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物,要說沒想法,許姨你信嗎?”方敬又問道。
“你想說什么?”許霓衣心中微微一動,問道。
“我是想要一些七色天蠶絲,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購買。如果許姨需要什么交換的,我也會盡量滿足,決不強求?!狈骄凑f道。
“娘!”許靜薇扯了扯自己母親的袖子,小聲喊了一下。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是有些誤會方敬了。
他的話應該是實話,像七色天蠶這樣的寶物,要說沒想法,肯定是騙人的。
“方公子,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否相信你,可現(xiàn)在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許霓衣嘆息了一聲道。
“娘,方公子可以信任。”許靜薇急忙說道。
許霓衣微微搖了搖頭,靜薇還是太天真了,天下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
方敬救了她們,她是感激。
可不代表她就像許靜薇一樣對方敬沒絲毫的戒備。
許靜薇還小,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不懂江湖險惡。
只不過就像她說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方敬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他背后的勢力令她不敢想象。
他們真想要七色天蠶,自己能拒絕?
對方現(xiàn)在還是帶著商量的語氣,也算是對自己挺客氣了。
“還請許姨放心,你們的仇,我也會幫忙的?!狈骄凑f道。
“真的?”許靜薇期待地問道。
“當然,不過不是現(xiàn)在?!狈骄凑f道,“得給我一些時間?!?p> 許靜薇連連點頭,這是應該的,三才宗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門派。
尤其是三才宗,五行宗什么的,他們都有一些關系,想要對付一宗,你還得考慮其他幾宗的反應。
“你應該不會真讓我們留在王柏松那邊吧?”許霓衣問道。
“暫時還在那邊吧,過段時間我會另作安排?!狈骄凑f道。
許霓衣點了點頭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一下?!?p> “千萬不要留下七色天蠶的任何痕跡啊?!狈骄刺嵝岩痪涞?。
“自從被白淳褚發(fā)現(xiàn)之后,我們就沒再培育七色天蠶了?!痹S霓衣說道。
“沒培育了?”方敬有些失望。
“你放心,七色天蠶卵我已經(jīng)有保存的,真要孵化,短時間內(nèi)就能做到,可不像之前從無到有,那得耗費不少心思?!痹S霓衣輕笑一聲道。
“那就好?!狈骄醇泵φf道,“我會找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哦,這是許姨的,惜月發(fā)現(xiàn)你落在她那里,就讓我過來還你。”
方敬將那塊玉佩遞給了許霓衣。
許霓衣愣了一下,然后收下道:“要不是這塊玉佩,我和靜薇就……”
方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下和許霓衣攤牌,還好結果不錯。
對于許霓衣負責王家養(yǎng)蠶一事,王柏松當然是非常樂意了。
這些年,他收購的蠶絲中,許霓衣的品質(zhì)都是最好的。
真正的原因,方敬還是不好和王柏松說起,而且這些事也不必將王柏松牽扯進來。
當晚,許霓衣單獨找方敬說了一些秘密。
那就是有關許靜薇的身世。
許靜薇的確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姐姐許霓衣的女兒。
現(xiàn)在的許霓衣真名許霓裳,是許霓衣的妹妹。
由于是姐妹,兩人的容貌有些相似,所以不管是白淳褚還是馬連道都沒認出。
十幾年過去了,哪怕有些變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更別說她們姐妹本來就很像。
方敬也就明白了,當時那塊玉佩后面寫著‘裳’字的含義了。
她們兩姐妹,許霓衣專心培育七色天蠶,對于武學不大樂衷,所以武功一般,而許霓裳不同,她醉心武學,武學造詣不低。
由于七色天蠶的緣故,江湖中只知道她姐姐,對于她了解的不多。
許霓衣的武功江湖中人也都是知曉的,幾乎不入流,哪怕十幾年過去了,白淳褚不會覺得自己不如許霓衣。
否則他哪敢過來威脅許霓裳?
當年許霓衣和梁成景遭到不少江湖高手追捕,最后遭到三才宗的暗算,兩人中毒身死。
臨死前將剛出生不久的靜薇托付給了許霓裳。
這些年,許霓裳對外就是以母女的身份在桑林村安頓下來。
現(xiàn)在真正精通七色天蠶培育之法的其實是許靜薇。
似乎是繼承了她母親的天分,許靜薇天生對養(yǎng)蠶很有興趣,她所飼養(yǎng)的蠶吐出的絲品質(zhì)就是遠超他人。
后來許霓裳嘗試著讓許靜薇培育七色天蠶,經(jīng)過幾年努力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對于許靜薇父母身死的事,方敬答應許霓裳暫時保密。
許霓裳還未想好這件事是否要告訴許靜薇,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
方敬可以理解,這種事他倒是不好插手。
對許霓裳的話,方敬相信她沒騙自己。
可他隱隱覺得,許霓裳應該還有一些秘密并未告訴自己。
對此,方敬倒是不大在意了。
哪個人沒什么秘密?
自己現(xiàn)在還不足以讓許霓裳毫無保留的信任,她有些戒備和忌憚很正常。
不管怎么說,自己的目的算是達成了。
許霓裳已經(jīng)會給自己七色天蠶絲,至于她還有什么其他秘密,自己可沒那么不識趣一定要去弄清楚。
白水縣這邊是安定了下來,可江南東郡的私鹽案卻還未停歇。
紫鵑兩女不斷將府城甚至是江南東郡各府的消息傳來,讓方敬不得不感嘆錢財?shù)镊攘α恕?p> 為了錢財,抄家滅族的大罪都阻擋不了前赴后繼的人。
一般涉足其中的都是當?shù)氐囊恍┖缽?,勾結當?shù)毓俑?,才能維持私鹽買賣。
這些人中有部分是有元始教的參與。
涉及到元始教,朝廷那邊就更坐不住了。
元始教可不是尋常的江湖勢力,那可是想要推翻當今皇朝的,是朝廷眼中的逆賊。
“哦,也影響到武林衛(wèi)了嗎?”聽了紫鵑的匯報后,方敬眉頭一挑道。
“少爺,這次私鹽案中,不僅僅是陳家,還發(fā)現(xiàn)了不少豪門大族都和元始教有關聯(lián)的。這種事,官府有責任,當?shù)氐奈淞中l(wèi)責任更大?!弊嚣N說道。
“是哦,少爺,明州府的千戶,副千戶,百戶,試百戶,總旗,除了少數(shù)幾個有功免罪外,其他的通通砍頭了。”紫燕說道,“其他各州千戶,百戶,也有不少人頭落地,可以說江南東郡的武林衛(wèi)總旗以上的官員殺了三成,罷免了三成。”
“朝廷這次大魄力啊,就不怕江南東郡的武林衛(wèi)崩潰嗎?”方敬微微一笑道。
朝廷這次的反應比方敬預想的要大很多,手段也異常的狠厲。
“聽說是武林衛(wèi)指揮使親自坐鎮(zhèn)江南東郡。”紫鵑說道。
“說說看,我還不知道這個指揮使到底是何人啊?!狈骄磫柕?。
“楚王朱衡定,當今陛下的同母弟弟,很受器重?!弊嚣N給方敬解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那是沒人敢造次了?!狈骄袋c頭道。
武林衛(wèi)指揮使一般都是皇帝的親信擔任,往往都是皇親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