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我們到了?!?p> 南宮玨把北辰瑾抱在懷里,他知道她做夢了,而且似乎是夢到了她的母親而她不愿醒。
“阿瑾?!?p> “阿瑾。”
“阿瑾?!蹦蠈m玨就這樣一聲聲喊著北辰瑾的名字,他不敢太過大聲,怕嚇著夢中的她。
過了好一會,懷里的人才慢慢醒過來,睜眼看到一臉擔(dān)憂的男人,伸手將他緊緊地抱住。
北辰瑾哽咽道:“玨,我夢見媽媽了,她自己走了,她不要我了?!?p> 南宮玨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細(xì)語道:“阿瑾這么好,媽媽一定舍不得離開的,她只是換了另一個方式守護你?!?p> 如若可以南宮玨愿意傾盡一切換她笑顏,只是唯有此事他無能為力。
他知道,沒人能代替養(yǎng)了北辰瑾十四年的那個人。
而他,也從未想過替代,能有更多的人疼她愛她,是他樂意見到的。
只可惜,事與愿違。
“玨,我想吃蛋糕了?!眽衾飲寢尳o她買了蛋糕,可好吃了。
“好,等看完媽媽,我們就去買,買各種各樣的,好不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嗯?!北背借獞?yīng)道。
……
墓園。
車不能開進墓園,這是這里的規(guī)矩,所以南宮玨就把車停在了外面。
他們并肩走,北辰瑾懷里依舊抱著那束百合花。
快到了。
北辰瑾抬眼一看,就見她媽媽的墓碑前有個人鬼鬼祟祟的。
她快速跑過去。
南宮玨見狀也立即跟上。
“周叔,怎么是你?”北辰瑾見醉倒在她媽媽墓碑前的那個人,不是周行易又是誰?
周行易緩慢地睜開眼,含糊不清道:“你們怎么來了?”依舊抱著酒瓶子靠在墓碑旁喝。
這和有家私房菜飯館的古怪老板大相庭徑,也不再是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更不像那個慈愛的給她做甜點的周叔。
北辰瑾皺眉。
周行易對她好,她知道。
但是他在她媽媽的墳前酩酊大醉,她有些難以容忍。
只是見他眼里惆悵又憂傷,她始終還是不忍心說出不好聽的詞語指責(zé)。
北辰瑾懷里抱著花,無法扶他。
而南宮玨早就把周行易攙扶了起來,“瑾,我?guī)е苁迦ボ嚿希R上回來?!?p> 先不說他和周行易早就認(rèn)識,就說他教南宮玨做菜,他們間就有了師徒關(guān)系,無論哪個緣由,南宮玨都不可能不管。
“我和你一起?!?p> “不用。我背著他,去一會就回來,你在這等我,不要亂走,我怕回來找不著你,可好?”
“好?!北背借獛兔Π阎苄幸追龅侥蠈m玨的背上。
南宮玨走后,北辰瑾提起被他放在地上的水果籃放到墓碑前,然后把手里的百合花也放下。
不對!
剛剛的注意力全在周行易的身上,卻沒發(fā)現(xiàn)另一邊放著的鮮花和水果。
百合花,香蕉和蘋果以及哈密瓜,這些都是她媽媽最喜歡的。
這些年,北辰瑾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和她一樣會來看媽媽,但她從沒遇見過。
她以為是她那個養(yǎng)父突然心生愧疚,現(xiàn)在看起來卻不是。
剛剛周行易的模樣……他和媽媽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會來?
南宮玨很快就回來了,問道:“瑾,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叔是不是認(rèn)識媽媽?!?p> “他剛剛一直在叫幼佳?!?p> “什么?”幼佳,藍(lán)幼佳,是她媽媽的名字,看來他和媽媽是認(rèn)識的,可能還是有些淵源的那種。
不過周行易不開口,北辰瑾是不會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必刨根問底。
再說,也沒那個必要了。
她的媽媽已經(jīng)走了。
北辰瑾跪下,南宮玨也跪在她身邊。他們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媽媽,我來看你了。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guī)Я税k。你知道的,我早就想帶他來了,如今他真的來了。我沒騙媽媽,阿玨他真的很好?!?p> 南宮玨拉住北辰瑾的手,只聽見她繼續(xù)說道:“媽媽,我給弟弟帶了玩具,你們在那邊要好好的?!?p> 弟弟,那個剛出生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就夭折了的弟弟,是沈家的管家建議讓他和藍(lán)幼佳葬在一起的。
小時候的北辰瑾看見別人有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她是羨慕的。在知道藍(lán)幼佳懷有身孕的時候,哪怕她不愛笑也偷偷樂了好久。
可惜,她還是沒有那個福氣。
“媽媽,我和阿玨結(jié)婚了。爺爺奶奶還有公公婆婆他們都很好,遇到他們我很幸運……媽媽,瑾兒會幸福的?!?p> 北辰瑾講了很多話,全都是一些生活中瑣碎小事。南宮玨一直站在她身邊靜靜地聽著。
要離開時南宮玨對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媽媽,您放心,我會好好待阿瑾的,不讓人欺她,辱她。以后我也會和阿瑾常來看您。”
北辰瑾拉了拉南宮玨的手,后者立即握住。
“玨,我們回家吧?!?p>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