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崩離析
李沐春怒了,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沖出去逞能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一定會,一定會將你們?nèi)拷夥懦鋈?..”猩紅占滿了李沐春的雙眼,他整個人已經(jīng)進入了狂躁的狀態(tài)。
這樣的貿(mào)易,他太熟悉了,殺手有的時候要扮演各種不同的角色,所以他必須得學(xué)會各種各樣的知識,學(xué)習(xí)各種各樣的技能,地球上的歷史也有這么一段。
自從自從十五世紀(jì)末,新航路開辟,世界流通性大大加強,以至于在數(shù)萬年來從未交流過的世界僅僅隔了六百多年就發(fā)展成了一個聯(lián)動性極強的世界,足不出戶但卻萬事入耳。
新航路開辟帶來的后果是有利的,但是它的過程是殘暴的,向世界各地販賣奴隸...近乎是無本萬利的買賣,商人們自然不會錯過,而人性早就被他們拋之腦后了。
新航路開辟后的五百多年,非洲大陸上少了一億多人口,去其他大陸做苦力,往往不能得到善終,于反抗中就義或者是在種植園里活活累死,在運輸過程中往往因為衛(wèi)生問題只能剩余三成的人口,到了莊園里而且還能活下來的更是所剩無幾。
“地球和天球...怎么如此的相似呢?尤其是在,黑歷史這方面?!崩钽宕弘p眼瞇著,他現(xiàn)在很生氣。
邱雙祺沒有出聲,緊接著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她露出了一絲微笑。
李沐春不解:“你看到了什么?什么東西在這樣的場景里這么好笑呢?”
“我看到了希望,你看那個最強壯的黑人,看看他的肌肉,這曲線,嘖嘖嘖...看他的手里握著的是什么?沒錯,是木質(zhì)的尖刺,他藏得很好,無論是瓷器,還是眼中的怒火?!?p> “自救者才可被救,其余哪些麻木了的人,冷眼旁觀的人,沒有什么救的必要,他們早就死了。如今我們看到的不過是鏡花水月,行尸走肉罷了。”邱雙祺淡然的說。
“嗯...”李沐春又一次被說服了:“但還是都救下來的好,不濫殺無辜,以及盡自己所能的幫助,應(yīng)該是我們的行動宗旨?!?p> 看到兩兄弟準(zhǔn)備走出來,他們趕緊上到了上一層,隨便找了個房間躲著。邱雙祺彈指一揮,一團細(xì)小火苗飛了出去,尾隨著兩兄弟。
“哈哈哈,今天死掉的竟然有女人?。≌婧?,我已經(jīng)多久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啊...”哥哥搓了搓手,哈喇子直流,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兩人邊走邊聊,都是些yellow且無趣的話題,給李沐春聽的面紅耳赤,反倒是邱雙祺神態(tài)自若,安靜聽著指尖火苗里的聲音。
兄弟二人,拿出大副給的鑰匙,捅開了第四層的向外開的門,外面還有一層窄窄的甲板,沒有欄桿,他們直接把兩具尸體扔了出去,大海轉(zhuǎn)眼就將他們吞沒,弟弟留下了一具女性尸體,準(zhǔn)備帶著她前往軍火庫。
軍火庫?
李沐春和邱雙祺這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地點就是軍火庫隔壁啊,他們在空無一人的航海室里偷聽。
至于為什么沒有進入軍火庫...因為那里有一個大鐵門,門上有兩扇窗戶,積著厚厚的灰塵。鐵門緊緊的鎖死,任憑李沐春再怎么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只見弟弟通開了那扇門,兩兄弟拖著女性猴急的闖了進去。
李沐春心想這倆要么就是戀x癖,心里有點不正常,要么...就更恐怖了,茹毛飲血...
只見弟弟看見四周無人,趕緊把痕跡打掃干凈,然后把鐵門又緊緊關(guān)上。
他們到底在干什么呢?好奇害死貓這是實話,這是老道理,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對的,但是人們還是會經(jīng)常犯錯。
李沐春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躡手躡腳的走進去看,他用手指把灰塵擦了擦,擦出來一個圓形,剛好夠把一只眼睛放進去偷看,可是里面的內(nèi)容讓李沐春永生難忘。
里面血腥無比,剛才還完好的女性,已經(jīng)被分開了,鮮血鋪滿了地面,兄弟二人坐在血珀之中,好像觸發(fā)了致命節(jié)奏,雙眼布滿血絲,而且肌肉在他們進食的時候好像隱隱的又變大了...他們的神情很是專注,好像是在吃山珍海味,禮帽與形象在這里不值一提,這里硬要形容的話,只能是「叢林法則」。
李沐春細(xì)微的洞察力起到了效果,他敏銳的觀察兩兄弟,發(fā)現(xiàn)他們越吃越是神智不清,還是脫衣服,露出正在膨脹的肌肉,臉色也變得鐵青,那是一種極為不正常的青色,不偏向于綠色,而是偏向于鐵的顏色。
喉嚨里發(fā)出的含糊不清的咕嚕聲是什么?表示滿意還是不滿意呢?這些已經(jīng)和李沐春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因為這已經(jīng)超脫了人類語言的范疇。
李沐春不想再看下去,同類相食...不對已經(jīng)不是同類了,這兩兄弟竟然是一對食尸鬼兄弟!那么根據(jù)先前的對話來看,大副和三副和他們是一伙的,大副也是食尸鬼吧...三副沒見到,不清楚,那么這艘船上還有多少個食尸鬼呢?數(shù)量應(yīng)該不會太多,要不然早就造反了,把船長和「貨物」們都吃了。
他深呼吸地匆忙離開門口,回到了航海室。
“他們兩個是食尸鬼!怎么辦?”李沐春焦急的詢問:“咱們該怎么鏟除他們,這種非人類的東西可不好對付...”
