，讓宋美娜等一等！因為安平街的案子已經(jīng)兩個晚上沒好好睡了，趁著現(xiàn)在腦子還能轉(zhuǎn)，趕緊干！我怕我后半夜腦子木了！”袁方說著掏出兩根煙，遞給張勇一支，自己點上一支。
“咱倆現(xiàn)在是去交管局，五分鐘就到了，我開著車，叼著煙，你這是考驗誰呢？”
“那你就先別抽，我得抽！這一天，腦子就沒歇一會兒！我今天吃飯了嗎？吃了，差點忘了！誒，你說怪不怪，以往相親總是我追著人家屁股后面問，這回那話癆姑娘追著我問……”
“給你打電話了？”
“沒，我媽問我來著，再咋說人家也是個姑娘！我媽讓我聯(lián)系她，我就想啊，我一天沒個消停的時候，再找個跟我一樣的，這家還能待人嗎？后來我又一想，不對??！你看我爸我媽倆人也能說，我媽說的時候呢，我爸安靜，我爸說的時候呢，我媽安靜，我想說的時候呢，他倆不讓！可憐不？我再找一個她說的時候不讓我插嘴的，我是不是等同于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哎呀，還是小白兔好，我每次給她講道理的時候，她就眨著一雙大眼睛認(rèn)真的聽著，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多好！懂事！這樣家庭才和諧，我耕田來你織布，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再生一個胖娃娃……”
“到了，下車！”張勇沒好氣的嚷嚷了一句。
袁方把煙頭扔到雪地上，看了看表，八點十分，他搓了搓臉快步走了進(jìn)去。
……
李局比袁方晚到幾分鐘。
沈國明和袁方，張勇在專門為他們安排的辦公室里等著，袁方見到李局推門進(jìn)來馬上開口就說：
“首先借來的文物丟失和咱們自己館藏文物丟失是兩個案子，但偷盜者極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我換種方式說，咱們自家的東西先丟了，這些人嘗到了甜頭，又整出了今天這個案子！我的觀點，先查今天這個案子，追回被盜文物，之前咱們丟的那些文物再慢慢追吧！別問我之前的文物啥時候丟的，韓健審著呢，我找你的目的是，我需要技術(shù)部門的鼎力支持！”
李局眉頭緊鎖消化了一下袁方的話，這才問：“咋支持？說明白了！”
“咱技術(shù)科是不是有影像專業(yè)的模擬畫像師？”
“有！你有方向了？”李局緊張的問。
“對！博物館分管文物庫房的趙海濤，就是韓健現(xiàn)在審著的那個！可以板上釘釘?shù)恼f，咱寧化的那些丟失文物都與他有關(guān)，而昨晚發(fā)生的盜竊文物的行為，嘿嘿，事前也找過他，他沒答應(yīng)，這伙人就自己干了！”
“你確定？”
“不確定也按確定處理！你別耽誤時間，聽我一個人說！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我用了些小手段詐出來的，趙海濤的哥哥趙永濤是重要嫌疑人，應(yīng)該跟所有文物的丟失有關(guān)！他現(xiàn)在手機關(guān)機，人不知道在哪兒！而跟趙永濤交易的人，目前知道的分兩撥，一撥是西北的盜墓賊，文物販子，一撥是南方城市漢江的文物販子，目前看，昨晚的文物盜竊案極有可能是趙永濤伙同漢江這撥人做的！理由只有一個，漢江這撥人領(lǐng)頭的外號叫‘計算機’，啥意思？腦子好使的意思！到博物館偷文物跟盜墓是兩個工種！不說算無遺策，也得準(zhǔn)備充分，腦子一定條理清楚，他們要躲的不僅僅是人，還有高科技！再有，趙永濤帶著弟弟趙海濤見的第一撥人就是漢江這幾個，說明啥？說明趙永濤最先聯(lián)系上的，接觸時間最長的文物販子就是這撥人！但是，你先別高興，趙海濤只是見過這些人，對他們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全名，只知道姓！咱們沒有時間對吧？那就兵分好幾路，一路查趙海濤的哥哥趙永濤，能找到他自然是極好的！找不到人，能通過后臺調(diào)取手機聊天通話記錄也是極好的！但是，不能打草驚蛇！一旦讓趙永濤知道警方在查他，驚動了團(tuán)伙中的人，我怕他們驚慌失措下會損壞文物！一路聯(lián)系漢江警方協(xié)查，我估計這幾個人在他們的專業(yè)領(lǐng)域應(yīng)該有些名頭，甚至有人是偷盜的慣犯！就是可用的信息少了點！一路繼續(xù)調(diào)看監(jiān)控，結(jié)合旅館信息，找出可疑車輛！一路需要畫像師畫出嫌疑人的畫像，方便漢江警方還有咱們確定犯罪嫌疑人！”
屋子里安靜了兩秒鐘，袁方馬上解釋道：“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講推理，我跟著自己的腦袋走，先走，撞墻了再調(diào)頭，總比站在原地磨蹭強！”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都哪幾路？你負(fù)責(zé)哪一路？”李局背著手問。
袁方忙說：
“你找?guī)讉€人專門查趙永濤，這個人信息齊全，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看看能不能摸清他哪天離開寧化的，最近都跟哪些人聯(lián)系了，經(jīng)常在哪出沒，從博物館調(diào)他弟弟趙海濤的檔案，找他的信息，查起來不難，難的是不打草驚蛇，實在不行就通過后臺查他手機！如果后臺給力，興許能查到十分有用的線索，就是需要時間！老嬸，大勇，你倆負(fù)責(zé)聯(lián)系漢江警方，查劉姓兄弟團(tuán)伙，這幾個人的情況咱們掌握的少，大勇都知道！我負(fù)責(zé)查看監(jiān)控，爭取找出嫌疑車輛，李局你還得找個厲害的畫像師，找韓健，韓健在審趙海濤，目前見過犯罪嫌疑人的只有趙海濤，看看能不能有奇跡，畫出個七分像，咱們就算是上岸了！如果漢江警方給力，到時可能已經(jīng)篩查出一部分人，拿著畫像一比對，妥了！”
李局重重點點頭，拿出電話開始安排。
袁方朝沈國明和張勇?lián)]了揮手，開門就要走，沈國明在身后伸腿就是一腳，踹在袁方的屁股上，咬牙切齒的低聲道：“讓你沒大沒?。〉劝缸诱?，看我咋收拾你！想不當(dāng)隊長，門都沒有！”
袁方揉著屁股，納悶的問：“咋啦？”
張勇嘆了口氣說：“你平時喊習(xí)慣了，剛才禿嚕嘴了！”
袁方扭頭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