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喇叭里的廣播,最終愿意跟著兩杠走的也就十六個人,基本上都是隴右旁系族人,而看著這些彪悍的郭氏族人,兩杠滿意到了極點。
“他們有沒有什么交代和安排?如果沒有,我希望今天就跟我們離開。”
郭書喻搖搖頭,羅永勝倒是提出看一眼對方的證件,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讓人把人帶走,郭書喻沒有想這一點很正常,因為他覺得如果對方起什么壞心思,那么倒霉的一定是他們。
就在羅永勝和對方交涉的時候,隴右旁系的房頭同郭書喻小聲說道:“族長,是不是舉行一個儀式?”
郭書喻被說的一愣:“什么儀式?”
“離家當(dāng)兵,總要有個儀式,祈禱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古代當(dāng)兵的風(fēng)險很大,戰(zhàn)亂時期不用多說,和平時期也是三年五年的就會打一次仗,平日里繳匪什么的更不用多說,死人是很正常的事,因此當(dāng)兵離開時,族里肯定要舉辦儀式希望祖宗保佑。
郭書喻點頭表示明白,然后繼續(xù)小聲問道:“在哪里舉辦?有什么流程?”
“族長帶著他們?nèi)レ籼闷矶\祖宗保佑,然后村口敬一杯酒,說兩句話就行?!?p> 這時候羅永勝已經(jīng)看過對方證件,同郭書喻點頭表示沒有問題,郭書喻看向那十六個人:“家里還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
不約而同的搖頭,但其中幾位欲言又止。
“那咱們?nèi)レ籼冒?!?p> 見到郭書喻知道這件事,十六位族人松一口氣,羅永勝和兩名當(dāng)兵的則有點不解,去祠堂干什么?周桐剛才一直在郭書喻身邊,倒是把事情聽了個一清二楚。
來到祠堂,祠堂大門緊閉,門口常年有人輪守,瞧見郭書喻,那族人急忙打開大門,他也聽到了村廣播,現(xiàn)在看到一行人自然明白他們的來意。
郭書喻和十六位族人順利的進(jìn)入到祠堂當(dāng)中,羅永勝和兩名當(dāng)兵的卻被攔了下來,而到周桐這里,族人有點猶豫。
郭氏一族和其他宗族的規(guī)矩不一樣,女兒不可以進(jìn)來,但媳婦可以,周桐如果是正八經(jīng)的族長夫人,那自然沒有問題,但兩人還沒有舉辦婚禮,這就不免讓族人有點猶豫,因為他知道,周桐已經(jīng)和族長住在一起了。
周桐自然看到了族人的猶豫,她沒有讓對方為難,看一眼沒有跟進(jìn)去的羅永勝幾人,對族人微微一笑,也停下了腳步。
郭書喻自然察覺到后面沒有人跟進(jìn)來,回頭看一眼,見到是周桐沒有主動進(jìn)門也就沒有說什么。
祠堂內(nèi),郭書喻為首跪下,然后由郭書喻祈禱祖先庇護(hù)外出的族人,祈禱結(jié)束之后,叩拜起身,祠堂這邊就算是完事了。
祠堂內(nèi)一共呆了也不到五分鐘,但很明顯,十六名族人腳步都輕快了很多,仿佛放下了一件大事。
到村口,廟祝和幾名道士已經(jīng)站在那里,有人提前準(zhǔn)備好了酒,周圍盡是一些圍觀的路人,道士念一些祝福的咒語,而廟祝則遞給郭書喻和十六名族人酒碗。
瞧著酒碗郭書喻明顯愣一下,但這時候已經(jīng)容不得他再說起其他的事,只能暗暗的把廟祝記住,接過來對十六名族人說道:“其他的就不說了,用心做事,平安歸來!”
說完,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是,族長!”
十六名族人異口同聲說完,然后也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嘶!這特麼絕對是的50度以上的酒,該死的廟祝,回頭再收拾你。
辛辣的白酒讓郭書喻忍不住流鼻涕,“英明神武”的族長形象此時至少減了一半的分,廟祝可能也察覺到不妙,灰溜溜的跑了。
族人們還以為族長是舍不得自己,實際上大部分人都這樣想,眼紅紅的,鼻涕直流,這不是想要哭是什么?只有和郭書喻相處時間很長的羅永勝覺得有點不對勁。
族人們也眼睛紅紅的,不過他們不是喝酒喝的,而是真舍不得族長,他們的腦海里,郭書喻就是最親的人,即將遠(yuǎn)離,怎么可能情緒沒有變化?
