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逍遙對這些大宗師營學(xué)徒打斗興致不大,看不了幾分鐘就借著喝水的名義偷偷觀察俞悅悅的一舉一動。
見她任勞任怨前前后后給俞從文擦了一小時的汗,完事后又犯花癡般地盯著俞從文傻笑,心中頓時就起了警覺心,一種危機感悄然無聲地降臨。
“這兩兄妹太不正常了!兄妹間感情再好也不是這個感覺!怎么看都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特別是俞悅悅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小女兒姿態(tài),跟平時對旁人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
賈逍遙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感,這可比面對兇殘的魔獸還要兇殘。突然間,賈逍遙就相信了賈瀟灑這個傻大個的話,如今看來,俞從文阻止自己追求俞悅悅,還真有可能是對俞悅悅抱有非分之想!
“豈有此理!這小子竟然還想享齊人之福!有個嬌小玲瓏古靈精怪的藺小魚還不滿足,竟然還要打自己堂妹的主意,這是人干的事兒?”
“從文哥,蘋果好不好吃?你要是吃膩了我再給你削個梨子?”
藺小魚將削好的蘋果切成薄薄一片,親自送到俞從文嘴里吃,俞從文忙著觀看擂臺上的比賽,藺小魚就趁機揩油,拿著一片蘋果故意在俞從文嘴巴逗來逗去,等俞從文嘴巴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藺小魚故意把自己的嘴巴湊上去。
“討厭!讓你吃蘋果又沒讓你吃我!”
“藺小魚,你也太不像話了,這么多人看著呢?!?p> 俞悅悅笑著阻止道,眼睛里卻孕育著默許寬容的笑意,似乎這種事情已經(jīng)司空見慣。
這可把賈逍遙氣得不輕,差點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頭腦中幻想出俞從文左擁右抱倚紅偎翠的囂張模樣,最讓自己憤怒的是俞悅悅居然毫不生氣,相反跟藺小魚還情同姐妹!
賈逍遙只覺得自己血壓飆升,心緒不寧,鼎缸內(nèi)積蓄的磅礴能量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砰的一聲眼前的桌子被他打得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坐在身后的眾位資深導(dǎo)師被他嚇了一跳,紛紛詢問出了什么事。
“逍遙,你怎么了?”
賈如云挨得最近,木屑有大半落在他身上,一塊碎木頭就那么突兀地飛到自己眼前,要不是自己反應(yīng)快,只怕立馬會被砸得頭破血流。
“沒什么,看他們打得精彩,忍不住拍案叫絕,一時沒收住力量?!?p> 賈逍遙強忍住怒火解釋道,為了避免再次失態(tài),干脆選擇眼不見為凈。
“給賈隊長搬張石桌過去,記得挑張厚點的?!?p> 秦誠考慮到鍛體術(shù)士神力過人,普通的木桌確實沒法承受他的掌力,特意吩咐武師營學(xué)徒給賈逍遙抬了一張足有一尺厚的石桌。
葉從文正全神貫注地觀看擂臺上的比武,突然一聲巨響把自己驚醒,好奇般地朝著響聲處看去。
發(fā)現(xiàn)是賈逍遙在那發(fā)癲,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兩個眼睛都紅了。不過鍛體術(shù)士確實神力過人,手掌下的木頭居然碎成粉末,這一掌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只怕登時就要爆體而亡。
“姓賈的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看比賽就看比賽,那張木桌又沒招他惹他,無緣無故被他一掌打個稀爛!小姑子,幸虧你哥哥幫你阻止了這門婚事,這暴脾氣,無緣無故就動手打人,你這細皮嫩肉的,只怕一巴掌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以后可要對你哥哥好點,他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啦。”
藺小魚趁機埋汰幾句,一臉不屑地看著賈逍遙。竟然敢指使我大哥二哥教訓(xùn)我,此仇不報我藺小魚枉自為人。
“你老提他干嘛?掃興不掃興?”
俞悅悅厭惡地說道,救命之恩大不了以身相許,我用得著你藺小魚這個外人提醒?
“小魚,別多嘴了,小心他針對你大哥,安心看比賽吧?!?p> 葉從文給藺小魚嘴里塞了一塊蘋果,悄悄地提醒道。這個時候去招惹賈逍遙,不是明智之舉。
“藺小虎藺小豹居然敢兇我,等回了老家有他們好果子吃!”
藺小魚恨恨地說道,忽然想起什么來,抱著葉從文的手臂提議道:
“從文哥,我兩個親哥哥現(xiàn)在都看我不順眼,我看見他們也心煩,今年過年我干脆不回藺府了,我去你家過年好不好?”
來了來了果然又來了!這鬼丫頭逮著機會就要動歪心思,俞悅悅立馬警告葉從文一眼。
“兄妹之間哪有過夜仇?我看你這幾個哥哥都挺怕你的,哪敢真心得罪你?他們不過是做個樣子給賈逍遙看而已,你不要多心。
再說,你年前不是還要在藺府過十七歲生日嗎?你要是不在家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會很失落的。”
“沒事!我都已經(jīng)陪他們過了十六個生日了,多一個少一個他們不會計較的。你說我過年跟你回老家,我未來公公婆婆會不會不歡迎我?”
