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zhàn)
人要是倒霉起來,喝水都能塞牙縫,翻找半天也沒有找到一點可飽腹的東西,看著窗外漆黑的夜,食堂是去不了。
肚子咕嚕咕嚕的告訴他,今兒不給一頓飽餐,它就和李峰沒完。
只有找找其他看看還有沒有多余吃食,李峰第一個想到的是那根黑瘦黑瘦的老竹竿,鎖好房門朝著記憶中的編號走去。
零一一一室,真是襯托了他那比自己還瘦的竹竿身體,有氣無力地敲著門,不是很久,老竹竿那特有黑瘦臉頰漏了出來,待看清是李峰時,臉上原有的愁容瞬間消失,眼睛里有了見到救星般的亮光閃爍著:“哎呀,峰哥,我正想著您,老天爺這是開了眼,竟把你主動送到我寢室門口來了?!闭f著拉著李峰衣服往里面拽著,生怕逃跑了似的。
李峰本來就渾身酸軟無力,被老竹竿這么一拉,險些跌倒,左手急忙抓著一旁放著的桌子邊緣,才勉強穩(wěn)住:“你要死啊,放開,先給峰爺我拿幾斤牛肉來,在配上一瓶地乳液釀造的酒,還有三碗大白米飯,快點,我快兩天沒有吃到東西了?!?p> 老竹竿這才放開他的手,上去一步把門關上后:“峰哥您說笑了,您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錢買哪些奢侈的吃喝。”
“不管了,有什么,你就先拿過來,我快餓死了,”說著扶著床一屁股坐來,拿眼四處看了下,這老竹竿這間寢室比他那間還有窮酸,已經(jīng)不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整個房間也就這張勉強擠下一人的小床,一個廢棄品站撿來的鐵銹桌,墻上掛了件工作服,算得上是這寒酸里唯一靚麗的白色。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老竹竿走到一個角落里,摸索了許久,才從一個撿來的油污廚柜子,端出一碗吃剩下的菜拌飯來:“峰……峰哥,我這有這個了,這本來是我留著明天吃的口糧?!?p> 人在餓得時候,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李峰一把奪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老竹竿真實姓名不知,反正大家都這么叫他,看著眼前不顧吃相的人:“峰哥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人打劫了不成?”
也不怪他有如此想法,李峰渾身衣裳凌亂不堪,頭發(fā)亂糟糟的,活像一個剛剛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強行搜身沒找到錢,又被毆打一頓的邋遢模樣。
一碗有著兩餐飯量的食物,不多時就被李峰吞完,連落在桌上的米粒兒也沒有放過,抹了抹嘴,飽嗝適時而出:“下次還你啊。”說著準備起身要往外走。
“哎呀,瞧您峰哥這話說的,您來我這寒舍吃一頓飯,那是我祖上有光啊?!崩现窀挖s緊一個橫身,身子有意無意地擋住一半去路。
察覺到老竹竿話里有話:“怎么,你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
“我……我……”老竹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我出下半句來。
李峰現(xiàn)在可真沒有那閑工夫聽他說話,直接側身越過,走到門口扭開把手后拉開一半鐵門回頭對著還站在那欲言又止的老竹竿說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說,我先回去休息了?!?p> “好咧,峰哥我送你”
“不必了,就在這門口好了。”
從零一一一室回來后,肚中有了食,也不在鬧騰,心思安靜下來的李峰開始計劃著。
“快跑!”
“不要回頭?!?p> …………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模糊身影,對著他頭也不回奔跑的身影吶喊,層層疊疊地回蕩。
是誰,到底誰,眼眶里有淚在眼中滴落,莫名的悲哀在心中流竄游走。
和平常一樣,李峰從夢中醒來,苦笑著坐了起來,按道理來說,一個夢做了這多次,也該麻木才對,可是每次醒來都會發(fā)現(xiàn)枕頭被浸濕一大半。
李峰匆忙趕到培育室,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熟練地走到自己租借的那臺一人高的培育器皿面前,他愕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蹲在編碼器旁,雙手很老練地輸入字符,噼啪的機械鍵盤敲擊聲很有韻律。
“你是誰,為何用我的培育器皿?”
早已候在不遠處的機房管事,神色匆忙地將李峰拉到一邊,低聲告訴他:“這人是馬連良,剛從外面調(diào)回來,還有兩個月聘期將成為東源部正式員工,有著控碼術第四熟的強悍能力,我給你留了另選一臺培育器皿?!?p> “老管,第四排第五個培育器皿我也預訂了啊?!闭f話的正是馬連良。
名喚老管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平日里對李峰頗有照顧。
“這……,”好的,這就給你登記和掛牌。
那是他給李峰留得另一臺培育器皿,也被馬連良看上了。
他是故意的吧!
