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不是說要用炸彈炸死那些壞蛋嗎?”
“對呀?!?p> 岱郡整體實力下降三成,同第二波獸潮拼殺之后,幾乎所有將士都離開了,他們得不到任何獎勵,甚至一身傷病無人管。
有將士召集一伙人去郡守府質(zhì)問新郡守,后來那些人沒有一個回來。
再就沒人趕去了,為此白永賀還戲謔笑道:“岱連山帶出來的卒子就是優(yōu)秀,害怕郡府錢庫被搬空,寧可有病不治,回家養(yǎng)傷,真是士卒之楷模?!?p> 盡管人們咬牙切齒,怒火沖冠,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只能默不作聲。
“小八叔叔告訴我,炸彈沒炸,那大叔,你可以把炸彈還給我嗎?”
“你確定是小八叔叔說的?”
白家來岱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地不要人。
將士們的離開,許多將領(lǐng)官員也一一離開。
致仕,還祿位于君。
白永賀不是君,只是個食人血肉的惡魔。
城墻修補,抓苦力以為之。
唯有百姓們,似無事發(fā)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岱郡首府更迭,與他們無關(guān),與他們有關(guān)的只是糧米漲價。
原本一石糧食的錢,現(xiàn)僅能換取不足半石。
“小八叔叔親口說的哦,不信你自己問它,石頭絕不會騙人,石頭答應(yīng)過大叔,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
“嗯,真乖?!?p> 岱郡百廢待興,無人理會。
花堂頒下的招募令,前來領(lǐng)賞者皆被勸退。
用白永賀的話來說就是:我沒錢,錢都在岱連山手里,那是他答應(yīng)給你們的,總不能讓我從自己腰包出吧?更何況我還沒錢。
漸漸,白家的人將所有高官換下,岱郡但凡能大聲說話的,無一不姓白。
百姓苦哀,不得回響。
但在外界看來,岱郡被白家接管后,日子一定會蒸蒸日上。
十妖林再也構(gòu)不成威脅,毒瘤罪惡之城也被鏟除了,岱郡的百姓應(yīng)該擺宴慶祝才是。
“大叔,炸彈可以還給我了吧?”
“找你小八叔叔要去,我給它了。”
三日時間,秦布衣踏入金丹后期,小黑也穩(wěn)固了修為。
本來特別喜歡多嘴多舌的風(fēng)清上人閉嘴了,跟死了一樣。
“混賬!膽敢詛咒為師,你不怕天打五雷轟?”
好吧,沒死透徹。
一大早,秦布衣帶小石頭前往郡守府,八荒塔內(nèi)存放著不少妖獸的殘軀,這是用來換取靈石的憑證。
可到了郡守府,赫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更換了牌匾,那牌子上改成了“白”字。
門口站崗的敗家之人見秦布衣想進(jìn)府,問其原因,直接趕人。
“獸顱換靈石你找岱連山去,我們白郡守哪里有錢?再說了,答應(yīng)換的也是岱連山,找我們干嘛?”
吃灰離開,秦布衣眉頭微皺,頗為不爽。
“大叔,不生氣,氣壞了身體誰如意……”
回到客棧的路上,一個衣著粗制麻衣的中年男人主動跟他打招呼,問他是不是用獸顱換靈石的。
秦布衣答是,那人便報出一個地址,說岱連山就住在那里。
岱家鎮(zhèn)。
兩人一狗,早早到達(dá)。
以前的岱家鎮(zhèn)什么樣子不清楚,但現(xiàn)在,只能用冷清來形容。
家家門戶閉塞,萬人空巷。
寥寥有幾人,卻也只是負(fù)責(zé)當(dāng)眼線的修士。
當(dāng)秦布衣等人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中時,便靜悄悄隱入暗處,應(yīng)該是回去報信了。
不一會兒,來了個中年人,奇怪的是他身上還穿著官服,官服上刺繡著的還是“岱”字,而非現(xiàn)如今的“白”字。
“來者可是抗擊獸潮的義士?”那男人問道。
“是,前來換些靈石,岱郡守答應(yīng)過的。”秦布衣回道。
“義士,請隨我來?!?p> 那男人熱情的笑著帶路,秦布衣等人便跟隨其前往。
來到了一戶大院,門庭在坐著個發(fā)須蒼白的老人,他就是岱連山,一身素衣,看起來同街邊的凡人百姓無異。
那般頹廢,讓周邊追隨他的人,大失所望,無可奈何。
“郡守,這位義士兄弟是來換取靈石的?!敝心昴腥藢な毓Ь吹暮暗馈?p> 岱連山緩緩抬頭,面上堆積著一層層褶子,淡然一笑,像個和藹的老頭,至于和不和藹,秦布衣深知他絕非面相所露。
昔日刺殺組白白送死就是他的決策,他的目的如何,尚不可知,但絕不單純,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方為梟雄者。
現(xiàn)在的他失去了氣魄,只是慢慢起身,帶秦布衣到院子里去。
“殺了多少妖?”
