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愧和張德冷冷笑道:“你這是不給我們活路?那你今日也別想出這個門?!?p> 李謹絲毫不懼,站著身子輕哼道:“上一任兩淮都轉(zhuǎn)運使,是不是你們毒害的?”
鮑清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今兒還能飛出去?”
李謹此時心情大好,想著辦完事回去找姐妹們,聽了這群人沒什么威脅的話,反而譏笑道:“就憑你們幾個,和一些蝦兵蟹將也想拿下我?”
黃泰面不改色,“別忘了我們鹽丁還有幾千人。”
“鹽丁群龍無首,有何懼怕?”李謹指著眾人,也不和他們扯嘴皮子:“現(xiàn)在怕是各位家眷,已經(jīng)被林大人帶武衛(wèi)司截了下來。我勸你們自己跪下投降,不要妄想攪動揚州。今兒一個也跑不了?!?p> 黃泰不信,掀了桌子就要擒拿李謹?shù)念I(lǐng)袖。未等人接近,他快速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刀,照著黃泰手臂砍了下去。
“??!”
一聲慘叫,黃泰斷手噴了周圍人一臉的血,血滴飛濺在李謹臉上。他隨意抹掉,也不顧抱著手臂一臉痛苦的黃泰。瞪著眾人惡狠狠說道:“最好全部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小爺今晚刀亂砍,砍了腦袋可不好?!睂⒌睹嬖谧烂骐S意一刮,旁邊幾人嚇的全身亂顫。
剩余鹽丁和張德護衛(wèi),圍在一起護在前面。
樓下“噔噔噔”沖上來幾十個鹽丁,江愧冷笑道:“我看你能打幾個,給我上!”
“刷!”
鹽丁抽出佩刀,架在江愧、黃泰、程英、張德脖子上。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李謹坐在桌面玩著刀,似笑非笑般看著這群人,“你的人手,早被我的人送去地府報道了。”
鮑清偏頭一看,這些鹽丁根本不是自己人,一個個長的人高馬大,面帶怒色。心下一驚,馬失前蹄,被這小子耍了。第一個跪下來求饒道:“李大人,放過老兒吧。”
其余幾人面無血色,憤憤然瞪著鮑清。
“很好,陛下缺銀子。把你們家私和貪污的全吐了出來,將你們賄賂的鹽官上報沒準能保狗命?!痹俅螌Ρ娙死溲缘溃骸叭羰堑挚沟?,就地當叛賊處決,家眷發(fā)配軍營?!?p> 鮑清等人嚇了一身冷汗,能活命就好。
在眾人心灰意冷之際,江愧突然搶過自家護衛(wèi)的佩刀,將武衛(wèi)司兄弟推開,奪門而逃。
“嗖”
窗外一支冷箭,忽的襲來。
江愧來不及喊出一聲,剪羽直穿頭顱。
而張德也拔刀就要反抗,“爺爺跟你拼了?!辈挥美钪斏锨?,早有張彪,魏斌。
“誰射的!”李謹一愣,警惕起來。從二樓窗外縱身翻了出去。
誰把江愧滅口了?
會賓樓過道藏著四五個黑影,見李謹追出來,跳了下去開始逃竄,幾只冷箭射來。李謹快速側(cè)身用刀面消擋。
首領(lǐng)見事不妙,早有準備,揮手喊撤,翻上馬背開始往城外逃跑。
猛的將手中刀擲向其中一名刺客,插入這人后背。登時見他從馬上摔落下來。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李謹迅速追上去踩住這人創(chuàng)背,厲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呵…!”黑衣人冷了他一眼,咬舌自盡。
扯下他的面紗,身上搜尋一番也無查獲線索。也不知道這幾個逃往城門的會不會被魏斌攔截,或者往其他地方藏。揚州太大了,藏幾個人根本不好搜。
看來江愧身后的人今日想來和他談事,無意撞了所以滅口?
到了第二天,一百多名武衛(wèi)司將三名總商和張德押上馬車,前往碼頭。宅邸被封查,鹽幫一時亂了手腳,開始內(nèi)部自己先搶了起來逃命。林如海則需要開始抄錄這些鹽官和鹽商這幾年貪污的賬,一一整理。
“林大人,我們今后京中再見?!崩钪敱鎰e,其實皇帝派他來的任務(wù)只是查獲幾大鹽商,抄家收銀子的。順便牽幾條小魚,鹽官出來什么的。
眼下江愧突然死了,李謹待在船艙中正思忖。張彪前來抱拳道:“小王爺,前路被幾條鹽船擋住?!?p> 眾武衛(wèi)司聚集在船頭,露出緊張之色,李謹眺望河面,偏頭看了一眼甲板上三大鹽商和張德:“你們還有救兵?”鮑清、程英、黃泰搖頭縮在一起,黃泰手臂上的繃帶還在溢血。
只見渾濁寬敞的河面上,正有幾條大船排開,阻斷整個河道,那甲板上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也一二百的人。來者不善,且李謹?shù)拇判旭偭艘粋€時辰不到。
“難不成是來救人的?大爺手正癢癢?!?p> 魏斌隨口嘟囔了一句,李謹和張彪等人不說話。
“昨夜堵城門的兄弟,可看見幾個黑衣刺客騎馬的?”
武衛(wèi)司的人搖搖頭,別說騎馬的刺客。揚州晚上正經(jīng)的幾個百姓也沒出來瞎晃的。
李謹冷靜對著眾人說:“且看看,他們玩什么把戲!”將弓箭拿在手中,對準船頭之人。
等排船緩慢靠近,站著船頭的人朝李謹拱手道:“可是武衛(wèi)司李大人?!?p> “你們來做什么?”舉著弓箭,警惕。
“末將乃是陛下派來接應(yīng)李大人?!?p> 李謹笑道:“原來是自己人?!?p> 周原心下一松,忍不住問道:“船上可是綁有揚州鹽商,和都轉(zhuǎn)運使官張大人?還勞煩李大人將人交接過來。”
李謹冷笑一聲,再次舉起弓箭。周原本能察覺不對勁,正要閃躲,“嗖”的一聲,已經(jīng)射在他胸口。“你………”捂住胸口,站在周原身后的青年人,怒視李謹。
“本官下?lián)P州,乃是密事。你又怎會知道?!?p> 對面的青年人見李謹不好忽悠,怒喝一句:“我勸你不要段人財路?!?p> 李謹詐他笑道:“誰的財路?哪一家?馮家?王家?張家?郡王家?還是…甄家!”
年輕人聽前面的名字還只是蹙眉,聽見甄家赫然臉色變起來?!叭羰悄銈兊拇亮耍绾??”
張彪前來悄聲道:“我看這群人不是來救他們的,倒像來滅口?!?p> 李謹點點頭,“看來這這三個鹽商中,有很多秘密,可是有你們家主子在其中?”隨即叫魏斌把幾人推到船艙中掩護好,務(wù)必帶活的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