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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流芳莽撞人

第27章 狂砍刀法

萬古流芳莽撞人 果不憂 4918 2021-06-22 23:53:02

  商九原從屋脊上一躍而下,來到呂長樂身前,問道:“我去斬那條臭蟲,你這里要不要緊?切不能中聲東擊西之計?!?p>  此人居然粗中有細,并非表面莽夫。

  呂長樂微微點頭,道:“我這院中有陣法保護,只是不敢貿(mào)然走出院子,這才叫你過來,你放心去斬那赤色蟲子,我這里目前很安全。多加小心?!?p>  “某一身正氣怕過誰,無妨!”

  商九原看了眼院中的人,這些人如同鬼迷雙眼,在一步之內(nèi)原地走動,好似被呂長樂的陣法給畫地為牢了,不由心中一動,我這朋友的陣法委實不凡。

  商九原微微屈膝,雙臂一展,如鷹擊長空一般高高躍起,倏忽遠去。

  呂長樂看得一呆,贊道:“好飄逸雋秀的身手?!?p>  遠處的民宅上,商九原躍至屋脊,遠紅外線熱成像眼鏡的視野中,那條赤色蟲子仿佛是提前察覺到了危險,翹立著跑了。

  商九原一個飛躍,身體在空中滑翔,落地之后,舉目一看,那條蟲子正朝著一段里渠逃去。

  要是讓這赤色蟲子逃入水中,再要抓到它,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商九原二話不說,反撩橫刀一記斜劈,刀光如月閃一般,在地上犁出一條百米遠的溝壑,地表翻滾如浪,去勢不減,朝著蟲子而去。

  那赤色蟲子一個激靈,突然縮成一團,快速地滾動起來,堪堪避過這一刀,此時它已到了里渠畔,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墜入了渠水中。

  同時,商九原一掠而至,站在渠畔目光四處搜索。

  可是那蟲子入了水,竟縮伏在一條鯉魚肚腹中,眨眼間潛入了水深處,從遠紅外線熱成像眼鏡的視野中消失。

  商九原目光微凜,一刀斬出,只見里渠之水一分為二,竟被他一刀截斷。

  即便如此,仍是沒有看到那條赤色蟲子的身影。

  “這條赤色蟲子居然頗有進退之法,懂得利用鯉魚脫身,看來西京百姓有麻煩了。”

  商九原在里渠沿畔而上,搜索了一段路程,實在無奈,他自知水性不佳,不是那浪里小白龍,便只好無功而返。

  回到呂長樂的宅院,商九原看見滿院倒了一地的百姓,道:“這些人想必是失去了蟲妖的妖術(shù)擺布,因此才陷入昏迷的吧?”

  “剛才,這些人突然昏迷,軟倒在地。”

  呂長樂點頭道:“但是我看他們暫時無事,性命應(yīng)該沒有大礙。怎么樣,那條赤色蟲子斬掉了嗎?”

  商九原吐了一口痰,不快道:“那蟲子很有靈慧,懂得利用鯉魚脫身,它遁入了里渠,而我又實在水性不佳,讓它給逃了?!?p>  呂長樂一時無言,沉吟片刻,道:“今晚,那赤色蟲子先是利用飛蛾撲擊我的宅院,又控制這些百姓,看來上次我把它踹得爆漿,它對我的恨意很深。”

  商九原微怔,目光四處一看,哪里有什么飛蛾的蹤跡?商九原道:“飛蛾?”

  呂長樂便把商九原未趕來之前,漫天飛蛾沖擊家宅,被他一把大火燒了個干凈這碼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商九原聽完之后,恍然大悟,右拳錘了左掌一下,道:“難怪最近來庭坊間多了密密麻麻的濕卵,原來是這蟲妖下的蛾崽子,可是剛才我看那條蟲子的外形,并不是飛蛾的幼蟲,倒有些像是一條桑蠶,又像是幼年的天牛?!?p>  呂長樂想了想,道:“或許是蠱蟲一類的妖物,飛蛾雖有害,卻不會寄生于人體之中?!?p>  商九原若有所思,道:“兄弟,有沒有辦法替這些百姓滅掉體內(nèi)的蟲?”

