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立馬有人領(lǐng)會到張杰的意思,跳出來喊:“那不行,說好了挑戰(zhàn)兩個的。”
張杰接著說,“這樣吧,今天第一天嘛,要玩咱們就玩?zhèn)€大的,你挑戰(zhàn)他們兩個加在一起的完成率,不成功就輸給他們一人200嘛,就加一起400塊錢嘛,但是你贏了,他們每人不僅要給你200,聯(lián)盟里額外在獎勵給你200,搏一搏單車變摩托?!?p> “那萬一我單車都搏沒了呢。”
向印這時候倒也實誠,直接把實話說了出來,惹得眾人一陣哄笑。辛昕在下面也看著他笑。
張杰自然已經(jīng)料到了他會這樣回答,忙說:“咱們博佳這么大個店,這么大的品牌,你說家居品牌誰干的過你,400塊錢嘛,全當(dāng)?shù)谝惶熳尨蠹抑乐啦┘牙习逡惶舳??!?p> 向印外表成熟穩(wěn)重,但少年與生俱來的不服輸,到底在這種情況下也沒經(jīng)不住激,他笑著應(yīng)了聲:“好?!?p> 挑戰(zhàn)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張杰又嘮叨了幾句便結(jié)束了晨會。
辛昕坐進車?yán)铮管嚂r小屏幕里出現(xiàn)了那件白色衛(wèi)衣,她并沒有停車,裝作沒看到他將車子駛了出去。
店里的工作總是讓她無聊至極,看了看桌面的日歷,距離甜甜姐回來還有一周的時間,想到以后上班能看到自己喜歡且熟識的人,辛昕的心里就無比暢快,可再一想到甜甜姐并不會停留太久,那股暢通又會很快被堵上。
矛盾體就是這樣。
或許說她現(xiàn)在變成了矛盾體。
就好比之前的她計劃要出去玩,前三天肯定會因為要出去放松而開心,游玩過程中也會因為自己所看所玩而興奮。
但現(xiàn)在不是這樣,她依然會提前開心,但過不了一會兒,她就會被請假之后堆積在一起的工作和回來后的忙碌而煩心一陣。
她知道這樣不好,但耐不住總會這樣想。
辛昕之前讀過一本書,書上有這樣一句話:開始懼怕午睡醒來的黃昏,蘋果腐爛后的模樣,顯露出頹敗的表征,以至于難以控制住陽臺上還在盛開的花,厭惡種子和雞蛋。
即使生活給她再多打壓,她也依然相信美好,相信愛意總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她的難能可貴。
哪怕是自己騙自己,但只要能把那段難熬的時光熬過去,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用什么方法過渡都不為過。
困頓的午后,辛昕睡意很強,但卻強忍著瞌睡趴在桌子上翻看著手機。
聯(lián)盟里拉了一個群,所有參加活動的人都在里面,向印的頭像很好認(rèn)——博佳的logo,微信名也是博佳家居向印加上一串手機號。
辛昕看著那些人在群里的聊天記錄,翻到頂才發(fā)現(xiàn)向印還沒往群里發(fā)過一條信息。
她點開群聊的右上角,向印頭像就在第一排的第二個,很是顯眼。
辛昕返回合上手機,手指輕扣著桌面,猶豫幾秒還是打開手機又點了進去,她把手機亮度調(diào)低,點開了向印的頭像,名片下面有顯示朋友圈那一行,她一鼓作氣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背景圖是他在喂一只阿拉斯加,辛昕被逗笑了,因為那只阿拉斯加看起來比他強壯太多,但是再往下翻就有些無趣了,全是些廣告。
最后她點了退出,沒有留下任何自己曾來過的痕跡。
下午林新月又來到她的辦公桌前八卦。
“辛昕姐,你說博佳的老板結(jié)婚了嗎?或者還是個大小伙子?!绷中略吕藗€椅子坐在她旁邊。
難得這次辛昕沒有心理抵觸她,她盯著電腦屏幕,漫不經(jīng)心的說:“誰知道?!?p> “他們店開門兩個月了,怎么這段時間才見他過來?!绷中略孪袷亲匝宰哉Z,又像是在問她。
“誰知道?!?p> 林新月一般家庭,長相姣好,朋友交了很多,所以夸獎她容貌的男人女人也很多,這也就讓她養(yǎng)成了一種無論什么時候都迷之自信的心理。
她常??慈讼虏说瑢沂篮玫娜税⒄樂畛蟹诺蜕矶?,對普通家庭的人卻總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辛昕常常想,她或許忘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辛昕對她不感冒,所以林新月的高姿態(tài)擺不到她的面前來。
林新月說:“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p> 辛昕神情有些不悅:“那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從林新月嘴里聽到向印她竟然是這樣心煩。
看著辛昕并沒有興趣,林新月攤攤手悻悻然的走開了。
林新月走后,辛昕趴在桌子上,她打開手機,還是先調(diào)低亮度再點開那個頭像,看到他更新了一條朋友圈,雖然還是廣告,但跟之前她怎么下拉刷新,他的朋友圈也不變化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忙了一下午,下班時辛昕錘錘脖子,錘錘腰,她感覺自己再這么每天坐下去,脖子和腰遲早要斷一個。
