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門后的亡靈
房間本身很簡單,一個10平方的長方體,除了一些用于掛刀的柱子外就只剩畫卷與書法了??妆臼俏輧?nèi)的裝飾,就留下的痕跡看來,應(yīng)該是有人把他們搬到這里擺成這樣的。
“說不定是自己動的啊?!?p> 確實,現(xiàn)在這種情況,密室里只有被害人,而其他人相互制約在門外,不可能有人完成殺人,會這么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算上被害人,一共是7人在今天來到武田宅,目前也看不出他們臉上有什么異常。既然屋內(nèi)沒什么線索,五月雨跟著霧切來到室外。
后院也有一扇門,同樣被皮筋封住,不過雪地里沒有任何人來訪過的痕跡。
0點到來,警笛與警燈已經(jīng)包圍了現(xiàn)場。一批批的制服沖進了現(xiàn)場,這還是第一次有警察介入的黑之挑戰(zhàn)。
“我們是收到了一封黑色的信……”存活的6人被集中到一起,一一接受盤問,戴眼鏡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從包里翻出一個黑色的信封,只不過開口處沒有委員會的火漆。
看著其他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這應(yīng)該就與天狼星天文臺時候霧切收到的救助信類似了,都是將人引來的說辭:
生日會通知
聊表問候。武田家主武田歲云的百歲壽辰……
看到這里,那刑警聳了聳肩:“武田歲云已經(jīng)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不過要是他還活著的話,那還真剛好100歲。還有,你們兩個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沒必要告訴你們?!膘F切像是個沒有表情的人偶,不過對面的刑警被他刺激的有些惱怒,目光冷了下來。
“警部!”又跑來一位刑警:“剛才警署打來電話……”
兩人一番交流,那刑警的表情一下就緩和了下來,甚至帶上了恭敬之色,朝霧切低下了頭:“十分抱歉,之前不知道是龍造寺先生的助手。不過還是走個程序吧,你們的DCS卡出示一下。還有,請帶上這個臂章,離開時交還就好?!?p> 這樣一個大偵探的人脈還真是廣,而且,目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是說里面的密室殺人正是大偵探本人設(shè)計出來的,警察一定是不信的吧,雖然事實如此。
“看樣子,今天到這里的人全都是偵探啊。”一旁坐著的墨鏡男從口袋里取出了DCS卡片:“認(rèn)識一下,薩爾瓦多·宿木·梟。DCS編號‘752’我是處理贗品詐騙案的?!?p> 印在卡片上的人同樣帶著墨鏡,看來不像身份證那樣,卡片上的照片只是個信息認(rèn)證而已。
“杜若克里斯,488。專業(yè)領(lǐng)域是動物,殺害偷獵一類的案件?!辈枭^發(fā)的女士拿著一張耀眼的卡片,上面貼滿了貼畫,厚的讓人懷疑能否插入機器完成認(rèn)證。
先前的青年也湊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張DCS卡:“八鬼彈,編號666,賭博事件。當(dāng)然,我本人是不賭的啊?!?p> 最后是姍姍來遲的眼睛女:“看來大家都坦白了啊,那我也介紹一下自己。水井山幸,DCS編號527,建筑相關(guān)。再順帶一提,死者是白州村鐵,52歲,DCS編號126,主要負(fù)責(zé)東洋邪教的案子,不知道這次的事件與宗教是否有關(guān)?!?p> “你們之前就已經(jīng)相互知道了?”
“當(dāng)然,一群偵探在一起時,坦白總比隱瞞更容易行事。我們已經(jīng)確認(rèn)過請柬的文字了,都是一種字體,不過內(nèi)容不同。我的上面寫的是這間大宅被當(dāng)成了非法賭博的場地,委托我進行調(diào)查。只能說,作案者對于我們的情況都相當(dāng)了解??傊?,我們先來交換一下信息吧?!?p> 與天狼星一樣,偵探都被集中在了一起,作為兇手的替罪羊存在。根據(jù)宿木的說法,他們是下午一點到達的,在五月雨打開信件后僅僅1h,帷幕拉開,舞臺上的演員就已經(jīng)就位了。
最開始幾人只是相互試探,并沒有暴露身份。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下午3點委托人還沒有出現(xiàn),大家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懷疑,所有人都在大宅里隨意閑逛。
晚上9點,眾人終于確定委托是捏造的,從杜若開始坦白身份,坦白來到這里的真正理由。而這時,白州就已經(jīng)失蹤了。
晚上10點,宿木發(fā)現(xiàn)了封鎖的劍道室,隨后杜若,八鬼,水井山依次出現(xiàn)。有半小時后,五月雨與霧切到來了。之后便是發(fā)現(xiàn)的白州尸體了。
“當(dāng)時那一聲巨響應(yīng)該是白州遇刺后倒下的聲音吧。話說回來,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下午3點時都在干什么。”霧切用的是請求語句,但語氣可沒有一點商量的意思。
“原來如此,白州3點就已經(jīng)失蹤了,你是想要我們的不在場證明吧。我基本都呆在待客室里看書,因為這里是被我們當(dāng)作集合地點的,大家進進出出也都很頻繁?!彼揭荒槦o所謂,對于她而言,當(dāng)時沒有什么能被稱得上是突發(fā)狀況,除了奇怪的委托外沒有任何異常。
“我倒是有見過白州幾次。由于我收到的是贗品委托,所以我就先將房間內(nèi)的字畫都瀏覽了一遍,中間和他有幾次擦肩而過。不過沒有什么異常,當(dāng)時也沒放在心上,具體時間也記不清了。”看來宿木也沒有什么有效信息。
一圈問下來,結(jié)果所有人都是單獨行動的,沒有人能給他們做不在場證明。不過光問也得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這點從一開始兩人就很清楚。
霧切抓著五月雨的手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結(jié)姐姐大人,你隨身有帶卷尺吧,借我量一下武士的鞋?!?p> “26.5cm?!彪m然不解,但五月雨還是照辦了:“話說,警察現(xiàn)在在朝哪個方向調(diào)查?”