李峰還從沒有吃過這種虧,想他在外聘員工區(qū)混的這兩年,不說數(shù)一數(shù)二,還沒人敢在他的頭上撒野。
就在他正要抬步向著馬連良走去,老管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
李峰按下老管拉他衣袖的手,整個機房的人都那眼睛偷瞄著他,有股看好戲的意思,今兒個要是不找回場子,只怕日后他很難立身。他還計劃著在外聘員工開設一個培訓班呢。
緩步向那個頭也不抬的男子,男子大約二十幾年上下,留一個碎發(fā),這在東源部清一色的光頭中確是鶴立雞群。身形健壯有力,臉色透著油光,比哪些面色肌黃的外聘員工好看很多,待到走到他身側,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指法十分行云流水。
這是高手!
李峰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認栽,在東源部,從上到下都是奉行弱肉強食的法則。
“這是我的培育器皿?!崩罘宓穆曇魩е孕藕蜎Q然。
“哦,是嗎,我看上了?!闭f完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李峰,仿佛他是空氣,語氣像是驅趕擾人的蒼蠅般,還裝模作樣用手捏著鼻子,右手煽動空氣。
周圍的人都停下敲擊鍵盤的聲音,他們中有很多人對李峰有著敬畏和嫉妒,此刻都期盼著他能吃癟,雖然他們也對這個新來的不感冒,但也樂的見李峰和馬連良兩虎相斗。
對于看熱鬧,不過在何時何地,都不缺人。
遠處的老管拼命地眼神示意李峰不要沖動,很焦急。李峰還以一個自信點頭給老管。
“我,李峰,東源部外聘員工,編號DY816,正式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
“啪!”
石破天驚,一名弱不禁風的少年,向一名強壯的青年,發(fā)起挑戰(zhàn)!所以圍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中眾人,吃驚的張大嘴巴,神色不可置信。
李峰是誰,大家對他在了解不過,一個年齡不到十八歲的瘦弱少年,唯一有點稱道的是編碼上有點天賦,可是在偌大東源外聘員工中,達到三層控碼術的也不在少數(shù),他那什么實力和那么青年爭。
老管也沒想到李峰會如此劍走偏鋒,記得三步并作一步上去而且,對著馬連良露出討好的笑臉,同時把李峰拉到他身后道:“馬哥,我這替這個娃娃給你賠個不是,他還小,不懂事,言語沖撞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往后我給您優(yōu)先提供資源?!闭f著就要彎下腰作揖。
李峰見狀,立馬拉住了老管,在心里感動的同時對坐在那從頭至尾都沒看他一眼的馬連良鄭重說道:“你接不接?”
一時間機房寂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始終毫無動靜,仿佛站著他身旁的李峰在述說一件與自己毫無干系的事情。
李峰被無視了!此時這無聲的環(huán)境,讓他很不適從,青年面無表情的臉以及機房只有他一人敲擊鍵盤發(fā)出的噠噠噠聲,混合著周身散發(fā)的強大氣勢,在虛空里凝聚出一只無形的大手,握住他的喉嚨,正慢慢收攏,他快要感到無法呼吸了。
“喲,這都是些什么阿貓阿狗,咱們東源部什么人都可以進入嗎?”
寧靜被打破!
說話的是一名美貌女子,身著白色防塵衣,曲線驚人的曼妙身軀在厚厚的衣服下,更添加幾分性感。
“這不是馬連良嗎?我好久沒看到你了?!闭f著扭著水蛇腰踩著蓮步向著李峰這邊過去。
面向著馬連良,眼睛卻打量著李峰,尖細的聲音脫口而出:“人家在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哦,你不準備應戰(zhàn)嗎?”頓了頓接著道:“公司可是有是有這條規(guī)矩哦,凡東源部外聘員工,有自覺能力出眾者,可向東源部任何準正式員工發(fā)起一次挑戰(zhàn)的機會。”
“他,一只蛆蟲而已,還不夠資格!”男子冷冷道。
貌美女子手捂著嘴嬌笑著,隨后從一個粉色源枷中取出源池并遞給了一旁的李峰:“若,這是一枚三階源池,我看好你!”說著沖著李峰眨了眨大眼。
李峰一時呆愣,他搞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待手上傳來三階源池各有的能量波動,心中狂喜,嘴上卻說的:“血姐如此,是在是感激不盡,我定當全力以赴。”手上把源池塞入懷里的動作是自然不過。
一旁的老管扁了扁嘴,愕然看著李峰,這廝也太猥瑣了吧,真是貪財無望。
馬連良鐵青著臉,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風度,他緩緩站起身,聲音中帶著隱忍和發(fā)作:“王玉嬌,你管的也太寬了吧,你欺人太甚了?!?p> “哎呀呀,我只看到你在欺負一個毫無根底的外聘員工,而我也只是維護東源部的部規(guī)?!迸臃潘列Φ?。
馬家和王家在滄月城互相不對付,可以說得上是針鋒相對,空氣中隱隱有火花四濺。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在一旁做作壁上觀,絲毫沒有覺悟,仿佛剛剛向馬連良發(fā)起挑戰(zhàn)的是王玉嬌而不是他李峰,況且剛剛白賺一顆三階源池,此刻他的心,猶如過山車般興奮。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青年男子不得不接受,他站起身來,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給李峰帶來很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