儀式感這個東西不僅女人喜歡,男人也喜歡,尤其是祭祀送行之類的儀式感,最讓人沉迷其中,只可惜沒有音樂,否則感染力絕對能夠+10。
十六名族人跟著兩名當(dāng)兵的走了,他們實際上并不是只來了兩個人,只不過只有兩人進(jìn)村了,一輛吉普車,還有一輛大巴,容納十六名族人絕對沒問題。
從大巴實際上就能夠看出,人家是有備而來的。
十六名族人走了,郭書喻突然覺得有點空落落的,周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郭書喻的身邊,安慰道:“也就是一年的時間,一年就回來了。”
“另外,我很好奇一件事,你是不是對所有的族人都這樣?!?p> 郭書喻有點茫然,沒有聽懂周桐的話:“什么樣?”
“舍不得??!”
郭書喻更奇怪了:“沒有舍不得啊!”
周桐無語的看著滿眼通紅的郭書喻說道:“但你都哭了?!?p> 這時候郭書喻才突然明白過來,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喝一大碗50度的白酒試試!”
“那不是水啊!”
“誰告訴你那是水的?!?p> “我看你喝的那么痛快,比你那些族人喝的還要痛快,還以為是水?!?p> “是痛快,因為我特麼的也以為是水,畢竟誰會神經(jīng)病給我準(zhǔn)備一大碗白酒,特麼的,廟祝去哪了?”
“……”周桐
“……”羅永勝
雖然有大補(bǔ)湯的根基在,但郭書喻一口少半斤50多度的白酒,就是再強(qiáng)悍的體格也承受不住,回村委的時候腳下就有點發(fā)飄,周桐是又好笑又心疼,問要不要去醫(yī)館,郭書喻拒絕了。
就是喝的有點猛,有點上頭,現(xiàn)在他至少一斤半的酒量,休息一會就能緩過來。
看著會議室里眼神有點茫然坐在椅子上的郭書喻,周桐問一個房頭:“你們的族規(guī)就是這樣?一口干掉一碗白酒?”
“一般情況下只喝一半,剩下的一半倒在地上敬土地,但廟祝還沒有來得及說,族長就直接干了。”
周桐強(qiáng)忍著笑說道:“那這酒醉的可有點冤枉?!?p> 說話的那位房頭有點幸災(zāi)樂禍:“現(xiàn)在只能為廟祝祈禱,不過那老家伙跑得倒是挺快,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早晚要和族長碰面?!?p> 醉酒是一件小事,十六名族人到軍營當(dāng)教官也是一個小插曲,晚上郭書喻緩了過來,然后把王興龍叫到了村委,說起運(yùn)輸公司的事情。
明天各縣區(qū)的蔬菜店裝修的就差不多了,運(yùn)輸?shù)氖虑榭刹荒艹霈F(xiàn)差錯。
“今天晚上車就能都到齊,司機(jī)都是找的老司機(jī),然后一主一備,備用司機(jī)都是從鎮(zhèn)上找的,各村都有,基本上都是年輕人?!?p> 本來一輛車一個司機(jī)就行,但為了解決東王鎮(zhèn)年輕人的工作問題,郭書喻和羅永勝商量了一下,特意增加了一個。
都是東王鎮(zhèn)各村的年輕人,他們?yōu)楣仪f工作,這樣一來涉及到合村的時候,他們就不好意思當(dāng)釘子戶了。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解決他們的工作問題,這樣一來也就不指望地里那點收成,加上到時候肯定還有土地賠償,他們自然而然就不會從心底里特別抗拒這件事。
“老郭,現(xiàn)在又有了一個問題,咱們的停車場需要擴(kuò)大一下,30輛大巴車外加65輛箱貨,剩下的車位不多了,如果接下來村子發(fā)展旅游,車位肯定不夠。”
“現(xiàn)在兩個方案,一個是干脆把路邊那一片全部規(guī)劃成車位,第二個則是設(shè)置停車場,三層的話……”
“那是不是太難看了一點?”
這邊都是仿古低矮建筑,結(jié)果那便是二三層的停車場,想一想郭書喻都覺得別扭。
周桐這時候提議道:“那如果是地下停車位呢?地下兩層,地上一層。”
羅永勝也考慮過地下,但相比較地上,地下停車場的成本有點高。
看向郭書喻,郭書喻卻絲毫沒有主見的說道:“地下可以?!?p> 羅永勝無奈,只能點頭:“那我聯(lián)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