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悅悅尷尬一笑,不知如何跟藺小魚說,只好看向葉從文,尋求他的幫助。
葉從文想著將來還要在一起挖尋靈藥,儲玉的秘密遲早會被藺小魚發(fā)現(xiàn)。
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畢竟一個謊言總是需要無數(shù)個去圓場,這點葉從文最近深有體會。
不過自己得講究方式,想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暫時犧牲一下,把藺小魚哄開心了再娓娓道來比較合適。
“小魚妹妹,哥哥背你。”
葉從文走到藺小魚前面,露出溫暖如春的笑容,和顏悅色地說道。
“哦?!?p> 藺小魚見葉從文愿意背自己,二話不說就爬到背上,心中美滋滋地想道:
從文哥對我還是蠻好的,可能我剛才太過急躁把他給嚇到了,以后還是要含蓄點,他比較吃俞悅悅那種含羞帶怯的套路。
“剛才在石洞里摔倒了,又往下面滑得越來越快的時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不等藺小魚回答,葉從文又自言自語地回答道:
“是不是后悔沒聽我的話?
是不是后悔不該擅自行動?
你自己設(shè)想一下,如果我沒有抓住你的腳,或者我晚去幾分鐘,你有想過后果嗎?”
藺小魚想起剛才自己在冰面上越滑越快,越滑越陡的一霎那,真是有種萬念俱灰的念頭,除了機械地喊救命,似乎腦袋一片空白。
“剛才要不是從文哥舍命相救,我搞不好已經(jīng)滾到山底了,也許已經(jīng)沒命了?!?p> 藺小魚說完話,身體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所以說我和你悅悅姐有時候藏著秘密不告訴你們,并不是我們不信任你,而是有的時候不知情,反而是在保護你。
就打比方說,如果我不說那黑洞里面是幽冥寒泉,你就不會好奇到想要去接取神泉。
同理,我要你發(fā)誓保密,不允許把這幽冥寒泉和血葡萄的事情告訴你兩個哥哥,也是怕他們跟你一樣,在沒有做任何準備工作的情況下貿(mào)然去取神泉,只能白白害得他們丟了性命。
你懂我們的良苦用心嗎?”
藺小魚最喜歡葉從文苦口婆心勸說她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覺得別人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我就覺得你們拿我當(dāng)外人,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p> “這是我的過錯,忽略了你的感受,男人都是糙漢子嘛,哪有那么細心的?
不過我以后一定改行不行?”
葉從文為了哄藺小魚開心,做小伏低,軟語溫存,聽得俞悅悅差點要發(fā)火。
葉從文回頭掃了一眼臉色不善的俞悅悅,連忙對著俞悅悅說:
“妹妹,把這兩只野雞放進你那儲玉里面去,等會兒下了山,人多口雜,要是被懷恨在心的人看見,又要節(jié)外生枝?!?p> 俞悅悅呆了半晌,才明白葉從文的用意,特意等著藺小魚看向自己,接過兩只野雞就往儲玉塞去。
驚得藺小魚立馬就從葉從文的背上跳了下來,張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
“悅悅姐,你是在變魔術(shù)嗎?”
“不是魔術(shù),而是你悅悅姐身上有個絕世寶具。你要是發(fā)誓不告訴任何人的話,我一定幫你求情,讓你悅悅姐拿出她的寶具給你觀看一次?!?p> ………………………
晚上喝完雞湯洗完澡,俞葉二人正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納涼。俞悅悅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上的水,一邊感嘆道:
“我以前自以為聰明過人,機警善謀,可是自從認識你,我怎么覺得在你面前我不比藺小魚聰明多少呀?
若不是你朝我使眼色,我差點以為你對她說得都是肺腑之言呢!
我感覺你要是用心去哄女孩子,估計很難有人逃脫你的魔爪。”
“我就當(dāng)你是真心在夸我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信就是真,你不信那就是假。
頭發(fā)干了沒有?要是干了我可就上樓睡覺去了,好困呀,下次讓俞笨笨陪你吧!”
葉從文從早忙到晚,上午還跟岳岳切磋了一場,那可是純體力比拼,是相當(dāng)耗費體力的,白天還沒什么感覺,等到晚上吃飽喝足,葉從文覺得自己眼皮子相當(dāng)沉重,哈欠連天。
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上一覺,偏偏俞悅悅天天晚上洗澡洗頭發(fā),屋內(nèi)沒風(fēng),頭發(fā)不容易干,所以就坐在院子內(nèi)吹著涼風(fēng)擦著頭發(fā)。
外面烏漆麻黑,繁星點點,這女人膽小怕黑,硬要拉著自己給她做伴。
“你什么意思?哄藺小魚你不累?把她從山上背回家也不累,讓你躺在椅子上陪我說說話你就很累是吧?”