邱雙祺點頭:“嗯,我早該想到的,從「美餐」那里就應(yīng)該想到了。”
“所以我的初步計劃是...我們聯(lián)合!我們誰也不能站邊,咱們今晚秘密地來一趟,和那位巴圖魯人商量一下造反事宜,雖然對方有「異人」,但是人數(shù)不多,強壯的巴圖魯人天生就是陸地上的頂端,從來著重的都是力量與速度,所以初步估計,他的全力沖刺一拳頭,絕對比低等級的「異人」要強上不少?!?p> “嗯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吧,推翻這艘血腥的骯臟之船...”李沐春肯定道。
說罷,他們并沒有在這里停留,而是選擇了回去繼續(xù)工作,一定要比雙胞胎回來的快,裝作一直在打掃的樣子,不然讓他們哥倆起了疑心該怎么辦。
不一會,他們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的回來了,看到李沐春他們正在抓專心清掃,心放下了,兄弟倆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天來。
上午,忙碌的時光過的還是挺快的。
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飯的時間,大家聚集在了食堂,準(zhǔn)備開飯的時候,一聲驚雷炸響,隨即天空迅速的陰暗了下來,黑云籠罩大地,黑風(fēng)吹的黑金號嗚嗚作響,小船在大海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電閃雷鳴,大風(fēng)襲來,可是就算天氣陰郁到了極點也還是沒有下雨,奇怪的很,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契機...
食堂里嘈雜的很,四人坐在了一起,交流了一下有用的信息。
王瑤是有軍火庫的鑰匙的,所以等待起義之前夜里,他們要把軍火庫打開,給巴圖魯人分發(fā)武器,自保也好,奮起反抗也好,成功率都會打上好多。
就在四人聊的熱火朝天,可是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這種多嘈雜之中脫穎而出。
“你們幾個,是不是找事???快幫老子再盛一碗飯,老子的飯你也敢碰倒...給我從新打一份,然后你把地上的這份舔干凈,聽到了沒有?”
一個刀疤臉的三十多歲的水手開口欺負(fù)另一個年輕水手,可就在這位三十多歲水手準(zhǔn)備繼續(xù)噴嘴炮的時候,另一名年輕水手回了頭,也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就好像把別人的飯弄倒是別人的榮幸一樣。
“哼哼,你算哪根蔥?”年輕水手充滿挑釁的問道,不過他并沒有給那名三十多歲的水手一點面子:“我可是大副的人,你可要掂量著點!”
誰知那位三十多歲的水手噗呲的笑了起來:“什么叫靠山啊?這個船上最大的人是誰?是船長啊,你巴結(jié)個狗大副,又什么用,大副再厲害,這艘船也是船長的啊?!?p> 兩人越超超越兇,直到有人給拉架這才把兩個人勉強分開,他們的嘴里還是充滿了臟字,不堪入耳的詞語此時成了正常的主語,到最后這兩位也真是人才,那嘴就沒停過,罵著罵著橘子終究變成了省略句,只有謂語和賓語,三個字的。
也許是覺得被一整個食堂的人看著,有些許緊張,年輕水手暫時沒有撐住,撂了一句狠話“下午七點,酒吧見,你別走,咱們干一場,用男人的方式來說話?!闭f罷趕緊跑了。
三十多歲的水手被他整不會了,但是真男人還是要決斗的。
轉(zhuǎn)眼到了下午,斗毆兩方都在不在酒吧里出現(xiàn),反而來的是大副和船長,大副和船長相對而坐,整個酒吧里沒有一個人敢在坐著的。
他倆在下圍棋,進攻變化,鬼神莫測,但是雙方都沒有開口,這讓氣氛變得很尷尬。
大副鏖戰(zhàn)數(shù)局終于贏了。
然而他卻直接把桌子一掀,從腰間抽出手槍,而杰克船長手速也不慢,兩顆子彈撞在了一起,連續(xù)六發(fā)子彈都是如此。
而后他們默契的沒有人去換子彈,而是開始了久違的,肉搏。
與此同時,閃電落下,大雨傾盆出發(fā),內(nèi)戰(zhàn),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