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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打工人

第10章 010:神仙打架

寵妃打工人 林九川 2121 2021-06-02 06:30:00

  “慢著,一個(gè)罵街的瘋婦,本王不與她計(jì)較?!?p>  李玄明很清楚,只要這潑婦一死,明天長安城便會傳出三皇子打殺民婦的歌謠。

  在造謠誹謗這一方面,他的九弟從小到大都未曾敗績。

  見三哥不肯入套,永安王遂輕笑道:“此人誣陷三哥輕薄殺害良家女子,若不懲處,將來傳播出去豈不辱了三哥英明?!?p>  “清者自清,流言止于智者。況且案子自有京兆尹審理,相信真兇必能落網(wǎng)?!?p>  兩兄弟有來有回,心里卻在各自盤算。

  ‘李玄明怎么會出現(xiàn)在良人坊?難道是他在從中作梗?’永安王王想罷問道:“三哥何故來此?”

  “我前幾日于這戶人家訂過一些貨物,因遲遲未見開工,故來此詢問店家失約的緣由,結(jié)果卻得知了噩耗,九弟又是何故來此?”三殿下反問道。

  “實(shí)不相瞞,這戶人家對調(diào)香之事頗有見地,臣弟愛香如命,今日特來請教化香入水之法,卻沒想到他們家已遭人謀害?!?p>  “即是巧遇不如一同憑吊。”

  “三哥請?!?p>  “九弟請?!?p>  此可謂神仙打架,說起這皇室?guī)仔值艿年P(guān)系,那可真叫一個(gè)錯(cuò)綜復(fù)雜。

  恰如詩詞所云:剪不斷,理還亂。

  但總的來說也無非是分做了嫡黨與庶黨,而那幾個(gè)醬油黨、圍觀黨、看熱鬧不嫌事大黨則先按下不表。

  嫡黨乃是以大皇子為中心,欲保嫡長子順利受封太子的一幫王公與朝臣。

  庶黨則妄圖憑借皇帝的個(gè)人偏愛,將九皇子永安王推上太子之位。

  這兩派平日里都是些表面兄弟,背后沒少明爭暗斗相互中傷。

  李玄明向來以中立者自居,但因他自幼與長兄情深,故而常被認(rèn)為是嫡黨中人。

  “三哥,大皇兄近日身體可好?”

  “最近走動得少,大哥素來體健,想必?zé)o恙?!?p>  永安王聞言繼而笑道:“三哥,咱們兩兄弟之間已許久未聚,不如待會兒去臣弟府上吃酒,最近府里來了批新貨,西域美人親手釀的蘭陵醉,別處可未必嘗得到。”

  很顯然,這是老九在給老三拋橄欖枝。

  “今日不便,下次一定?!?p>  李玄明很清楚老九的用意,但他并不想在兄弟之間選邊站隊(duì),于大哥于九弟皆是如此。

  “三哥回回都愛拿下次敷衍,想來還是因?yàn)楦H近大皇兄的緣故?!?p>  “兄弟互為手足,彼此同樣貴重?!?p>  “可手足卻各有長短。”永安王言罷又自責(zé)道:“我自幼嘴快,說這么多倒給三哥徒添煩惱了。”

  兩兄弟閑聊了片刻,終究是沒得到什么實(shí)質(zhì)上的進(jìn)展。

  待永安王走后,李玄明才有機(jī)會與楊二郎交談。

  “你是蘇姑娘的什么人?”

  此刻楊二郎已不再如先前般頹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嫉恨卻又自卑的情緒。

  他明白自己傾盡一生也達(dá)不到的高度卻僅僅只是人家的起點(diǎn)。

  眼前這個(gè)與自己幾乎同齡的年輕人,擁有尊貴的身份,良好的氣質(zhì)與談吐。雖然在容貌上比不過剛剛離去的那位永安王殿下,但也仍舊是長安男子中的翹楚,猶如朝陽明月耀眼奪目。

  蘇漓只是個(gè)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野丫頭,怎么可能經(jīng)得住誘惑,怪不得她最近越發(fā)冷淡了,原來果真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