俞悅悅秀眉頓蹙,俏臉冷冽,不樂意地問道,只要葉從文回答不合自己心意,準備一把掐醒他,保證他一個晚上都沒有睡意。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瘢痕有沒有變小?!?p> 葉從文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睡意立馬蕩然無存。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俞悅悅的項脖,仿佛能看透衣服一樣。
“你想干嘛?要是想趁機占我便宜,不如你先去睡覺吧,留我一個人在這黑布隆冬的院子里吹涼風(fēng)就是。”
俞悅悅警惕地問道,瘢痕都長在軀干上,給葉從文一個大男人看,豈不是相當(dāng)于脫衣服?
“你知道我上次是怎么突破到宗師入門境的嗎?
其實我對導(dǎo)引術(shù)一竅不通,入定冥想內(nèi)視更是一頭霧水。那天硬是被賈逍遙給逼上梁山了。
臺下幾千雙眼睛全都看著我,我要是認慫求饒,豈不是丟我鐵塔村的臉?
所以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硬著頭皮也要上,剛開始的時候起碼有十分鐘無法靜下心來,直到我閉目養(yǎng)神,想起我第一次吃雙色靈藥后留下的后遺癥。
我告訴你,其實那些蚯蚓樣的紅色瘢痕就是你體內(nèi)多余的氣流潛藏在你身體內(nèi)的位置,你只要動用導(dǎo)引術(shù)將其匯聚在一起,匯成一股流水般的東西,不停地沖刷穴門,吹響呼吸一共有三十六道穴門,你只要一鼓作氣全部將其打通,自然晉級宗師入門境!”
俞悅悅見葉從文說得鄭重其事,也是頗為動心,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悄無一人,并無旁人偷窺。
料想晚上這么黢黑一片,估計葉從文也看不到,把衣領(lǐng)往后輕輕拉開,聲若細紋地問道:
“我后背中間經(jīng)常隱隱發(fā)燙,幫我看看是不是長瘢痕了?”
葉從文伸手撥開秀發(fā),順著修長挺拔的天鵝頸往下看,俞悅悅的膚色柔膩白凈,光滑可鑒。
一眼便能看到后背第三個脊椎骨處有密密麻麻的紅色瘢痕,細如發(fā)絲,摸上去隱隱有細微的溝壑,跟周圍光滑微涼的柔嫩肌膚觸感不一。
“就是這里嗎?”
葉從文用指甲輕輕一刮,開口問道。
“嗯,就是這里,每次運功行法的時候,這里都會隱約發(fā)燙,經(jīng)常讓我難以入定?!?p> “你按我的辦法試試!現(xiàn)在想象自己遨游星空,月光凄迷,涼風(fēng)習(xí)習(xí),突然后背中間瘢痕處發(fā)燙,就是我用手指按住的地方,你把自己神識化作手指,一根一根地把它們收集在一塊……”
葉從文在一旁娓娓道來,雙手按在俞悅悅的太陽,天門兩個穴位上,恰如其分地釋放些許能量,雙手就像兩個小熨斗一樣,不停地在穴位上加熱,讓其放松,進入忘我狀態(tài)。待得俞悅悅?cè)蝗攵ǎ~從文便用指甲在后背中間瘢痕處刮蹭著,不時地指引著氣流所在的位置。
漸漸地俞悅悅仿佛感覺到身體內(nèi)有無數(shù)細如發(fā)絲的氣流在毫無頭緒地游蕩,可惜自己就像在夢游狀態(tài)一樣,總想睜開眼睛去看,奈何眼皮子太重,哪怕自己使勁全身力氣,也只能撬動一點點。
來來回回也數(shù)不清自己發(fā)動了多少次的進攻,始終都無法把眼睛全部張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悅悅覺得自己已經(jīng)精疲力竭,心中勸說自己:
今天太困了,明天再練吧!
念頭一起,俞悅悅一秒入睡,頭往椅子上一靠,竟然直接睡著了!
葉從文看著情況不對勁,伸手探探鼻孔,發(fā)現(xiàn)俞悅悅氣息均勻,才知道她是睡著了。
無奈地在一旁又等了半個小時,摸摸頭發(fā),確定已經(jīng)干了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房間,輕輕地塞到被窩里,然后脫掉鞋子,蓋上被子悄悄地關(guān)上門。
“這叫什么事?讓我別睡覺幫她解悶,自己倒好,練著導(dǎo)引術(shù)也能把自己練睡著,看樣子就不像個練武的人,一點毅力都沒有,才堅持半個小時就松懈了。”
……………………………
葉從文按照秦誠教導(dǎo)的吹響呼吸法,將自己體內(nèi)的氣流導(dǎo)順,引為己用,短短兩個小時,已經(jīng)在周身來回循環(huán)了好幾遍。
旁人練完功法,大都顯得疲憊不堪,神情萎靡。葉從文只覺得全身精神十足。
一眼看到導(dǎo)師秦誠遠遠坐在中央關(guān)注著眾學(xué)徒的修煉狀況,想到今天早晨俞悅悅竟然久睡不醒,還是自己拿著濕毛巾給她凍醒的,生怕昨天晚上自己的修行方法有問題,連忙跑過去詢問。
秦誠耐心地聽完葉從文的訴說,過了良久,才神神秘秘地問道:
“你醉過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