看著藺小魚那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俞悅悅直翻白眼,這丫頭的臉皮比葉從文還厚。
葉從文愣了半晌,自己孤兒一個,怎么回答你這個問題?要不晚上燒點紙幫你問問?不過想到一旦自己贏得鑄鼎寶藥,就可以光明正大公布自己和俞悅悅的情侶關(guān)系,看了俞悅悅一眼,笑著回答道:
“帶兒媳婦回家,哪個公公婆婆會不歡迎?”
藺小魚兩個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似乎還有點忐忑不安,又對著俞悅悅詢問道:
“悅悅姐,你堂叔堂嬸好不好說話,會不會嫌棄我個子不高呀?”
俞悅悅被問得一愣一愣的,想了片刻才認真地回答:
“人挺好的,就是眼光有點高,特別是他爺爺和那些叔叔嬸嬸,我這身高他們都嫌矮!”
“???你都一米七三了他們還嫌矮,那我怎么辦?你哥哥也沒到一米八呀?”
藺小魚頓時就慌了,患得患失地追問道。
鐵塔村花葉兩族巨人身高普遍兩三米,他族長更是設(shè)了一道二百五的雙標,整個學(xué)徒營都沒有一個合格的,我俞悅悅可不是信口開河。
俞悅悅慢悠悠地說道:
“你不是親眼目睹的嗎?我哥這才半年就長了十公分,按每年二十公分計算,長到二十歲起碼有兩米二高,到時候給我娶個一米八五的嫂嫂也正常。你別著急嘛,你現(xiàn)在未滿十七歲,還有得長,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悅悅——”
葉從文知道俞悅悅是在故意折磨藺小魚,生怕藺小魚聽進去了,到時候天天纏著自己問東問西,鑄鼎寶藥爭奪賽已經(jīng)開始,自己可沒有多余的時間陪藺小魚胡鬧。立馬出聲制止道。
“哎!俞師兄你叫我有什么事?”
岳岳一臉的興奮樣,剛才俞悅悅說她堂叔堂嬸要挑個一米八五的兒媳婦,俞師兄該不會想打我的主意吧?一顆心臟砰砰亂跳,臉蛋紅得跟個蘋果樣。
葉從文愣了半晌,突然想到身后還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岳岳。只好主動開口問道:
“擂臺上這個大個子是不是你親大哥岳泰?”
“是呀是呀,他是我大哥岳泰,大宗師入門境巔峰實力,也是個走體修之路的,別看他只是入門境實力,大宗師營很多圓滿境的學(xué)徒都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時間不夠了,賈隊長都說他具備跟三大世家子弟爭奪鑄鼎寶藥的資格?!?p> 岳岳情緒有點低落,開年大哥就滿二十歲了,明年的鑄鼎寶藥爭奪賽沒他的份了,所以趕在今天也轟轟烈烈大展身手一次,不枉自己進學(xué)徒營修煉一場。
“有機會要跟你大哥好好切磋一場就好了,很久沒跟實力相當(dāng)?shù)捏w修比武了,咱們體修一脈實在是太稀少了。”
葉從文看著擂臺上體型壯碩如牛的岳泰,行動如風(fēng),力大無窮,走得是剛猛的路子,兩只沙包大的拳頭壓著對手打,簡直讓人心生絕望。
“俞師兄開玩笑了,我大哥只有個大宗師入門境的實力,哪能跟你這圓滿境巔峰實力的人動手,那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嗎?”
岳岳想到三個月前自己還跟俞從文打得有來有回,現(xiàn)在自己只怕連他三招都接不下!同樣是體修,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境界之差又不是不能彌補,他要是敢動用靈藥淬體術(shù)的話,到時候跟大宗師圓滿境巔峰實力的絕頂高手也能一戰(zhàn)!”
岳岳雙目放光,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聽說動用靈藥淬體起碼可以提升一個小境界,大哥現(xiàn)在是大宗師入門境巔峰實力,如果能瞬間提升一個小境界,起碼能擁有大宗師圓滿境巔峰實力。
到時候哪怕是碰到藺小虎這樣的絕頂高手,鹿死誰手很難預(yù)料呀!若是戰(zhàn)勝一個絕頂高手,大哥也不枉在學(xué)徒營五年苦修呀!
岳岳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幫大哥完成這個心愿,讓他在將來的日子里沒有任何遺憾。
“可是,我大哥身上沒有四色靈藥呀?”
岳岳突然后悔起來,早知道自己應(yīng)該把那三斤四色靈藥留下的!
“你二哥贏了一整根四色靈藥,就沒有給他分一點?”
葉從文不解地問道,藺小狼的四色靈藥可是大部分都送給藺小虎了,難不成岳家兄弟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