  “我這里倒是能提供強效驅(qū)蟲藥?!?p>  呂長樂有些猶豫,道:“可是靈不靈,我不能確定,這些蟲子似乎不是常規(guī)藥石可以滅掉的,但可以一試?!?p>  他立時回到屋中,進入天宮,在藥店中買了一袋驅(qū)蟲膠囊,然后對商九原說了服用方法,對院中昏迷的百姓喂服。

  商九原戴著遠紅外線熱成像眼鏡,看了看院中的百姓,那些蟲依然活躍著,商九原說道:“怎么還是如此?”

  呂長樂道:“要等藥效發(fā)作,起碼要半個時辰,徹底驅(qū)蟲,又得等一個對時。我看不如先歇息一會兒,等明天早上,再看結(jié)果如何?!?p>  商九原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道:“看來今晚是睡不著了,外面太熱,我進你屋中涼快涼快。”

  呂長樂正把百姓搬到墻角,一個個靠放在墻下,回頭說道:“那你先去吹空調(diào),我把這些百姓安頓好了,我再進去。”

  “朋友,辛苦了。”商九原雙臂一展,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進了屋。

  等到呂長樂忙完,推開障子門一看,只見商九原四仰八叉的躺在平席上,鼾聲如雷。

  呂長樂撓了撓眉峰,不是說今晚睡不著了嗎?這還不到五分鐘,就睡得跟頭死豬一樣,打鼾打得震天響,隔壁鄰居聽到不得罵街?

  好在伍闊云買的這宅院是獨棟,這要是在雜居的里坊中,就這鼾聲,那就是擾民。

  呂長樂忙了一夜,一看時間,離天亮還有五個多小時,便回臥室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商九原的聲音從后院傳來。

  呂長樂穿上一身白色運動服,來到后院一看,只見商九原正練著拳法,他打的是一套虎虎生風(fēng)的拳,神氣如虎,姿態(tài)卻松展如鶴。

  “這拳法倒是平平無奇,只是力道卻俱虎威一般……”

  呂長樂認真在一旁觀看,商九原的雙臂好似兩扇屏風(fēng),每一招每一式,都會鼓動勁風(fēng)。

  “朋友,你醒了?!鄙叹旁談荻?,微笑望來。

  呂長樂笑了笑,問道:“你剛才練的這是什么拳,雙臂好似兩扇屏風(fēng)?!?p>  “我這就是胡亂打的一趟拳,毫無章法,至于為何你會覺得像是兩扇屏風(fēng),這簡單……”

  商九原哈哈一笑,抬起右臂,握拳一捏,道:“我身上的每一根骨頭,皆具千斤之重,在狂莽武夫中,這叫做千斤骨,蛟龍筋?!?p>  呂長樂微微動容,道:“千斤骨……一根骨頭重千斤,那渾身的骨頭加起來還得了?可是一身千斤骨,豈不是會笨重不堪,缺了靈巧?”

  “千斤骨的說法,出自虎骨,你看那老虎的骨頭,哪里顯得笨重了?”

  商九原仿佛是聽到了笑話,笑道:“不過兄弟你還沒調(diào)息,當你將來境界到了,自然就明白這些道理。”

  呂長樂想想也是,便道:“聽說官學(xué)中有《九鼎煉身術(shù)》,可惜我沒機會去看,所以我還不知如何調(diào)息,更不懂得怎么御氣,怎么分剛?cè)幔趺慈ド穸??!?p>  “原來是這樣?!鄙叹旁抗馔诉^來,眼瞼微垂,似乎在沉吟著什么,旋即眉頭松展開來,笑道:“這簡單,我教你《九鼎煉身術(shù)》的口訣心法?!?p>  呂長樂眸中透亮,道:“正愁學(xué)不到這《九鼎煉身術(shù)》,老商你就是我的貴人?!?p>  “朋友,何必客氣?!?p>  商九原哈哈大笑,道:“我先傳你九鼎煉身的要旨,這本書在官學(xué)中也不是什么上品,展開此書,第一句便是:成陽剛之骨,養(yǎng)浩然正氣。”

  呂長樂微微沉吟著。

  成陽剛之骨,養(yǎng)浩然正氣。

  果然是狂莽武夫的體功要訣!

