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哥兒,你多在這看看?!崩钪斉牧伺乃募绨?,早翻身上馬又去了京城買一些糕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回了榮國府。
心里納悶,明兒個姐妹們作詩他可不會。抄點千古絕唱的,又怕這個時空有。
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怎么運行,有些人物有,有些沒有。
“謹兄弟?!?p> 李謹剛抬頭,一大腦袋就躥了過來,眉開眼笑著就給他牽馬。一面走一面說:“上次那個見面鬧了個不舒服,今兒我正式請兄弟去吃酒。”
見薛蟠牽著馬,繞過了角門。又走了一條私巷,途中經過東邊下人一帶裙房。
李謹才詢問:“這是走哪?”
“梨香院啊?!?p> 李謹尷尬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東西,撓了腦袋:“我這手上拿著東西,你等我先放回去?!?p> 薛蟠笑說:“一會打發(fā)個丫鬟、小子送過去就成了?!?p> 少時進了梨香院,香菱站在門口。薛蟠心里見不得她,見了心癢又碰不得于是朝她呵斥道:“去把謹大爺?shù)臇|西,拿回小院,擱那發(fā)什么呆?!?p> 香菱聽了,躡手躡腳跑來。李謹對她笑了笑,遞過東西說:“你也不急著趕回來,不如去陪晴雯、紫娟、林姑娘她們頑一會?!?p> 薛姨媽聞聲趕來,故意笑罵薛蟠:“你這一天跟沒籠頭的野馬似的,又去哪胡混了,我正擺了菜。今兒吃了再走。”又對李謹說:“謹哥兒來了,就一道湊合?!?p> 李謹連忙說:“倒是來打擾了,不過蟠哥兒還是不錯的?!崩钪斚肓讼耄蚕氩怀鲅词裁磧?yōu)點。笑道:“豪爽耿直,又是個仗義疏財?shù)摹!?p> 薛姨媽一臉笑容,迎了他進去。嘴上又說了幾句薛蟠的不是,又如何混賬,不及李謹一分半毫的。
薛蟠不服,臉上無光:“媽,你怎么能再謹兄弟面前這般說我,落了我的面子,我還怎么在謹兄弟面前做人?!?p> 薛姨媽氣的拍了他一下:“說什么渾話,謹哥兒又不像你,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說不得?!?p> 李謹尷尬一笑:“姨媽說的是,都是自家人,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在姐妹們面前,姨娘面前,我最是不要面子。今兒我就好好嘗嘗姨媽帶來的金陵特產,特別是姨媽糟的鵝掌鴨信?!?p> 進的廳堂,鶯兒給李謹?shù)共?、端來凈手的盆子。又在榻上放團軟墊子,和薛蟠對榻而坐。
薛姨媽坐在一邊,看著兩人說了一會話,就起身說去王夫人那走走。給兩人留下私人空間來。
那薛蟠三杯下肚,不覺忘了情?;沃竽X袋說:“謹兄弟,我妹子和媽就是覺得我不中用,等我哪一日把薛家盤活起來,比我老子當年再時還景氣。她們便在也尋不住我的錯來?!?p> 李謹淺喝了一杯,夾了塊糖醋魚入口因問:“蟠兄弟有打算?”
薛蟠伸了頭來小聲說:“聽說北羌國那邊到了冬季,最是稀缺棉衣棉鞋。鹽鐵不能私賣,這些人穿的物件我還不能賣嗎。”
“北羌國草原多,不缺牛羊馬群,理因不缺這些個???”李謹疑惑問。
薛蟠得意的揚了揚脖子,睜著燈泡似的眼睛說:“武藝我不如你、做生意這面卻略算勝兄弟你一些。北羌國那些野蠻人,有東西不會做啊。
他們那大部分女人針線活不如咱大雍人。又不產棉,從我們大雍買了棉,在顧針線巧的女工,那成本就高了。”
端了一杯酒又說:“還不如直接從我們大雍朝商人這買。除了冬至衣物,一些家具、碟碗他們都是從我們這買去。”
李謹問:“北羌國那邊可不好呆,若不是從小待習慣的。去那邊吃喝住都不適應,且大部分都是草原部落,除了主城?!?p> “自然是賣去主城,給那些有錢人,當官的、富商家的。”
“那邊一到年關,可亂的很很?!崩钪斕崃艘痪?,薛蟠滿不在意。一個人喝的正興頭,像打開了話匣子。
“聽聞謹兄弟也打算搞一個營生,正在城外修作坊?!毖匆呀涀砹宋宸?。
“在官場走,哪里不需要銀子的,還早最快也需兩三個月。打算賣一些大雍稀缺的洋貨?!?p> 薛蟠一聽,精神一抖激動道:“洋貨可是好東西,我一叔伯他們原就是走海運,常帶一些洋貨回來??上г缛チ?,這條海路就落了下來。謹兄弟也要去沿西子岸那些遠地兒,去買洋貨回來?”
李謹搖手:“那么遠,沒幾個熟悉海路的,連東南西北都摸不著頭。路程又遠,又危險,早年有幸遇見過幾個洋人,跟著他們學了一段時間,會一些個小東西。”
“謹兄弟打算自己生產?”薛蟠一聽不得了,打了一個酒嗝紅著一張醉臉探出大拇指:“我就佩服你,要我是個大姑娘,我死也嫁了你去?!?p> 李謹一臉黑線:“這話說的…”
“不過…我雖不是…女子…不過我家妹………”腦袋“啪嗒”一聲叩在桌上,喘著氣兒。
“嘿!自個兒把自個兒喝醉了。”李謹笑著一指薛蟠,鶯兒從旁邊走來推了推薛蟠,也笑了說:“蟠大爺可真是,哪有陪客人吃酒,先把自己灌醉,把客人留這兒的。”
“我把蟠兄弟扶進去就是了?!闭f著已經扶了薛蟠起來,問了鶯兒給薛蟠抬哪兒。
鶯兒指了指旁邊一間小屋笑著說:“尋常大爺都回京中宅邸住,偶爾也就在這歇一宿,都睡那兒的?!?p> 鶯兒便在廳內收拾,李謹扶了薛蟠進屋。將他整個人像拋豬仔似的,直接丟了上去。
出來時,問鶯兒:“寶姐姐呢?”
鶯兒因說:“姑娘在里頭繡花樣子?!?p> “總歸來了,也該和寶姐姐打聲招呼,才不顯得生疏了?!币幻胬钪斠呀浶χ伊撕熥舆M去,便看見寶釵坐在炕上作針線。
一頭黑鬒鬒的頭發(fā),挽著發(fā)髻。上面用金釵攢著,蜜色繡金襖,黃色棉裙,一色半新不舊。不怎么愛涂花兒粉兒的,仍似牡丹花一般嬌貴艷麗。
李謹見她面頰微紅,故作鎮(zhèn)定。
心里汕笑:寶釵這般心思細膩的人,他和薛蟠在外面喝酒談話。又怎么會沒聽見呢,見她小臉微紅,定是在聽墻根兒時,知道自己來進來,慌忙之下坐著刺繡。
“寶姐姐,你在繡什么?給我也瞧瞧?!崩钪斝χ妥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