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
弈戰(zhàn)內(nèi),李峰速度極快,沿著殘留的極細微氣息,龐大的峰群隊伍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地蛇行,總體方向,卻是劍指馬連良的大本營。
不是運氣!滄浩心中駭然。
其他人也紛紛看出不對勁,大家交頭接耳議論道:“咦,好奇怪,這廝怎么每次都能蒙對,每次突進的方向都不會偏離航線?”
“是啊,有古怪,莫不是作弊?”
“不可能作弊,這是最新版本的弈戰(zhàn),聽說還未投入訓(xùn)練和商業(yè)?!?p> “那這家伙前世是屬于狗吧!”
“狗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現(xiàn)場呈現(xiàn)沸騰之勢。
底下觀眾席位的議論聲穿出很遠,越來越響,王燕一臉懵圈,她也沒有接觸過行軍一類的戰(zhàn)略弈戰(zhàn),所以聽得一頭霧水,逮住身邊慵懶美人的衣袖就問:“小姐,他們在談?wù)撌裁?”
王玉嬌難得有耐心地解釋道:“他們啊,在說李峰怎么會沒有經(jīng)過偵查就知道了馬連良的大本營坐標位置?!?p> “對哦,好像是?!蓖跹嗷腥淮笪颍骸半y怪我覺得和我以往看過的幾場弈戰(zhàn)有些不同,原來是沒有看到李峰的無人偵察機?!边^了一會她有一臉疑惑地繼續(xù)問道:“李峰為什么不用偵查就能確認敵方的大本營所在坐標呢?”
王玉嬌同李峰有過上次接觸,她猜測道:“可能李峰用了一種特種辦法,能夠找到對方偵察機殘留下來的燃料燃燒后的氣息。”
王燕似懂非懂地看著自己小姐,露出傾聽之色,王玉嬌容貌絕世,如果你要是以為她只會是一個好看的花瓶,那么你就大錯特錯,同她那容顏不相上下的是,還有那恐怖的推理能力,往往王玉嬌能依據(jù)一絲蛛絲馬跡,便能抽絲剝繭般,將原本隱藏在迷霧里的真相,使其露出水面。憑這一點,在王家年輕一輩里,她絕對能夠排進前五之列,許多族中大佬,都十分看好和器重于她,否則這次的任務(wù),不會放心交由王玉嬌一人來完成。
“仔細看,李峰進軍的路線,是由剛才馬連良一架無人偵察機回去的航線?!?p> 王燕臉上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李峰原來還有這么厲害的方法。
恰在此時,這支有峰群組建的“曼珠沙華”,再次遭遇了馬連良的無人偵察機,馬連良早就探測到李峰的營地坐標,為了更加確切的進一步獲取情報,派往這個方位的無人偵察機自然頻繁許多。
這些無人偵察機探測到這支隊伍后,信息畫面迅速地傳回到馬連良的本營,而一些無人偵察機為了獲得更清晰圖景,不得不降低飛行高度,想要精確的數(shù)據(jù)情報,不過李峰又怎么會坐以待斃,隨機命令,曼珠沙華分出一朵花瓣,立刻淹沒了這些低空飛行的無人偵察機。
這些在馬連良大本營控制無人偵察機的士兵見此情況,立刻上報坐鎮(zhèn)中樞的馬連良,而此時的他,任然拿捏不得李峰機甲兵種的構(gòu)成,隨即命令全團做好戰(zhàn)斗準備。
其實所以人都忽略了焰甲兵的另一個特點,在人類初研制這種穿戴型機甲時,是全方位仿照蜜蜂的生物特點,所以焰甲里有一種型號可以攜帶特殊的標識電磁團,這種電磁團可以無聲無息地像地雷般在高空預(yù)埋,當有飛行器途徑電磁團所形成的雷區(qū)時,并不會產(chǎn)生爆炸等破壞,反而是特殊電磁團黏在飛行器上,這樣一來,擁有單一頻的“蜂”可以追蹤這一信號,并最終確定敵人坐標位置。
不得不說李峰有賭博的意圖,這種被淘汰已久的偵查法,已經(jīng)深埋在歷史的厚重塵埃里,早已被人忘卻。
畢竟這種勉強稱為“偵查”的追蹤方法,對于戰(zhàn)場來說,有著太多缺陷,比如無法獲取敵方的兵力布置,無法判斷出是否為對方故意設(shè)置的假象陷阱,更加無法捕獲敵軍的實時動態(tài),所以這種方法,很早很早就被淘汰。
李峰的隊伍驟然聚攏,原本星星點點的隊伍,倏然由三層花瓣變成一朵花瓣,為喇叭花形,密密麻麻將中心處的“劍”圍繞的密不透風,喇叭花開始以“劍”圍中心軸,慢慢開始旋轉(zhuǎn)起來,喇叭倒扣著,中心軸不變,尾部大喇叭開始加速,帶動喇叭尖,形成一個氣流團,緊緊咬住一駕回撤的無人機的身后。
這臺無人偵察機是李峰特意留下為擊毀的,但他用了迷你型焰蜂甲破壞了其內(nèi)部傳輸器,這會,馬連良的偵查排為了獲取更為準確的情報,拼命的遠超控制著這架已經(jīng)“瞎眼”的無人偵察機回返基地。
一撤一根,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個小時候,李峰的隊伍,已經(jīng)到了馬連良營地外圍,可謂兵臨城下!