  商九原淡淡念道:

  “武夫鋒芒也,欲有正氣先有陽剛之骨。盤膝而坐,手掌托正氣,氣達神外,裹道吾身。觀想天陽,感受其意,吸而氣入,呼而神斂,氣神歸府。心中有正氣,浩然正大,氣神達強……”

  “氣機神意相得益彰,骨有氣神,身有浩然……呼而雜出,氣息歸常,身清慢立?!?p>  商九原念至最后一句,向呂長樂問道:“全文就這么多,共計三千字。朋友,你都記住了嗎?”

  呂長樂點了點頭,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遍,又檢驗了一次,這才微笑道:“一字不漏,全記得清清楚楚?!?p>  商九原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笑道:“你記力奇佳,當初我背這三千字,足足背了七天,還總是出錯漏,為此挨了不少打?!?p>  呂長樂注入列兵血清之后,記憶能力也是超人一等。

  商九原摸了摸脖子,道:“這九鼎煉身的法門,不是什么上品要訣,朋友,最好不要對外人提起?!?p>  呂長樂認真地道:“我懂的,誰問我都不說?!?p>  商九原笑道:“你有了體功要訣,我再送你一套刀法,你學(xué)不學(xué)我的刀法?”

  呂長樂當即點頭不止,道:“學(xué),兄弟的刀法和身手,飄逸雋秀,昨晚我就見識過了,你愿意教我,那是我的福氣?!?p>  商九原道:“這套刀法,也不是什么高明的刀法,只有一個囫圇的名堂,叫做狂砍刀法。不過兄弟你要是用心練習(xí)至頂層,什么都能砍個稀巴爛??春昧恕?p>  話落,商九原橫刀出鞘,氣勢頓時一變,這套刀法由他展示開來,的確堪稱狂砍二字。

  “狂砍刀法,全是進招,要旨就是不管不顧,上去就是一通狂砍,砍個稀巴爛。”

  呂長樂雙眼放光:“這才是狂莽武夫,全是進攻的刀勢,將來或許能搭配八甲遁同時使用,妙啊?!?p>  商九原這套狂砍刀法,招式全憑心法主導(dǎo),毫無章法,信手拈來,要旨就是上去一通狂砍。

  他把心法傳授之后,呂長樂又強記在心,等到閑暇時修習(xí)。

  不知不覺,日出東方。

  前院的百姓經(jīng)過陽光照射,都悠悠醒轉(zhuǎn),但臉色都很難看,一個個都迷糊,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院子里。

  商九原對百姓們解釋了一遍,讓他們明日前往縣衙一次,把他們打發(fā)回家。

  正想回萬年縣署衙去,突然呂長樂把他叫住,然后把遠紅外線熱成像眼鏡交給商九原,道:“兄長,如今蟲妖橫行,你帶著這幅眼鏡,說不定對你有大用,能助你分辨妖邪?!?p>  商九原略一沉吟,如果沒有這幅眼鏡,要在人群中找出被蟲妖擺布的百姓,實在艱難,于是坦然接受,然后回縣衙去了。

  ……

  商九原戴著熱成像眼鏡走在街上,觀察一路,內(nèi)心尤其不妙。

  只見過往的百姓,一百人之中,便會出現(xiàn)一個腦中有蟲子的人,這些都是隱藏的禍根。

  商九原一搖三晃的到了署衙,此時剛剛點卯過了,他長期遲到,也不算什么,只是目光一掃,署衙中許多的同僚,腦中都盤纏著數(shù)條蟲子,內(nèi)心遽然一驚。

  “署衙中大部分同僚都已被蟲妖占據(jù)了頭腦,若是那蟲妖擺布起來……”