“目前認(rèn)定是自殺了,從現(xiàn)在情況來看房間里不會有別人了。把刀固定在盔甲武士上,然后捅進去就可以了?!迸赃呍谧霈F(xiàn)場取樣的刑警看到兩人胳膊上的臂章,也沒有隱瞞和盤托出。
不可能是自殺,這可是‘黑之挑戰(zhàn)’。五月雨與霧切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種結(jié)論,不過即使知道,各個方便也不允許她們開口就是了。
很快,霧切就對盔甲失去了興趣:“說到底,這只是一個偽密室吧。用力的話,皮筋也是可以撐開一條縫的。我們?nèi)ネ饷婵纯窗??!?p> 兩人來到玄關(guān),眾人的鞋子還擺在那里,霧切一一拿起,查看上面的尺碼:“宿木28.5,八鬼27.5,白州26.5,杜若24.5,水井山22。”
霧切明顯是把這些信息當(dāng)成了重要線索,不過五月雨還是一頭霧水跟在她身后。穿上屬于自己的鞋子,霧切沒有返回現(xiàn)場,而是來到了后院。剛剛還沒有腳印的后院現(xiàn)在一片狼藉,都是偵察人員留下的,發(fā)現(xiàn)尸體時這里還是空無一人的狀態(tài)。
后院依舊是郁郁蔥蔥的竹林,在寒風(fēng)中挺立,淙淙水聲。。。水聲?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竹林的盡頭是莊園的柵欄,柵欄之后就是一道深澗,水聲就是從這里傳出的。
“這是?”剛剛還沒有注意,聽到霧切的呼喊,五月雨才發(fā)現(xiàn)柵欄木板頂端有一塊很新的擦痕,上面的雪都被弄掉了,有什么類似于鐵絲的物件掛在這里。抬起頭,看向武田宅的放向,這塊柵欄正對著劍道室的后門,也就是現(xiàn)在扔被橡皮筋封鎖的那扇門。
“還差一點?!闭f完霧切就狂奔向劍道室后門,右手邊是主屋,左手則是一座水車小屋,霧切沖進小屋,打開手電筒仔細(xì)翻找起來。
五月雨進門的時候,霧切正拖著一個千斤頂,走出小屋:“結(jié)姐姐大人你看,那根冰柱好大。”
“怎么你想要嗎?我給你打下來?!?p> “不,那可是重要證物。你仔細(xì)看,冰里面有一條橫向的白線,就像裂紋一樣。原來如此,這樣子密室的手法就解決了?!?p> 把冰柱橫向截斷然后再拼回去就是這個樣子了吧,看著霧切明白了的樣子,五月雨是完全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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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兇手只是讓目擊者認(rèn)為門是封閉的,由此形成了一個完美密室??墒沁@個密室終究是不完美的——利用皮筋的特性。首先,下午3點白州被引到劍道室來,并攝入了安眠藥物。鎧甲武士不過是讓警方判斷為自殺的障眼法而已。而事實上。。?!?p> 霧切把千斤頂放倒,卡在門縫之間,搖動把手,門被一點點撐開,皮筋越來越長越來越細(xì),不過始終沒有被扯斷。
“差不多已經(jīng)到極限了,對吧,水井山小姐?!?p> 門縫已經(jīng)開的相當(dāng)大了,但是能鉆過去的也只有她一人,這樣看來,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
“不!不是我!案發(fā)的時候我可是和大家在一起的啊!密室里的響聲又怎么說?”水井山慌了神,開始逼問霧切。
“制造響動又不是難事。”五月雨依照先前霧切的安排撥通了放在盔甲武士腳邊的電話。
“怎。。怎么會!我真的沒有殺人!”然而警察不會聽這些,一擁而上,押著水井山收隊離去。
瘋神卍
霧切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