這一幕,看的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這,還可以這樣玩?
稍有點規(guī)模的弈戰(zhàn),雙方博弈往往要持續(xù)十幾個小時,甚至在軍校里面,還有更加全面的弈戰(zhàn),他們對弈的時間往往是以天為單位。廣闊的地形,有足夠的戰(zhàn)略縱深,還有迂回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欺騙,兩方要經(jīng)歷大量,頻繁的偵查,多次的試探,局部資源的角力,擠壓敵人的生存空間和資源,然后才會發(fā)動最后的總攻擊。
像這次這般全新版本如此大規(guī)模的弈戰(zhàn)圖,許多觀眾都抱著觀看一天一夜的準備,可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李峰,就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像個新手一樣,不建造基地,不開采資源,一開局就組建所有的軍隊,直接殺向了對方的大本營,這特么是什么狗屁打法?
無賴!二流子?流氓!
滄瀾下意識地呢喃,仿佛讓所有有同樣感覺心頭像是憋著一口氣的觀眾豁然而通。
沒錯,這廝就是一個流氓,喜歡毫無章法打群架的小混混。
只有那些不講究技術(shù)含量的流氓街斗,才會像這樣,糾集所有的小嘍嘍小混混,呼啦一聲直接殺向?qū)Ψ酱箝T。
干脆!爽。
滄瀾感覺像是活吞了一只死老鼠,渾身都說不出的不對勁、不自在,之前李峰的“曼珠沙華”的峰群陣型,如同一道刺破云層的閃電,讓他生出傾佩陶醉之感,之后應(yīng)用已經(jīng)塵封已久的古老追蹤秘法,也是讓他意想不到,所有的跡象,都讓他對接下來的戰(zhàn)斗充滿了期待。
可是,這種期待,絕不是眼前的這般不講道理的直接殺上門。對,就是這般不講章法,他仿佛看到一位高深莫測的劍客,在一連串眼花繚亂驚艷無比的華麗招式過后,突然丟掉手中的劍,直接挽起了袖子,捏著一雙鐵拳,像個莽夫一樣嗷嗷直叫的沖了上去。
戰(zhàn)略呢?戰(zhàn)術(shù)呢?說好的迂回穿插呢?
強烈的反差,幾乎讓所有的有志成長為將軍的軍校學(xué)員難受的抓狂。
此時,李峰沒有任何猶豫,不曾有片刻思考般,沒有停頓整編的意思,呼啦一下直接發(fā)起了進攻,在眾人眼里,什么曼珠沙華什么喇叭花的美感,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人民仿佛見到一位滿臉橫肉的屠夫,狂笑掄起斬骨刀,照著對方腦門子,像殺豬一樣,狠狠一刀批了下去。
和低段位的觀眾及軍部學(xué)員,滄浩和趙展鵬目露精光,死死盯著喇叭花中軸哪兒,仿佛能透視一般,目光透過大屏幕,穿過層層焰甲兵告訴旋轉(zhuǎn)的喇叭花壁,打在了潛伏在中心處的“劍”。
身為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場數(shù)百次的兩人,有著常人無比比擬的銳利第六感,他們非常確認,喇叭花并不是作為主攻,而是為了麻痹對手,真正的致命一擊,恐怕在那朵巨大的閃爍火焰一般浪潮的喇叭花芯。
“有點意思?!眱扇水惪谕暤馈?p> 李峰沒有想那么多,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古怪的行徑和選擇,其實都是無奈的,哪些像山一般巨大的開礦機器人,他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甚至都不知道哪些是用來做什么的。
如果換一個人,肯定不會接受這次不公平的弈戰(zhàn),但是李峰從來不會去考慮公平不公平,戰(zhàn)斗什么時候公平過?每一場戰(zhàn)斗不都是以強打弱,在沒有絕對把握之下,那個會輕易發(fā)動攻擊?
看似瘋狂的李峰心中難如同冰雪般的冷靜,他知道,馬連良肯定比自己熟悉這類弈戰(zhàn),雙方身份地位決定了所能接觸的事情層面各不相同,所以拖的越久,對他越是不利,在他剛剛完成整編后,便毫不猶豫的直接殺向?qū)Ψ酱蟊緺I。
這才是最壞戰(zhàn)術(shù)里的好戰(zhàn)術(shù)!
現(xiàn)在是雙方差距最小的時候了,再往后拖下去,他們的差距只會越拖越大。
當然,他也知道,憑借著這般蠻橫無理的,沖撞上去,肯定討不了好,但是別無選擇之下,也只有硬著頭皮沖上去,拼它個粉身碎骨,棋走到這一步,跑已經(jīng)架了上去,如那離弦之箭,不得不發(fā)!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