  商九原步步驚心,昔日的同僚,萬一要是被擺布的話,西京豈不是大亂……

  此時,他迫切希望呂長樂的驅(qū)蟲藥能奏效,否則,西京將處于一場大亂中。

  邁步入了內(nèi)堂,商九原來到張縣尉的堂中。

  張縣尉是這萬年縣署衙的三把手,其上有縣丞,縣丞之上有縣令,而縣尉和縣丞都是輔佐縣令的官員。

  長安縣、萬年縣都屬上縣,縣令是正五品,縣丞是從五品,掌管署衙的后勤配給,縣尉則是正六品的官員,掌管捕虞侯和不良人,以及萬年縣的保轄工作。

  商九原向來受到張縣尉的看中,只是不良帥一職連流外小官都稱不上,因此商九原坐到不良帥的位置上,已經(jīng)是到了頭。

  此時,張縣尉正在屋中烹茶,捕虞侯和不良人已經(jīng)點過卯了,分往各街道的捕侯鋪中,張縣尉于是無事可做。

  突然只聽商九原站在門外道:“商九原求見縣尉?!?p>  張縣尉聞聲微喜,喚道:“是九原啊,進來說話?!?p>  商九原步入堂中,舉目向張縣尉看去,從頭掃到腳下,心中頓時一松,張縣尉的體內(nèi)并不見蟲子,道:“張縣尉,九原有一件事關(guān)西京安危的大事,不知該不該講?!?p>  張縣尉一怔,點指了幾下,端起茶杯,笑道:“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跟我還客氣什么,有事直說?!?p>  話落,張縣尉吹去了茶葉沫子,低頭飲茶。

  商九原肅然道:“昨夜,有二十七人百姓,受到蟲妖擺布,想要殺人,據(jù)九原了解到的情況,整個西京內(nèi),被蟲妖擺布的百姓,不下千人?!?p>  張縣尉一口茶水噴出,瞪大雙眼,驚恐道:“你你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p>  商九原正色道:“西京內(nèi),蟲妖作亂,而且已經(jīng)禍及到了萬年縣署衙。外間的同僚,大部分人的腦子里,都已被蟲子占據(jù)!”

  張縣尉咽了咽喉嚨,眼神驚疑不定,道:“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自然。”

  張縣尉問道:“可有辦法印證?”

  商九原指了指掛在脖子上的遠紅外線熱成像眼鏡,道:“縣尉若是不信,只要戴上這幅眼鏡,隨我一同去外面看一看,立刻就知道我所言屬實?!?p>  張縣尉如言戴上了眼鏡,視野中立刻出現(xiàn)了一團團的熱成像人型,商九原攙扶他一起走到外面。

  一路看下去,張縣尉是步步驚心,脊背發(fā)涼,額頭冒虛汗,腳都站不穩(wěn)當了。

  只見好多人的身上、腦中都有長長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紅點,據(jù)說是蟲卵,張縣尉嚇得雙腿直打哆嗦:

  “九原啊,張某待你不薄,這件事,你可得盡全力幫我,若是讓蟲妖為禍西京、萬年縣,張某這頭顱以及全家老小的性命,只怕是要掉光了?!?p>  商九原一臉凝重,道:“張縣尉放心,這件事商九原必然一管到底,只是目前尚有難處?!?p>  張縣尉忙問道:“有何難處?說出來,我全準。”

  商九原道:“其一,如今之際,盡快抓到那蟲妖,只是那蟲妖狡詐,又懂進退隱匿之法,難也?!?p>  “其二,現(xiàn)在署衙上下的捕虞侯和不良人,那些體內(nèi)無蟲的人,應(yīng)該盡快集中起來,和我一同抓妖。而那些被蟲子占據(jù)了身體的同僚,找個理由管押起來,免得被蟲妖擺布,成為我們的敵人!”

  張縣尉點點頭,道:“你說的這些全依你的意思,還有嗎?”

  商九原繼續(xù)道:“其三,張縣尉你應(yīng)當立刻入宮,面奏圣人,求一道密旨,方便我和同僚辦事。西京貴人多,若是有密旨在身,商九原抓妖也能方便些個?!?p>  張縣尉再點頭:“好,我待會就入宮面奏,還有嗎?”

  商九原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一兄弟,叫呂長樂,多虧此人的幫助,我才能分辨蟲祟,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還請縣尉擬下一道令,讓我兄弟呂長樂來署衙幫我們一同抓妖!”

  張縣尉掌管捕虞侯和不良人,這本就在他的權(quán)職之內(nèi),當即點了點頭:“你去請呂長樂,我來蓋戳。不,從即時起,萬年縣的捕虞侯和不良人,都歸你管,那呂長樂也做個武侯?!?p>  他立刻又說道:“這點職權(quán)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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