她拎著包出了門,剛到門口就被對面的人影刺痛了眼睛。
辛昕移開目光,淡定的走到車旁坐了進去,從倒車鏡里能清楚的看到林新月站在向印對面正笑的一臉?gòu)尚摺?p>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加重了力氣,看到那一幕就好像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寶藏,她不舍得靠近只敢遠觀,可再定睛一看,上面竟趴著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蒼蠅。
辛昕又覺得像是自己吃了只蒼蠅般。
辛昕看著林新月的臉,從沒覺得她這樣討人嫌,就算三天兩頭有女人過來找她麻煩,辛昕也沒像今天這樣討厭過她。
她回到家里,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出逃,她沒有生氣吃醋的身份和正當(dāng)理由,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委屈,開門時眼淚模糊,找了半天鎖芯才打開門。
她趴在床上看著窗外,茫然無措。
第二天辛昕還是起早化妝挑衣服,每天一次的相見,她好像重視它超過一切。
但向印似乎心思不在這里,他周身的氣壓很低,像被一團迷霧籠罩。
昨天他們戰(zhàn)隊的成績不俗,單挑不論對手是誰都會贏,可他偏偏被張杰激的挑戰(zhàn)兩個戰(zhàn)隊加一起,可想而知勝率有多渺茫。
向印也沒說什么,出了400塊錢便下場了。
辛昕多少有些受他影響,但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并沒有一個恰當(dāng)?shù)纳矸莺屠碛扇査趺戳恕?p> 如果是林新月的話,她會怎么做?大概會直接湊上去,裝作很熟的樣子問他,‘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是因為挑戰(zhàn)失敗嗎?’
辛昕大概永遠做不到那個樣子。
她在意身邊人的看法,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看法和背后的說辭看的太重,這樣很累,但她永遠無法克服。
晨會結(jié)束后,辛昕跟著人群往店里走,拐彎時果然看到林新月往回跑,她湊到向印身邊跟著走,體貼擔(dān)憂的表情,辛昕聽不到她說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的步子逐漸加快,到最后幾乎是跑進店里的,站在門口眼眶熱的厲害,但終究是忍著沒讓金豆子掉下來,只是喉嚨被憋的一陣悶痛。
進了店里辛昕就覺得自己的腿沉重起來,她拖著身子往里走,遠遠地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坐了一個人,職業(yè)裝高跟鞋,她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
臉上的陰霾散去大半,辛昕激動的喊她:“甜甜姐?!?p> 董甜手里拿著文件夾,轉(zhuǎn)頭沖她莞爾一笑:“晨會結(jié)束啦?”
董甜比辛昕大兩歲,以前住她家樓上,也是董甜介紹她來的匯裝家,只是后來辛昕沒想到的是,她并不常待在這里,即使經(jīng)理日常刁難,因為董甜的緣故她也從未想過離開。
辛昕點點頭“嗯”了一聲,朝她走了過來。
“這次準(zhǔn)備待多久?怎么提前回來了,不是還有幾天呢嗎?”辛昕問她。
董甜就像一個知心大姐姐,從容溫柔,每當(dāng)她遇到什么難以釋懷的事情時,董甜總能把她開導(dǎo)的豁然開朗。
“活動結(jié)束吧,那邊事情收尾的早,所以也就提前回來了。”董甜把合同合上。
“唔~那可真不短,”辛昕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挽著她的胳膊難得撒嬌,“但我還是覺得太短了。”
“所以,好好珍惜吧?!倍饘櫮绲挠煤贤p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她試探的問:“聽說,你恢復(fù)單身了?”
辛昕微愣了一下,她反應(yīng)過來大方的擺了擺手,“是啊,你才知道嗎。”
董甜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言細語的說:“你訂婚的時候我勸過你吧,不過分了也好,他真的配不上你,他能配得上你的只有那一心為你的深情,可最后那點可憐的專一也沒有了,所以他真的一無是處啊。”
辛昕不知道該說什么,內(nèi)心有些惆悵。
“會有更好的。”董甜安慰她。
“嗯?!毙陵扛胶忘c點頭。
辛昕不否認(rèn)她的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但日久生情絕不是因為權(quán)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