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如站在前頭回頭看花美人的神情,一時之間竟有些拿捏不準她到底對白狼王是真的喜歡,還是只喜歡他那個漂亮的皮囊,她委實有些困惑了。轉(zhuǎn)過念頭一想不管花美人到底是喜歡他的皮囊,還是真的愛上了他,花美人的這場暗戀注定是一場悲劇,若是喜歡上了他的皮囊還好一些,若是動了真感情到最后只能用無望來收場。
王府就是王府大清朝雖然已經(jīng)滅亡了,但王府內(nèi)的紫氣還是很充沛的,史如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王府內(nèi)紫氣充沛還可以興旺后代子孫幾代,門口的石獅子沒有反噬自己的主人之像,王府里面來來回回的下人,臉上的紅潤之色尚佳看著也像個正常人,在這座王府里面行走,不像在康如海家的老宅子一樣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史如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花美人的身后,不像花美人蹦蹦跳跳的輕車熟路與帶著她們的管家,一路笑著進了老福晉的院子。
“怎么樣,我堂姑母住在這個地方是不是堪比天上的仙境”,史如笑著說了一句是,院子的格局雍容大氣,想必院子的主人也是位雍容大氣的美人。
走過花壇和花壇里面的銅制仙鶴打了個照面,這些仙鶴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雕刻得栩栩如生,若不是銅制的還真的以為仙鶴傲立在這花壇之中。
“我堂姑母最喜歡仙鶴說仙鶴品行高潔,將它們放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時刻的提醒自己要做一名如同仙鶴一樣的女子,聽我阿瑪說這幾尊仙鶴還是我堂姑母的陪嫁之物,陪了我姑母好多年”。
聽到這兒史如不由的有些好奇,這位老福晉老王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曾聽花美人描述過她堂姑母的模樣,等真正見到老福晉的那一刻,史如沒有猜錯果然是個端莊大氣品行高潔的女子。
王府里的人雖然都尊稱一聲老福晉,但面前的女子年紀并不老,40多歲左右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也就30多歲的模樣比實際年齡小了十歲。梳著一個前清的發(fā)飾身上穿的也是滿清的服飾,從她的一言一行里面使如可以看出她的格局是有多大,絕對不是養(yǎng)在深閨之中那些只知道爭寵的女人所能比的。
史如見她第一面出于對她的尊重行了個滿人的禮,老福晉看到史如給她行滿人的禮倒是有幾分驚訝?,F(xiàn)在民國了已經(jīng)很少有人知道滿人的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連她的侄女兒花美人這個正宗的滿洲人估計都忘了,他們滿洲人看到長輩要選什么樣的禮說什么樣的話?;廊艘姷绞啡缃o自己的堂姑母行滿洲的禮小小的尷尬了一會兒,她自許為新時代的女性又非常討厭自己滿洲人的身份,就故意將這些禮全部給忘記,今天見到史如一個漢人竟然朝自己的姑母行了一個這么尊貴的禮,著實有些吃驚和尷尬。
花美人有些尷尬老福晉卻不怎么放在心上,對史如的好感多了一些而已。她養(yǎng)在王府不怎么出門,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世界已經(jīng)換了一個天,早已經(jīng)不是他們滿洲人的天下了,對于后輩行什么樣的禮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驚訝而已。與史如聊天聊起史如為什么會滿人的禮,老福晉反倒笑著向她搖頭,說如今已經(jīng)是民國了大清早就亡了,年輕人就應(yīng)該往新時代走,不要老是拘泥在舊時代里面。
老福晉的確很疼愛花美人,笑著對史如說花美人就是一個皮猴子,整天嚷嚷著舊時代和新時代,反倒讓自己學(xué)會了不少新鮮的事物。順便向史和白狼王道歉,她的二子那天在戲園給他們兩個添了麻煩,他們兩個人反倒沒有計較。
史如笑著對老福晉說無事心里面卻不是那么一回事,王府二公子雖然囂張跋扈但遠遠沒有達到不可容忍的地步,何況他命不久矣他們還真的沒有興趣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
說曹操曹操到院子里面響起了腳步聲,還夾著幾句爭吵的聲音,沒多久一個穿金戴銀滿頭珠釵,估摸著40歲上下的中年女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女人滿頭珠翠不像老福晉打扮的很是素凈妝畫的也很濃,穿著前清的服飾梳著前清的發(fā)型,比起老王妃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她的囂張跋扈不禁讓人皺眉。
穿著打扮比王府正牌的老福晉還氣派,說起話來那種敷衍與我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的語氣,讓花美人恨不得要好好的和她爭辯一下,教教她規(guī)矩,讓她知道誰才是王府的正牌女主人。
“我今兒有客側(cè)福晉若無大事就退下吧,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已經(jīng)來過了,說誠兒需要靜養(yǎng)你又何必在這兒鬧”。
史如早就猜到這個女人是誰,敢在這個院子里如此放肆地大鬧,除了王府老側(cè)福晉之外也就沒有誰了。史如聽花美人說過老王爺在世時,對這個側(cè)妃是十分的疼愛,不但親自給她上折子求朝廷下圣旨將她抬為側(cè)福晉,甚至還動過要將她立為正福晉的打算。
“是嗎”,短短兩個字尾音卻拖了很長,“我知道福晉你現(xiàn)在有客本無意打擾,但我誠兒現(xiàn)在躺在床上福晉卻在這招待外客,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還有這位花家姑娘王府又不是你的家,你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你阿瑪和額娘難道沒教過你規(guī)矩,還有這一位哪里來的野丫頭,我們王府豈是你這樣的平民百姓能夠進來的”。
“側(cè)福晉當著客人的面注意一下你的說辭,雖說如今皇上遜位,但咱們家行的還是滿人的禮,你還是王府的側(cè)福晉怎可如此無禮”。
“到底是誰無理福晉難道看不見,雖說這個王府您才是正牌的福星,但我好歹也是王爺請旨朝廷下令冊封的側(cè)福晉,您的堂侄女兒到王府來還帶著一位客人卻不去我的院子里拜見,難不成民國了那些規(guī)矩就可以忘了,這個王府我兒子也是有一半的繼承權(quán)”。
側(cè)福晉有些瘋魔的樣子讓人嘖舌,史如怎么瞧都覺得這位側(cè)福晉有些不對頭,她眼觀六路的查看之下發(fā)現(xiàn)老福晉對這位側(cè)福晉很是容忍,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讓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