“五百頭三階妖獸。”
“嗯?”
聞言,岱連山驚愕的轉(zhuǎn)過頭,有些狐疑。
秦布衣便將儲物戒指里的獸顱傾倒出,至于四階妖獸他沒有拿出來,在外留一手,是生存之精要。
他沒想到的是,這五百頭三階妖獸同樣讓岱連山震驚不已。
岱連山?jīng)]有懷疑獸顱的來歷不明,他取出一枚儲物戒指,嘩啦啦五萬顆下品靈石擺成一座山。
“獸顱留下,靈石帶走吧,在外切記財不露白,現(xiàn)在的岱郡不太平,謹(jǐn)慎點是好事?!笔盏臬F顱,岱連山轉(zhuǎn)過身。
那道背影甚是落寞,似年輕時候的奢。
早年做運鏢生意,被賊人搶光,致使秦布衣很早就沒在學(xué)堂讀書。
那天奢去接他回家時,背對著他的那道背影,何其相似。
話又說回來,這第二次獸潮暴動可能還是因自己而起,奢也是因自己而起。
造化弄人,天不公道。
是是非非無人能參悟其道,但點醒之勞,并非難事。
“安于一隅,不思進(jìn)取,岱郡失了,皆是你咎由自取罷?!?p> 秦布衣語氣平淡,但在岱連山的耳朵里聽來卻格外刺耳。
“輸了就是輸了,白家強大,我輸雖敗猶榮?!贬愤B山沉聲道。
“雖敗猶榮是弱者的自嘲,也是你的自嘲,岱郡該輸。”
此言一出,四周皆有修士冒出,沖秦布衣怒視而來,頗有問罪之意。岱連山擺手,讓他們退下。
“已經(jīng)輸了,便是弱者,我也……無話可說?!?p> 岱連山一聲嘆息,忽然小石頭小跑到岱連山身前,笑著安慰道:“岱爺爺,我們不能認(rèn)輸哦!大叔說過,‘舍去一身剮,敢把仙人拉下馬’,石頭相信你一定能把那個白家干掉!”
“哦也!”
說罷,這丫頭還比劃了一個握拳加油的姿勢,也不知跟誰學(xué)的。
那段話他也沒說過,想來是秦素嬌的優(yōu)良教育。
聽到小姑娘一番話,岱連山蒼老的面孔露出復(fù)雜的表情,他沉默片刻,緩緩?fù)χ毖澹屓灰魂嚧笮Γ骸昂靡痪洹崛ヒ簧韯?,敢把仙人拉下馬’,哈哈哈哈!”
見他精氣逐漸回歸,四周追隨他的人無一不欣慰,一個個對秦布衣露出歉意的表情。
后者全然不在意,他拉著小石頭轉(zhuǎn)身要走,岱連山叫住他,又遞出一枚儲物戒指。
“且慢?!?p> 這老頭什么沒有,價值連城的儲物戒指卻不少。
秦布衣沒有要,也給了他一樣價值連城的寶貝。
“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岱連山聽聞秦布衣的話,漸入玄妙之境。
術(sh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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