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二少爺趙明宵的院落。
此時,趙雪正站在趙明宵面前,眉目中盡顯急切。
“明宵哥,還是把郁清請回來吧,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壁w雪很是擔(dān)心,萬一郁清對趙家懷恨在心,到時候發(fā)難,明宵哥必然是難逃一死。
那晚她可是目睹了一切,根本就不知道郁清何時出的手,一劍輕揮,直奪一干人性命,含笑而去,實力之強,深不可測。
“夠了!”趙明宵大怒,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什么高手?是不是普通人你看不出,大伯還會看不出嗎?你要是覺得不舍,現(xiàn)在就離開趙家去找他,以后我也沒你這個妹妹!”
話罷一甩衣袖出門而去,趙雪看著趙明宵離去的身影,臉上的憂愁更添幾分,長嘆一口氣,也不知如何是好。
趙府后花園里,夏折和趙麟正在散步。
“夏公子,七日之后便是四大家族一年一度的交流會,這幾日,我們趙家這些不成器的后輩,還要靠你關(guān)照一番啊?!壁w麟拱手行禮。
“小事,不過聽你說這交流會,到底是干嘛的?”夏折答應(yīng),指點一番幾個未入門的人于他而言并無難處,只不過對趙麟口中所謂的交流會尚且還不清楚。
兩人繼續(xù)閑庭信步,趙麟笑著解釋道:“其實就是四大家族和城中較有名望的人士一起于鳳沅樓聚宴,也會讓城里的年輕人之間交流一番詩詞歌賦和修仙的門路?!?p> 頓了頓,趙麟又特意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今年的交流會,城主家的千金也會親臨!”
“夏公子不是想去禮堂嗎?照理說禮堂這種地方,除了想要成婚的年輕男女需要前去行解簪禮,其他人是不能隨便進去的,不過,倘若有城主的千金傳話,自然是沒什么問題的?!壁w麟方才在廂房中得知夏折要去禮堂,正好借此把他綁上上交流會這條船。
“那我也去看看!”夏折本就聽說禮堂守衛(wèi)森嚴,比起城主府都絲毫不差,甚至猶過之,正為這件事發(fā)愁,聽聞有人可以幫忙,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
趙麟一笑,轉(zhuǎn)而又提起了趙家的幾個晚輩,其中提及他兒子趙明輝時,更是滔滔不絕,畢竟他是晚輩中最有希望踏入修仙一途的人。
隨后,兩人也是來到了趙家的演武場,趙麟早就傳喚一眾晚輩于此處等候夏折。
此時可見偌大的演武場上臨時搭起許多小亭子,亭子下便是趙家的后輩和他們各自的下人,一個個躺在竹椅上,周圍的下人又是扇涼又是喂水果,無比舒適悠閑的樣子。
趙麟和郁清剛從門口進來,這群后輩貌似還未發(fā)現(xiàn)他們。
趙麟見這番景象,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火冒三丈,心中更是怒罵不已:一群混賬東西,平日里這個樣子也就罷了,今日夏公子要來,我都提前告知了,居然還是這幅德行,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夏折也有些不滿,就這般態(tài)度,還修的什么仙,繼承家業(yè)混吃等死算了。
夏元殃本就是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夏折幼時也曾跟著父親在兵場里待過,從小便有著勝過同齡人太多的意志力。
“咳咳…”趙麟故意咳嗽一聲。
那群晚輩對這位家主的聲音自然是無比熟悉,一聽趙麟來了,連忙急匆匆地起身前來迎接。
“見過家主,夏前輩!”眾人一齊行禮問候。
“今日夏公子會指點你們修行,莫要令我和公子失望!”趙麟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是!”
趙明輝作為長子,也是最先開口問道:“不知夏前輩是打算先看看我們的心法運轉(zhuǎn)還是靈力的調(diào)動?”
夏折輕輕一笑,倒是說了一句“別急”,只不過好像話里有話的意思。
“你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做,回去你們各自的亭子躺著就行!”夏折緊接著也不顧趙明輝的問題,直接開口道。
“?”
“躺著?不是說要修煉嗎?”
“夏前輩,這是為何?”趙明輝懷疑自己聽錯了,今天一早父親就傳喚他們到演武場集合,說是夏前輩要指點他們,可這一來就讓他們回去躺著是何用意?
“怎么,不愿意?”夏折也不在乎這群人的質(zhì)疑,依舊是幾近戲謔的說道,只不過語氣中似乎是透露著些許不悅。
趙麟一直暗中察言觀色,此刻大概也是猜到,夏折對剛才這群晚輩的姿態(tài)不滿,想要懲戒一番,生怕夏折這尊活神仙一個不高興揚長而去,趙麟連忙開口呵斥:“夏公子怎么說,你們就怎么做,還愣著干嘛?還不過去躺著!”
見家主都發(fā)話了,趙明輝一群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一個個滿臉迷茫的回到了方才躺著享受的地方。
不過今天倒是沒看見趙明宵的身影,這小子雖說頑劣難訓(xùn),可對修仙一途的熱忱絲毫不必趙明輝差,平日里也是來演武場最為勤快的人,怎么今天有夏折前來指點,缺反而不見他人。
趙麟起先還有些疑惑,但轉(zhuǎn)念一想也算是明白了,昨晚晚宴之上逼走郁清他可以稱得上一個罪魁禍?zhǔn)椎拿^,肯定是擔(dān)心夏折知道此事后為難他,這才連演武場都不敢來了。
回過神再看夏折,卻發(fā)現(xiàn)后者竟然讓下人們將亭子拆了退下,眼下,正值晌午,烈日灼心,原本被下人們前呼后擁的趙家晚輩,此刻在陽光的暴曬下躺在竹椅上,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苦不堪言的表情,卻又不敢說出來。
趙麟一愣,心想這夏公子未免太過小氣了,如此懲罰會不會太過嚴厲,臉上掛著擔(dān)憂之色,卻不敢出聲為自家的人說話。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夏折也不表明意欲何為,只是淡淡地看著備受煎熬的趙明輝等人。
隨著時間推移,日頭更盛,趙麟都有些撐不住了,夏折卻好像一副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再看一眾趙家晚輩,男子們一個個汗流浹背,表情痛苦,輾轉(zhuǎn)反側(cè),只能咬牙堅持,女子更不用說,好幾個已經(jīng)暈厥過去被抬下去了。
他們打小錦衣玉食,不說陽光下暴曬,就連冷暖也不曾有過多體會,何時受過這等摧殘。
倒是有一個人自躺下便一動不動,任憑烈日灼灼,臉上也是面無表情。
夏折也來了興趣,想不到這趙家居然有意志如此堅定的晚輩,忍不住向那位看去,原來是趙家的三小姐,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