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你怎么做到的?
“叩頭拜師,迂腐酸臭,不和老先生的性格!”張有為笑道,來了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強裝硬氣道,“好,很好!對我脾氣!”
說著,站起身,面朝朗月,背對張有為,用力伸展四肢。
這時,張有為才發(fā)現(xiàn),老者的身材極為魁梧,若是把白發(fā)染黑,竟和肖海不相上下。
這更讓他覺得,此人應(yīng)該是器者,很可能還是個很強的器者。
這次賺了!
“小子,在正式傳授你鍛器之法前,我們約法三章!”他轉(zhuǎn)過身說道。
但凡神秘的高手,都有這毛病...立規(guī)矩!
張有為倒不是很反感,畢竟求著人家呢!
“第一,不要對外人提及我;第二,莫問過往?!崩险咭娖錄]有異議,繼續(xù)道。
這倒沒什么,尤其第二條,合情合理。
老者從來也沒問過他在鍛器坊的遭遇,為什么沒人教他,張有為自然也不問老者過去的歷史。
“老先生,請說第三條吧!”他爽快道。
“嗯,第三,就是...”老者頓了頓,“謹記前兩條...”
“...”張有為一陣心悸,這特么現(xiàn)場編的吧...
這老頭果然性格古怪,而且皮的很...
見張有為沒有反對,老者話鋒一轉(zhuǎn),切入正題,“小子,器者的鍛器之法,并沒有書籍記載,大多是口耳相傳!”
說話時,老神在在,微微蕩漾的銀發(fā),忽然又變得有幾分高人之像了。
“果然,絕學(xué)都不輕易傳世!”張有為面色淡然,肯定道。
老者卻搖了搖頭,“并不是這樣,據(jù)我所知,主要是器者大都沒怎么上過學(xué),著書立說并不是強項!”
“...”張有為聞言大跌眼鏡,不過想想那冊子上的字跡和畫工,又釋然了...
“好了,我先給你講講器者的境界!”老者說著伸出三根手指,“器者只有三個境界,力關(guān)、眼關(guān)、熔煉之門!”
三個境界?
雖然有點少,不過現(xiàn)在張有為時間不多,境界少點反而是好事。
“別小看這三個境界,就算天賦異稟,都需要幾十年的功夫!”
嗯?
幾十年的功夫?
張有為不禁啞然,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等不了這么久。
再說,還有三個月就要妖獸海了,哪兒那么多功夫等??!
就憑一把牛角刀,估計瞬間就被妖獸給埋了...
“老先生,難道要三關(guān)圓滿才能鍛器嗎?不瞞您說,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張有為也不轉(zhuǎn)彎抹角,畢竟這個事兒避不過去。
“一個月?”
老者微微蹙眉,隨即鄙夷的看了張有為一眼,“你把器者當什么了?就不說眼關(guān)和熔煉之門了。就力關(guān)一道,即便天賦異稟也至少十載功夫?!?p> 張有為猜想所謂力關(guān),可能和力氣有關(guān)系,不然為何古河和山岳都這么沉重,都是非常人能夠舉起的,但也不敢確定,隨即問道。
“老先生,不知這力關(guān)如何修煉?可有捷徑?”
“捷徑?”老者聞言,嘴角微微抽動,一臉不屑道,“無知小子,你把器者給看低了!”
說著一甩袖子,重新躺回竹椅,冷然道,“力關(guān)一道,修的便是體魄,雖然器者覺醒熔煉心火后,體魄異于常人。但筋骨皮膜力的磨礪依然不能少,尤其這力,從百斤巨石,到千斤巨鼎,需得一一磨礪,而且還要配合湯藥,調(diào)理身體,方可突破力關(guān)。哪有什么捷徑!”
說著上下打量張有為,“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想走捷徑?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力?”聽到這個詞,張有為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繼續(xù)問道,“老先生,力需要打磨到什么程度?才算圓滿?”
“哼!”老者顯然對張有為的問題,越來越不滿,沒好氣兒道,“這筋骨皮膜力,是相輔相成,共進共退,哪兒有力需要打磨到什么程度一說?”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眼神微轉(zhuǎn),嘴角微翹,一抹壞笑閃過,“不過,你若是非要說個程度!”
說著指向五層,“你看到那柄錘子了嗎?至少你得拿得起那個吧!”
話畢,看向張有為,信心滿滿,看來是斷定后者無法提起那千斤巨錘。
如此一來,張有為便會安分守己些。
可沒想到,張有為不退反進,“老先生,若是舉起那錘子,便可以修行眼關(guān)了?”
“...”老者一陣無語,他生平還沒見過這種情況。
但桀驁的性格,卻不允許他退縮,他直了直身子,硬氣道,“不錯,你若是舉起那錘子,我便教你眼關(guān)?!?p> “好,一言為定!”張有為說著,扭頭便走。
臨走前,眼角的一抹笑意恰好被老者捕捉道。
看著他急匆匆的背景,老者有些恍惚,“什么情況?那可是古河,千斤重!不...不可能抬起來的!”
那錘子從普通品級,便跟著他,一同成長到后來的大師級,重達千斤。
老者雖然天賦異稟,也花了十年功夫,才將其提起,揮灑自如。
別說一個少年了,就是一境圓滿的修者都提不起來。
他絞盡腦汁都想不通,這孩子的自信從哪兒來的。
啪!
啪!
啪!
老者雙手拍臉,搖了搖頭。
“我在想什么?少年逞強罷了!我還鬼使神差的以為他真能舉起來!笑話,特么的,這小子演技太好了,連我都差點相信他!”
說到這里,他面色舒緩,整理了下對襟兒。
站起身,面朝書樓,負手而立。
面帶和煦微笑,準備張有為失望而歸,然后拜倒在他腳下,心存敬畏的道一聲...師傅!
嘎吱!
嘎吱!
...
沒多一會兒,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了下來,硬木做的地板被踩的嘎吱作響,這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他看著空蕩蕩卻又微微震顫的木樓梯,心里咯噔一下!
“他上去的時候明明步履輕盈??!現(xiàn)在怎么變重了...”老者微微蹙眉,剛放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難不成...他真的做到了?”他舔了舔嘴唇,感覺口干舌燥。
嘎吱!
嘎吱!
昏暗的書樓中,張有為終于現(xiàn)身,卻是兩手空空朝著老者走來,面色卻依舊平靜,不喜不悲。
“呼!”老者心中暗暗吐了一口氣,這老臉差點丟這兒。
不過他還是笑著迎了上去,拍了拍張有為的肩膀,安慰道,“年輕人,別灰心!力關(guān)并不艱難,只要按部就班的訓(xùn)練,我保證,你能比常人快上至少五年提起那錘子!”
“嗯?”張有為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從身后提出一個破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裝了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老者一時沒明白張有為這是要干什么,說著還朝那布袋看去。
張有為將靠近老者那邊的布袋角拉開。
一道銀芒射出,射在老者臉上,將其滿臉的震驚點亮,他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古...古河?”
“是唄!太亮了,有點扎眼,我給包上了!”
張有為一臉無辜的說道,又將那布角重新蓋上,隨意道,“老先生,咱們什么時候開始心關(guān)?”
老者須發(fā)皆顫,愣愣的看著張有為,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話。
“你特么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