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明的真實

　　夜辰在看完后，終于說出一句話：“你的意思是……我們……和前世代的人不一樣？甚至說……我們不屬于人類？”

　　“也許吧，現(xiàn)在，我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測。或許，我們的時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程序?！辟愃雇蝗徽f到。

　　“假設我們生活在一個模擬程序中，這個程序又在某一天出現(xiàn)了錯誤，丟失了一段數(shù)據(jù)。而這段數(shù)據(jù)又十分重要，操縱者一定會想辦法補救。”

　　“想要補救，就需要恢復這段數(shù)據(jù)。如果操縱者并不是恢復數(shù)據(jù)，而是從新編寫了一段，那么，又會有什么效果發(fā)生呢？”

　　隨著賽斯揮舞的手臂，一面面光屏出現(xiàn)在夜辰的面前，他繼續(xù)說到：“這段重新編寫的數(shù)據(jù)不僅可以起到先前需要的效果，甚至還會多出一些附加功能。自然的，代碼也不可能和原來的一樣?！?p>　　“上世代的人類……他們沒有異能，沒有操縱崩壞能的方法，只有被改造的融合戰(zhàn)士才能做到。但是，我們卻可以隨便在一個城市中找出成百上千個擁有異能的人，而崩壞能更是被當成了生活的基礎能源。把崩壞能吸入身體，從而進行對身體的強化……在他們眼里因該是只有律者才能做得到的事情吧？但是，我們身后的學院之中，就有上千名修煉崩壞能的學員。所以……你明白我要和你說的是什么了嗎？”

　　夜辰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解開這個世界的秘密？”

　　“當然不是。不管是模擬程序制造出虛擬的世界，或是缸中之腦也罷，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打敗終焉。”

　　賽斯頓了頓，又繼續(xù)道：“不管是多么精密的系統(tǒng)，總是會有bug的?！?p>　　“我們，要通過這些bug，找到打敗終焉的方式?！?p>　　深吸一口氣，賽斯用著近乎顫抖的聲音說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就是一個有bug的數(shù)據(jù)集合體！”

　　“哈？讓我冷靜一下……”夜辰傻掉了，他是bug？這……

　　“這樣和你說好了，二叔在廢墟里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的胸口有一個大洞。三分之一的肝，半個胃和很長的一節(jié)小腸都不見了。而且，根據(jù)當時場景粗略估計，你的出血量大概在4000cc左右。如果換一個普通人的話，保證他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了?！?p>　　“但是，在把你帶回去以后，經(jīng)過醫(yī)院的檢查，他們得到一個恐怖的結論。你的身體幾乎沒有失血，狀態(tài)甚至要比剛剛獻完血的人都好。胸口的大洞更是一直被一層由崩壞能構成的薄膜保護著。與此同時，還在緩慢的不停生長著?！?p>　　“你應該可以感覺到，現(xiàn)在身上的傷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可能會以為，這是有著治療形異能的醫(yī)師出手了。但是，你只是被裹了一層繃帶，除此之外沒有做過任何處理?！?p>　　“這種恐怖的自我修復能力，我們只在來自上世代的記錄中看到過。就算是這樣，那名戰(zhàn)士也只是融合了數(shù)種恢復能力極強的崩壞獸在做到的?！?p>　　“最要命的事是，你被發(fā)現(xiàn)時，血液中的崩壞能濃度高的嚇人，而且波動頻率也十分接近律者。不過也只是接近而已，不用害怕?！?p>　　“我們或多或少，都有些異于常人的地方。如果按我的猜想，我們都是……bug?！?p>　　“普通的規(guī)則，在我們身上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而力量也不能在傻傻的根據(jù)那一套奇怪的算法分出等級?！?p>　　“這就說明，有些時候就算是只有一級，你甚至都有可能傷到律者。當然，以目前的狀態(tài)，根本就做不到。在上一次崩壞發(fā)生時，理之律者和空之律者將地球上的大部分崩壞能封鎖到了虛數(shù)空間?！?p>　　“崩壞，是會隨著文明的發(fā)展而不斷壯大的?！?p>　　“這么多年過去，只有幾個細小的裂縫可以讓少得可憐的崩壞能擠進來。正因如此，崩壞獸出現(xiàn)的可能性也小了數(shù)倍不止?！?p>　　“在這種安全的環(huán)境下，文明迅速發(fā)展起來?！?p>　　“但是，崩壞并不會因為被封鎖而停止發(fā)展?！?p>　　“十多年前，各地的封印上也出現(xiàn)了許多聯(lián)通自虛數(shù)空間的通道。不超過五年，封鎖將完全被解除。到時候，將會是第六次大崩壞的降臨?！?p>　　“第六次大崩壞……那么，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一直沒有說話的艾力克斯湊了過來，有些詭異的說到：“當然是學習弒神之術啦！天空即將崩塌，惡龍馬上就要出現(xiàn)，大地上蔓延著不滅的烈火。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勇者，看到末日降臨后怎么能夠坐視不管呢？當然是去拯救世界了！”

　　夜辰：“什么鬼……”

　　賽斯關掉了光屏，對夜辰說到：“別管這個中二病……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學習殺死律者的方法……知曉所有律者的能力，知曉他們的弱點，知曉他們的一切。以及，殺死他們的方法。”

　　“殺死……律者？”夜辰被這個瘋狂的想法嚇到了。按照這個世界以前的歷史來看，律者是可以被殺死的。只不過，每一次幾乎都要用盡整個文明的力量，才勉強能殺死他們。除了第五次大崩壞時的那群怪物，這個星球上面幾乎沒有什么人可以與律者抗衡。

　　就連他們劃分出的等級，在律者面前也變成了一串可笑的數(shù)字。他們衡量律者的能力，計算出他們操縱的崩壞能……

　　他們自信滿滿的看著計算出的數(shù)據(jù)，用著看似萬無一失的計劃，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直到絕望……

　　“不管你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又或者是惡作劇，我們的確在這么做著，也會一直做下去。研究著前人一次次失敗的弒神之術，不管你怎么看，我們就是這樣。”

　　賽斯頓了頓，終于從激動的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夜辰。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下個月就要開始特訓了，有學院的，還有我們自己的。畢竟，弒神的勇士是不會被路邊跳出來的強盜殺死的，對吧?！?p>　　“等這幾天的文化課程學完了，我們就要開始特訓了。畢竟，崩壞是不會等我們的。”

　　聽完后，夜辰站起身來?？墒沁^了一會，他卻是站在沒有動，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逐漸變得精彩了起來。

　　艾力克斯忍不住道：“如果沒事了的話，就先回去吧。這個家伙還要陪我研究一些東西，就不送你出去了?！?p>　　“額……那個……學院好像還沒給我分配宿舍……”

　　賽斯突然一拍腦袋：“哦！對了！這家伙是第一天入學，的確還不知道宿舍在哪。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里睡吧?！?p>　　夜辰當然不會介意，他已經(jīng)一晚上沒睡過覺了，況且面前的兩人看起來也值得他完全信任。就算不能信任，再一群怪物一樣的家伙手里，難道他還能逃出去不成？恭敬不如從命，反正自己早就沒有余地了。

　　夜辰猶豫了一下，隨即躺在了角落里的那張床上。這床并不大，但是想的話，也可以擠下三個人。不過那兩人似乎還有什么要做的，圍在了在那張桌子旁。

　　不知為什么，一躺下，疲憊感就如同潮水一般將他侵蝕。剛才測試的副作用此時似乎也出現(xiàn)了。沒有幾秒，他就已經(jīng)睡得像是一頭死豬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