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旋序碼
馬連良不愧是名家子弟,受過系統(tǒng)性教學,時間才過去不長,兩條主基因碼已經(jīng)初具雛形,在主碼根部,一條鏈接碼也在同步成長,他精神非常專注,以他平日間待人的高高在上完全不同。
看到此景,圍觀觀眾不得不承認,其的確有著過人的之處,那強健有力的手指,如水般覆蓋在機械語言鍵盤上,敲擊聲比雨點落地還有迅疾和有規(guī)律,漸漸地,人群安靜了下來,停止了喧囂吵雜,對于高手,人類本能的會靜下心里學習和膜拜,就是不懂行的,也會產(chǎn)生些許共鳴。
芯腦晶片,傳言,是某些秘密機構,在培育人族幼兒時,有意地去改變成長發(fā)育,得到最后,只得到一個特殊的人腦,以此為基礎,進行加工和制作,得到食材流通的原初芯腦,培育師,則用芯腦連接器,通過學習好的程序語言,在芯腦內編制類似DAN螺旋結構碼,做完之后,在吧芯腦裝上機甲主控室內,人駕駛上后,經(jīng)過特殊鏈接器,共同作戰(zhàn),因此,機甲也稱為戰(zhàn)士的第二生命。
馬連良的兩條主碼基因鏈正緩慢成型,慢慢地趨近完美,然后,氣都不喘一口,馬不停蹄進行第三條、第四天基因碼的構建,眾人看的如癡如醉,數(shù)萬人的場館,沒有人出聲。
李峰則是慢騰騰地挪著腳步,向另一臺鏈接器走去,看的人恨不得一鞭子給他狠狠抽上去。他事不關己般,仿若平常步入機房時的懶散,不情愿,坐在距他最近的老管,暗暗地替他著急。
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枯瘦如柴的雙手搭上熟悉的機械鍵盤,一股熟悉觸感由手指尖沿著手臂傳到他的大腦,同以前不同的是,剛接觸培育芯腦,他有模模糊糊的感覺,可以同器皿中那方塊里的原初芯腦有一絲意識上的鏈接,那種感覺,縈繞在他腦海,那時,他便愛上了這一行。
深深地閉上眼,近既然的厚積薄發(fā),是以往的積累和那兩本書的催化,使他孕育出更強的六感,那一絲感應更強了,器皿中的芯腦靜靜地躺在那,李峰甚至感應到它在隨同自己心跳,一起“撲通,撲通”地共振,睜開眼,晃了晃頭,使頭腦暫時清空,現(xiàn)在在比賽,輸了,他將萬劫不復,他唯一有勝算的,便是這強項育碼。
同馬連良那行云流水般的指法截然相反,李峰的指法則是泉水叮咚,一下下無比認真地按著機械鍵盤,同樣神色虔誠,專注,帶著親切。
時間一分一秒如白隙過境,奔流不回,看臺上的眾人左看看右看看,起初一些帶著嘲弄和看戲心態(tài)來的人,皆神色緊張。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沒有明刀明槍的刺殺,但不影響,天空上那朵巨大的烏云越加的黑,壓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李峰坐著在主席臺的左邊,馬連良在右邊,距離比賽開始已過去了一個上午,投影大屏幕上,李峰第四條基因碼構建到一半,馬連良的第四條基因碼已經(jīng)構建成功,隨同的,還有脫離出四螺旋,像風中搖擺的柳樹枝一樣纖細的鏈接序碼。
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馬連良退出了編制基因碼的狀態(tài),這種事,比他打一百場擂臺都要累的多,活動了渾身脛骨,發(fā)出噼啪聲,他身材非常高大,肌肉快快分明,富有線條感,觀眾席上的女眷頓時發(fā)生瘋狂的叫喊聲,若不是智能機甲士兵攔阻,馬連良只怕要被沖下來的女人淹沒掉。
但當他看到李峰那邊屏幕上正在成型的第四條基因碼時,臉上不自然地一僵:這僵尸道沒那么不堪,也好,否則自己贏的不是光彩,而是恥辱。
活動完筋骨的馬連良,第一次眼帶探求地看了眼李峰,繼續(xù)坐了下來,比這一場比賽規(guī)定時間還有個把小時,他準備嘗試溝通,想要在建立一條基因碼。
幾乎所以初入這行的學員,學個三五年,都能寫出兩條基因螺旋結構碼來,個中老手,歷經(jīng)個十幾年,能在其中插入一條,俗稱三螺旋結構碼,到了第四條基因結構嗎,則需要悟性,還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往往,只有修有煉神術的人才有可能構建出四螺旋碼。
外門員工中,有相當多同李峰打過交道的人,彼此非常熟悉,此時瞪大眼睛,若不是李峰獨有的那張臉和松垮包漿的工作服,他們一定會認為有人冒充,才一個月不到,李峰在以前,最多能構建出三天基因碼來就謝拜天地。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巨大屏幕上,李峰的確在構建第四條基因碼,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
東源部沒有正在的育碼師,不代表沒人懂這行,慶歷在從戰(zhàn)場上因傷退伍后,建立這個東源部,想了很多辦法想化解體內根深蒂固的傷,始終無果后,他就開始接觸煉神術。
他本身是修練體術的,且達到了很高地高度,三人之中,他修為最高,離烘爐境,就差臨門一腳,結果在一次和神族高手的對戰(zhàn)中,為保護趙展鵬,接下了致命一擊,在他體內,留下一股化不去的“傷”,找了很多名醫(yī)和科研人員,他們告訴他,他體內的“傷”,很特殊,是一種寄生術般,已經(jīng)在侵蝕他的基因,若不是他本身實力高強,是撐不住的。
后來慶歷惡補相關知識,才了解到,對手給他打入一擊的,是類似于基因碼,帶有自主和變化意識,非常莫測。
從屏幕上來看,李峰前兩天基因碼沒話說,非常雄壯完美,比馬連良有過之而無不及,第三條略帶不完美滿得“瑕疵”,第四條更加如此,上面滿是“千瘡百孔”的序碼基因斷鏈,遠遠沒有馬連良的那么美觀。
慶歷死死盯著李峰這邊,好像巨大屏幕上有著一個絕世**,沒錯,他的基因螺旋構建的確處處有著不完美。
但給人透露的感覺,反而是:這東西本該就是如此!
