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點的時候,江辭才睡眼朦朧地從樓上下來,看著江姝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問了一句:“飯好了嗎?”
江姝頭也不抬,“你把我當保姆?材料都在廚房里,自己去做?!?p> 他撓撓頭,“關鍵是我也不會啊?!蓖蝗凰吹讲鑾咨夏蔷碌男∧竞?,好奇地走向前想拿起來看看,卻被江姝奪走了。
“這什么???”他疑問道。
“你的骨灰盒。”江姝冷冷地說出這句話。
他哦了一聲,“還挺精致的。”
肚子餓得不行了,江姝也沒有要管她的意思,于是只好自己去廚房蒸了一鍋米飯炒了個肉丸。
還特別貼心地給江姝盛了一碗飯。
江姝也沒客氣,直接坐下和江辭一起吃了起來,江辭埋頭吃飯,過會兒又輕聲地說:“姐,那本理論我看得差不多了,里面那些主要觀點什么的我也都掌握了?!?p> 她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江辭等不到她的話,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我可以玩你的電腦嗎?我想登錄下游戲。”
這次江姝拒絕得干脆:“不可能?!?p> 江辭失望極了,卻也不好說什么,只好悶悶吃飯。
卻聽到江姝突然說:“為什么不去找昭述?你不是挺信任他嗎?”
他嘆息一聲,“人家什么級別啊,我又是什么級別,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更何況兩周后風隕還有場比賽等著他們?!?p> “兩周后?”
江辭點點頭,“對啊,風隕每隔一年就會辦電競賽,三年一大辦,聽說下年的比賽會場會在美國,會有世界各地的風隕玩家參加,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還會通過競賽來獲得參加資格,C·K是最有把握的。”
江姝放下筷子,雙手交匯在一起,“江辭,你想聽秦昭的故事嗎?”
他愣了一瞬,“你知道?”
江姝似乎是在回憶,“我前些天出門的時候,見到一位故交,她和秦昭是高中同學,她和我講了秦昭的一個故事。”
記得那時候,是她和秦昭的第一次約會,地點則是選擇在一家小吃店那里,那里的小吃很美味,受到不少學生的追捧,江姝和他也慕名拜訪。
吃過小吃不久,她又忽然想吃冰淇淋了,催促著秦昭去幫她買一支過來。
秦昭以飯后不能吃涼為理由直接拒絕了她。可過了不久,他嘆息一聲,還是打算給江姝買份小蛋糕。
江姝懷著期待的心情,在小吃店里等了好久好久,始終等不到秦昭回來。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表,多少次在門口張望,實在是放不下心,于是決定出去找他。
走著走著卻發(fā)現(xiàn)馬路那邊人很多,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江姝心里有些慌亂,不由得加快腳步,努力擠進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卻只看到一個男孩躺在那里,一個婦人抱著小男孩哭訴著什么。
秦昭站在那里,白色襯衫上有著幾分紅色的印記,小小蛋糕撒在地上。他那琥珀色眼睛有著駭人的冷意,還有著不耐。
他伸手看了看手表,冷冷道:“還沒哭完?”
那婦人哭的更帶勁了,“光天化日,你這小伙撞傷了我兒子,一點歉意都沒有,我今天告訴你,你不給我們八萬的醫(yī)療費,你別想走。”
江姝旁邊的人跟他朋友說:“這老媽子是個慣犯了,這小伙長得倒是俊俏,可惜要栽她手上了?!?p> 江姝走到秦昭面前,他看到江姝時,眼里有些慌亂和溫柔。江姝仔細地檢查了他身體,
“沒事吧?”
他點點頭,“我沒事?!?p> 江姝放下心來,微微一笑,拉起他的手,“走吧,我們回家?!?p> 那婦人急了,撇下她兒子向江姝沖來,伸手想要抓住江姝,卻被秦昭一下握住,他用了些力氣,那婦人直接坐地上哭喊:“沒王法了!年輕人當街毆打老人了!”
秦昭冷著臉,剛想說什么,卻被江姝輕輕拽了下衣角,“秦昭,你身上有一股番茄醬的味道,我很討厭番茄,回家洗洗吧?!?p> 隨后又蹲在那婦人面前,向她微微一笑,逐漸向她靠近,那婦人有些怕,往后退了點兒,卻被江姝一把拉住向前,那狠勁是那婦人沒想到的。
江姝附在她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那婦人瑟瑟發(fā)抖,看向江姝的眼睛里帶著懼怕。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向秦昭道歉,“小伙子,對不起哈,是阿姨冤枉你了,阿姨向你道歉。”
隨后一路小跑,把地上裝暈的兒子一把拉起,很快沒了蹤影。
圍觀的人有些驚訝,那婦人經(jīng)常在這里碰瓷,屢屢成功,江姝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到底說了什么能把那婦人趕走?
江姝沒有理那些人的議論,拉起秦昭的手,“回家吧,你這番茄醬的味道難聞死了?!?p> 秦昭一臉委屈:“你的蛋糕撒了……”
江姝不悅地看著他:“誰叫你給我惹事的,說吧,剛才那事是怎么被你纏上的?”
“那個小男孩倒在一個小角落里,身邊還有著一攤紅,當時沒注意到那是摻水的番茄醬,就想幫他,結果被碰瓷了。”隨后又疑惑道:“你說了什么把這事解決的?”
她甜甜一笑,“秘密?!?p> “姐,故事呢?”江辭的話語把她從思緒中拉回,江姝抬起頭笑了笑:“沒有故事,騙你的。我怎么可能認識與他相關的人呢?”
江辭失望極了,拍了拍桌子,“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嘛!太無恥了!虧我還那么期待?!?p> 江姝給他夾了一塊肉丸子,“就算說出來那也肯定是我瞎編的,你要是愛聽故事隨便找本書都比我講的好。不剩兩個周我又要回美國了,得趁這段時間多逗逗你才對?!?p> 江辭有些郁悶:“我看美國成了你第二個家了,天天去。”
江姝無奈道:“如果能選擇,我情愿再也不去了?!?p> 秦昭并不知道,那天她無畏那婦人無賴的行為和眼神,附在她耳旁,陰冷地說:
“回頭看看你的兒子,你要是再敢纏著他,我有的是辦法讓他一輩子躺在這里,我同樣有辦法毀了他一生?!?p> 婦人回頭剛想罵些什么,卻看到她眼中的狠意與涼薄,明明她在笑,卻是那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