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在江家居住的時候順便租了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等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再去買輛自己的車。
她開著那輛車,大清早就從江家出發(fā)回到潛龍灣。
這期間鐘點工把別墅打理得很亮堂,收拾得井井有序。
江姝從冰箱里把昨天那個鄰居送給她的糕點拿出來。
糕點用著紅色綢帶包繞著,精致的禮盒是古風(fēng)樣式。
拆開一看,一塊塊小巧玲瓏的桂花糕靜靜地躺在那里,桂花的清香充斥鼻尖。
散落的桂花像是一幅佳畫。
雖說那個鄰居說是自己親手做的,可又是不太像。
她嘗了一塊,并沒有那么油膩,有種清甜的感覺。
翻了翻包裝盒,沒有任何商標(biāo),只有那白玉簪在那盒面上。江姝伸手摸了一下,是繡上去的。
她心中有些猜忌,卻又覺得不是。
但偏偏那么像他的風(fēng)格。
她吃了幾塊后又把它放回了冰箱里,外面的天氣逐漸陰沉,她透過窗外看去,風(fēng)直直吹著外面的梧桐樹,黃褐色的樹葉紛紛落下。
她手捧了一杯咖啡,在三樓開著窗戶聽了會兒風(fēng)聲。
秋天的風(fēng)不僅蕭瑟,還夾帶著冬天的刺骨寒冷。
過了一會兒,冰涼的雨絲紛紛落下,有些被風(fēng)吹落,飄進她的房間里。
江姝淡然地喝完一杯咖啡,剛把窗戶關(guān)上卻瞧見了一小團身影縮在外面那棵梧桐樹下瑟瑟發(fā)抖。
她停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拿傘去外面看看。
傘是秦昭剛開始給她的,從沐霖館離別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
她披了件白色刺繡外套匆匆出門。
那只小動物縮在樹下,磅礴的雨滴讓它動都沒敢動。
瞧見江姝來了,就像瞧見炭火一樣像江姝靠近。
長時間的雨打風(fēng)吹讓它冷得不行。
她伸手慢慢把它抱起來,盡量把雨傘夾住,雙手環(huán)繞著它。
它胖胖的,江姝這才看清自己懷中的是只小白貓,準(zhǔn)確地來說是一只被淋慘了的銀漸層,碧藍色的瞳孔呆呆地看著江姝。
她盡力空出一只手摸摸貓頭安慰它,“每逢快入冬的時候,雨總是很多,所幸我瞧見你了?!?p> 隨后抬眸看了看旁邊的那座大宅子,“你主人還真沒點責(zé)任感。”
她轉(zhuǎn)身靠著樹,“去我家暖一下,等你適應(yīng)之后再把你送回去?!?p>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至極又萬般溫柔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酥茶?”
那一刻時間仿佛暫停了,雨珠也被凝結(jié)在半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瀟瀟雨聲與瑟瑟風(fēng)聲都不復(fù)存在。
懷中的貓兒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刻掙扎出來,跳下去跑向自己的主人。
在這一刻,秦昭也無法確定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不是江姝,北方的雨天不敵江南的柔美,可她就站在這煙雨天里緩緩回頭。
未施粉黛卻又媚色萬千。
兩兩相望,她離秦昭是那般遠,又是那般近。
酥茶依偎在他的腿邊,喵嗚了一聲把他從思緒中拉回。
他彎腰把笨貓抱起,微笑道:“進來坐坐?”
“不叨擾了。”
“你救了我的貓,進來坐坐我給做些糕點當(dāng)謝禮。”
“我可沒做些什么。”稍一頓,又道:“不過糕點我可以接受。”
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把傘收起,躲進江姝的傘里。
江姝皺著眉,后退一步,卻被他握住了手,那雙好看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無法動彈。
那只貓也靠近她,用頭蹭了蹭她的褲腳。
秦昭挑眉道:“一起走吧。”
江姝有些不悅,“雖說這把傘也是你的,但沒必要三個擠在一把傘下?!?p> 他倒是無所謂,“方便?!?p> 她微笑道:“你的目光真是短淺,自己半個身子都被淋到了還算方便?”
他低頭看了眼旁邊的貓,“待會兒給酥茶烘干的時候順便給自己烘一下?!?p> 秦昭的家距離這棵梧桐樹也不是很遠,可不知為何,兩個人都走的很慢,時間又好像把他倆暫停在梧桐樹下,他們順著時間徐徐漸進,并肩而行。
“它為什么叫酥茶?”
江姝疑問道。
“當(dāng)時C·K第一次獲獎時,請他們吃大餐,路過寵物店隊員央求買一只作為鎮(zhèn)隊之寶,于是就買了一只。至于名字,還真沒什么寓意?!?p> 江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一聲,秦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江姝忍笑道:
“我還以為你才是C·K的鎮(zhèn)隊之寶呢?!?p> 秦昭想了一會兒認(rèn)真道:“算不上?!?p> 秦昭的家里清一色都帶有中國古典的氣息。不管是那座涼亭還是那一些綠植,還有一些田圃用木柵欄圍著,柵欄上還有一些白色織纏繞著。
客廳中也是清一色木制中式古典家具,還擺著一個巨大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采用的是水墨畫的形式,游魚垂柳,小橋流水人家。
“你很喜歡國風(fēng)?”她忍不住發(fā)問。
“算是喜歡,倒也沒到很喜歡的程度?!?p> 他找了條毛巾擦著貓身,酥茶晃了晃身子,雨水濺了秦昭一身,他簇著眉頭,拍了它一下,低聲說:
“別動,再動那個姐姐就把你給吃了?!?p> 加上剛好江姝投來的目光,她眼中的冷意嚇得酥茶乖乖地趴在秦昭懷里。
他滿意地拍拍貓頭,“不錯。”
她坐在沙發(fā)上,吃著秦昭擺在茶幾上的和菓子,香甜可口,很合江姝胃口。
“秦昭,對于我的長相你會如何評價?”她喝了一杯烏龍茶,向他問道。
“我不會去評價任何人的相貌,對我而言那并不是有禮貌的行為?!彼弥碉L(fēng)機,細(xì)心的吹干貓毛。
她挑挑眉,“你通過客觀的評價,高了我不會覺得自豪,低了我也不會覺得傷心?!?p> 秦昭停下了動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媚之一字足矣,江姝,通過客觀角度分析,你的相貌如果在古代已經(jīng)能夠令一個君王為你昏庸。即便在現(xiàn)代,你的樣子依然能成為群眾的焦點。”
江姝滿足一笑,“我一向?qū)ξ业娜菝埠茏孕??!庇謫柕?,“那你從心底而言,拋開我們之前的過往,認(rèn)認(rèn)真真的告訴我,我江姝這個人,你會怎么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