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的家人都在太子妃手里,安蘭心一橫,哭道:“駙馬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說。”
武崇訓(xùn)輕嗤一聲:“那你就去死好了!”
說罷,若有深意地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我?guī)湍愎芙坦芙膛?,你不會嫌我多事吧。?p> 太子妃淡淡地回答:“怎么會?!?p> 幾個公主府的家奴抬來春凳,將安蘭死死地綁在上面,四人按住手腳,另兩人操起板子噼里啪啦地打下去。
不一會兒,安蘭就發(fā)出慘叫,鮮血一滴滴從裙角流到草地上,血腥氣彌漫。
太子妃心急安蘭真的被打死了,那樣自己對付安樂公主的謀劃,豈不是要付諸東流,當(dāng)下厲喝一聲。
“還不快說!”
安蘭涕泗橫流,哭道。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我方才在公主府的北苑,看見....看見有人行茍且之事?!?p> “啊——”
眾人驚呼,有的面面相覷、有的不以為然、有的則流露出欲探究竟的神情,更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安樂公主還沒有露面......
武延秀借口如廁,也沒有回來……
如果是平常的下人行茍且之事,安蘭何必遮遮掩掩?
武崇訓(xùn)臉色非常不好。
太子妃心底呵呵一笑,好戲還在后面呢!
“安蘭,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帶著大家去瞧瞧好了?!?p> “是.....”
武崇訓(xùn)臉黑的如同鍋底,現(xiàn)在他如果阻止,那就等于告訴大家,自己心虛,如果不阻止,到時候真看到......
武延秀,你可真是我的好堂弟!
太子妃急不可耐,當(dāng)即指揮兩個奴仆抬著安蘭,健步如飛地往北苑行去,身后的男男女女,有不想攪進(jìn)是非的留在了原地,而大部分人都跟了上去。
太子李重俊和太子太傅秦業(yè)放輕腳步,故意落在后面。
秦業(yè)眉有喜色,低聲道:“今日當(dāng)著眾人的面,揭露安樂公主和武延秀的丑事,即便圣人寵愛安樂公主不懲罰她,也會大大削了武崇訓(xùn)的面子?!?p> 太子李重俊臉色陰沉:“武崇訓(xùn)仗著是武三思的兒子,又是圣人女婿,往日里肆意折辱我,今日定要他好看?!?p> 秦業(yè)捋須頷首:“太子放心,太子妃這次行事絕無破綻,一定能成功挑動武家兄弟內(nèi)斗,這對于穩(wěn)固太子的地位大有作用?!?p> 想到終于可以出這口惡氣,太子李重俊的臉色緩和不少。
烏泱泱的一群人向北苑進(jìn)發(fā),過往的奴婢仆人紛紛跪迎,原本躲在附近假山里的張千浚,見這么一大群貴人行色匆匆,不禁機(jī)警地藏了起來。
武崇訓(xùn)等人剛到安樂公主的香車附近,就見一靈巧的侍女守在花叢下,她一見眾人,嚇得雙腿發(fā)軟,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喝住。
太子妃雙頰潮紅,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大聲道。
“青鸞,你不在安樂公主身邊侍奉,竟躲在這里偷懶!”
武崇訓(xùn)臉色鐵青,這命婢女不是別人,正是安樂公主的心腹,現(xiàn)在她躲在這里守著,不正說明了......
“主子恕罪,奴婢今日累了些,本想在廊上歇歇,哪想竟睡著了?!?p> 青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可大家根本不相信。
想想往日自己受的那些氣,太子妃心一橫,急沖幾步推開了閣門。
繡闥剛一打開,一股混著酒氣的香粉味兒撲面而來,熏得門口的太子妃險些摔倒,她強(qiáng)忍刺鼻的氣息,定睛一瞧,頓時傻在原地。
后面的諸位貴人都被太子妃的神情勾起了好奇心,雖然大致已經(jīng)猜到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卻依舊忍不住偷眼往里瞧了瞧。
閣內(nèi)一男一女顛鸞倒鳳,竟從床上一路戰(zhàn)到地上,此刻女子臉朝下臥在冰冷的白玉石磚上,身上一絲不掛,而那男子大約二十多歲年紀(jì),生的甚是俊美,此刻他上身赤裸,斜斜地歪倒在榻邊,顯然已經(jīng)人事不知。
........
太子太傅秦業(yè)的瞳孔猛地收縮,嘶吼道。
“重兒?怎么會是重兒?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眾人定睛一瞧,這男子不是別人,竟是太子太傅秦業(yè)的嫡長子!
“不會吧,秦太傅可是素來以家風(fēng)正自居,他的兒子怎么會在公主的宴會上,做這樣的事?”
“這么個大活人本官還能錯認(rèn)?他方才還和我推杯換盞?!?p> “哥哥?......”
秦珍的臉色慘白,她怎么也沒想到,里面被人不恥的登徒浪子居然是自己的嫡親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