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白天,馬三一直沒什么動靜,也因此這一天的蛋糕生意做得很順利,而賺到的錢更是達到了100貫之多。
霍邑四個酒樓同時上貨,另外經過前兩天的產品推廣,以及眾多自來水的口口相傳,黃金蛋糕的銷量迎來一個小爆發(fā),也讓四個酒樓的掌柜都開始眼紅了。
除了望月樓的李掌柜外,其它三樓同樣讓自家的大廚開始破解黃金蛋糕的做法,結果破解的過程很輕松,畢竟曾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保密,第一天擺地攤時,更是當著所有顧客的面做蛋糕,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jié)都大方的展示給所有人看,因此復刻出黃金蛋糕的外形甚至是口感都不是什么問題。
然而四樓廚子做出來的蛋糕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不夠甜,以及有淡淡的苦味!
本來蛋糕這種食品對于原料的要求就很高,不說別的,雞蛋的蛋黃與蛋清如果分離不徹底,那么打發(fā)時就會出現怎么打也形不成蛋白霜的情況。
而決定蛋糕味道的關鍵就是糖,在沒有白砂糖的情況下想要做出完美的戚風蛋糕,無疑是不可能的。
最終四個酒樓的掌柜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一定要想辦法搞到白砂糖的秘方,不然的話,他們只能看著曾繼賺錢。
雖然曾繼也讓他們抽成了,但人類的貪欲是無止境的,眼見曾繼一天就賺了上百貫,他們卻只能從中抽十貫,還要四家分,這哪里還能忍?
不過就在四樓掌柜想歪招準備對曾繼出手時,馬三或者說那個馬兵頭已經出手了。
天還沒有全黑,曾繼的院門就被人砸響了,早就有所準備的曾繼不慌不忙地打開門,結果一條鐵鏈兜頭就套上了他的脖子,隨后兩個當兵的沖過來,反扭曾繼的手臂,手勁之大,仿佛要將他的雙臂扭斷似的。
“你們干什么?搶劫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了?!”
曾繼正式進入愣頭青的狀態(tài),拼命地掙扎,甚至雙膀用力,將一個當兵的甩了出去。
“姓曾的你給我老實點,敢反抗我們就動刀了!”
馬兵頭一臉殺氣地沖進來,照著曾繼的臉就來了一拳,結果曾繼微微歪頭就躲了過去,還差點閃了馬兵頭的老腰。
“馬大人,你這是要干什么?收保護費不成,這是準備明搶是不是?這就是你們霍邑府兵的做事方法?”
說著,曾繼掙脫開脖子上的鐵鏈,抓起一個府兵,直接將人當麻袋一樣高舉過頂,嚇得對方“哇哇”大叫。
馬兵頭沒想到曾繼力氣這么大,有點慫地向后退,身邊的幾個手下也有點膽虛。
這時兩個戴著弓的府兵直接彎弓搭箭,瞄準了曾繼。
曾繼將手上的府兵放下來,當成肉盾一樣擋在身前,這下對方也不敢放箭了!
“來呀?射呀?我到要看看你們射得準不準?有本事就放箭???”
曾繼扯著嗓子大吼,手上的府兵就像個小雞仔似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這下馬兵頭真的沒轍了,同時他也很懊悔沒有多帶點人來,本以為曾繼這貨頂多是力氣大,下手黑,才偷襲重創(chuàng)了馬三他們,結果現在才發(fā)現,曾繼不僅僅是個力氣大的莽夫,還是個傻大膽,面對官兵都敢反抗,這是得多沒腦子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一時間,眾人在小院門口僵持了起來,馬兵頭這邊不敢進,曾繼這邊也出不去,最倒霉的就要屬被曾繼抓著的那位了,本來就有點禿頂的他,如今被曾繼抓著頭發(fā),由于力氣過大,頭發(fā)一把一把地往下掉,估計用不了多會兒,他就能變身一拳超人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陣馬蹄聲響起,隨后一支馬隊奔了過來。
“怎么回事?已經宵禁了不知道嗎?還在這里大聲喧嘩,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個騎兵催馬過來,對著眾人大聲呵斥。
馬兵頭一看趕緊跑過去。
“是陳哥嗎?我是馬剛??!”
“馬剛?是你小子啊,你這是在干嘛呢?”
“陳哥,有一個小子傷了人,我來抓人,結果這小子還敢反抗,結果……”
“?。磕銈冞@么多人抓不住他一個?”
被稱為陳哥的騎兵隊長一臉的不屑,本來馬剛就是名聲在外的關系戶,說是府兵的一員,結果平時也不訓練,收入卻挺高,不少人都看他不順眼。
如今一看他吃癟,騎兵隊長心里一陣暗爽。
就在他想嘲諷馬剛兩句時,身后的隊伍上前,隨后一陣打雷般的大嗓門兒響起。
“都干什么呢?!”
馬剛嚇得一哆嗦,趕緊跑過去匯報。
“一個小商販都抓不住,我要你有何用?滾開!”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催馬沖過來,徑直來到曾繼的院門口,曾繼抬頭看向這位老者,發(fā)現此人長得極為特點。
面如紫茄,黑鼻孔,大耳朵,背闊腰圓,極為魁梧,年紀應該在五十上下,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老將了,但除了頭發(fā)有些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外,他透露出來的精氣神,卻完全沒有半點老態(tài)。
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曾繼的腦海中,果然很快就驗證了。
“姓曾的,宋留守當面,你還不束手就擒,想造反是不是?”
馬剛像個狗腿子一樣大喊大叫,而他的話也證實了曾繼的猜測,眼前的這個老將正是霍邑的一把手,霍邑留守宋老生!
一聽是宋老生,曾繼立刻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一把將抓著的府兵推開。
“宋大人您可要給我做主呀!這伙賊兵半夜來砸門,然后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我給鎖了,我自衛(wèi)反抗,他們還要說我造反?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呀!”
“你放屁!你打人傷人在前,我們是按律抓人,哪點冤枉你了?”
馬剛跳著腳地大叫,想要把這件事壓下去,可惜現在曾繼是愣頭青人設,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寫!
“我明白了,你是在為那幾個混混出頭是不是?我已經打聽到了,白天那個混混頭子也姓馬,一定是你的兄弟或親戚!他們幾個白天挑著兩桶泔水故意潑在我家門口,然后硬說是我在門口撒水滑倒了他們,然后就開始訛詐,開口就是十貫錢!”
“我還在想,這幾個混混為什么會突然找上我,原來都是你這個狗官指使的!狗官,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該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曾繼跳著腳的大罵,比馬剛還來勁,馬剛直接被罵傻了!
感覺劇本是不是拿錯了,這種小民見官不是應該連話都說不完整嗎?怎么眼前這貨不僅聲音大,話說得還條理清晰,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這還是民見官的狀態(tài)嗎?
馬剛不得不用更大的聲音罵回去,可惜他本身肚子里就沒什么墨水,翻來復去就是那么幾句,怎么看都是一幅被罵急眼,語無倫次的樣子。
最終宋老生發(fā)話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小商販抓起來,重打二十大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