  揣度令楊二郎漸漸收起了悲傷,他甚至覺得蘇漓是因?yàn)楸撑讯獾搅松咸斓膱?bào)應(yīng)。

  “普通鄰里罷了,她倒很喜歡去我家中閑聊,不過我好歹也曾是個(gè)讀書人,自然不欲與之有太多瓜葛,敢問殿下與蘇漓是何關(guān)系?!?p>  “僅是客與商的關(guān)系?!?p>  客?怕是一夜恩客吧,狗男狗女。

  楊二郎心中冷笑,臉上卻仍舊溫良,并刻意低聲道:“殿下,其實(shí)蘇漓根本沒有被燒死?!?p>  “何出此言?”李玄明蹙眉。

  “草民不敢講,講了怕遭報(bào)復(fù),從此無法留在長安?!?p>  “只要你肯講,我可以派人送你去洛陽,錢財(cái)與生計(jì)皆無需憂愁。”

  這承諾的確足夠優(yōu)厚,洛陽乃是陪都,況且楊二郎的生母也是遠(yuǎn)嫁了洛陽,離開一無所有的長安,去洛陽換一種活法倒未嘗不是件好事。

  “殿下此話當(dāng)真?”

  “自然不假。”

  于是楊二郎將夜里所見所聞細(xì)細(xì)道來,又拿筆墨畫出了黑衣人所戴面具及馬車試樣,如此換回良馬金銀與一紙舉薦信準(zhǔn)備前往洛陽。

  李玄明得到線索后并未立馬著手追查,倒是侍衛(wèi)陳棠有些按捺不住了,指著楊二郎留下的圖畫道:“主人,這馬車帷幔上的布料怎么看著有點(diǎn)眼熟呢?”

  “聯(lián)珠含綬鳥紋織錦。”

  “對!就是它,粟特來的貢品,長安有門路弄到這種料子的人屈指可數(shù),或許可以從此處入手?!?p>  陳棠自認(rèn)為分析得頭頭是道,可隨后主人的一席話卻令他醍醐灌頂。

  “昨夜月色如何?”

  “主人說笑了,昨夜刮大風(fēng),濃云蔽月,哪來的月色?!?p>  “那你覺得,楊二郎需要隔多近才能看清馬車帷幔上的圖騰?”

  “這……”

  陳棠頓時(shí)被問得啞口無言。

  “況且倘若是你要做卑劣勾當(dāng),你會掛著安平王府的令牌,把陳棠二字寫在臉上么?”

  “主人的意思是那楊二郎耍詐!可他為何要這么做呢?”

  “若是他自己耍詐倒還好說,怕就怕有人教他這么做?!?p>  李玄明言罷閉目長嘆道:“這聯(lián)珠鳥紋織錦乃是粟特貢品,父王十分喜愛,曾將之分賞給了我們幾兄弟。如果今日聽信楊二郎的謊話,我恐怕會將九弟視作幕后黑手,反之亦然?!?p>  “如此說來,是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挑撥您和永安王的關(guān)系?怪不得剛才會遇上那詭異老婦,這個(gè)蘇家恐怕也有貓膩?!?p>  陳棠憤憤不平,更將蘇漓視作了陰謀的直接參與者。

  “那倒未必,蘇家人或許只是單純的犧牲品?!?p>  李玄明反駁了陳棠的猜測,他似乎并不希望以最壞的惡意揣度蘇漓。

  “既然主人都看穿了楊二郎的伎倆,又何必給他銀兩還安排他去洛陽謀生?”

  “一個(gè)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我豈容他繼續(xù)留在長安?!?p>  “那干脆我?guī)税阉隽?,一勞永逸?!?p>  “暫且留著,蘇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要讓她看清楚,自己傾慕之人是個(gè)怎樣的跳梁小丑?!?p>  陳棠聞言立馬明白了主人的用意,不得不說主人腹黑起來還挺帶感。

  “主人,現(xiàn)在還能有辦法找到蘇姑娘嗎?”

  “能,但切忌盲目。先從長安的人牙子入手,留意各大勾欄瓦肆拍賣黑市,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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