生命!他的序碼基因鏈中,帶著濃濃的生命感,有著無限成長空間!
這才是芯腦!
慶歷看著李峰很久,那晚趙展鵬問他,為何不把他帶著身邊調教,反而任其在外門員工中,那種環(huán)境下成長。
他給出的答案是:平凡中誕天才!才是真正的金子,哪些經(jīng)過家族底蘊教育出來的天才,都是偽天才,失去了創(chuàng)造能力,留下的,是死板的,是循規(guī)蹈矩。
另一條原因是,在人魚混雜的外門員工里,是他最好的保護傘,一擔李峰過早被人發(fā)覺出特殊性,上位,絕對會把他抓去實驗室做標本研究。
當年參與化驗李峰基因的科研人員,都被慶歷調度到大鵬的機甲站部,然后犧牲,他們的家人都得到最好的補償。大爭之世,沒人會注意到這些。
育碼評判員,是以為精神矍鑠的老人,他同樣看出李峰的不凡了,混濁老眼,此刻露出年輕時才該有的璀璨光芒。
要在復雜無比的四旋基因碼里,在加入一條基因碼進去,無異登天,馬連良陷入深思,他在做底盤時,就已經(jīng)為第五條碼打過線頭,眼下他在想,如何在這里,穿針引線地加入第五條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氣氛越來越壓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一個無名小卒追趕,他的驕傲不允許!
哼,讓你看看,我的真正實力,撇了一眼任然神色專注地李峰,馬連良著手嘗試第五條的構建。
傳言,序碼基因達到四條后,是一個結構相對穩(wěn)定的程序語言結構,此時在其加入其他序碼,無異于在平靜的水面,投入一個石塊,原本穩(wěn)定的基因碼,會變得暴躁、不確定性,甚至,一個不慎,原本的四條基因序碼,全都要崩解,而連接器,也會報銷。
所以高階芯腦,只會誕生在專業(yè)的、大型的、有著非常充足資源的機構,市場上有市無價。
擁有五條基因碼的芯片,屬于高階芯腦低,同樣價值連城。
觀眾由開始的驚嘆變得現(xiàn)在得詭異,人人瞪著大眼,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jié)。可惜場館不允許帶錄像設備,否則肯定要錄下來,回去專研、模仿,萬一成功,別的不說,往后生活保障基本不愁。
現(xiàn)場落針可聞,連貴賓席上的王玉嬌,也神色復雜,對于對手,她機關算計,必要時的狠辣,對于馬連良這個人,不得不說,有時她也從心里佩服他的膽識,從來就沒有人,敢煉神術和練體術同修,走上這條路的人,累累白骨鋪滿了黃泉。
李峰也不簡單,從破了她的月讀,到這幾天沒完沒了的索要資源,幾乎快把她的私房錢掏空,出生起,她就對錢沒有概念,無意識地緊了緊干癟的錢包,有些許心虛。
李峰對基因碼,有了質的認知改變,他的六感前所未有,心神完全沉寂在當中,器皿中的原初芯腦,仿佛變成一個孩童,他是一個大孩子王,兩人手拉著手,在空曠的原野赤足奔跑,跑累了,停下了,繼續(xù)跑,這種本該帶著童趣環(huán)境下,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難言的情緒,醞釀在李峰心頭,堵的他發(fā)慌,眼中有淚滾落。
“咚!”
“小孩”帶著童真的笑,沖他使勁搖著白潤小手,獨自漸行漸遠,李峰想抓住,明明就在近前,卻怎么也追不上。
“他怎么落淚了,小姐?”王燕發(fā)現(xiàn)李峰異常,吃驚地輕拉陷入沉思的王玉嬌。
“啊?怎么了?”完美無瑕的瓜子臉,一雙讓人移不開目的大眼睛靈動有神,一時間,同為女性的王燕看呆了,眼中生滿了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