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照射在純白色的單人病房里,一個面色慘白的清秀男孩正躺在病床上。護士們忙碌的進進出出,為床上的病人更換吊瓶和被褥。
就在前幾天高架路上發(fā)生了車禍,司機離奇的消失了,只剩下一架被撞毀的古斯特。在警方的搜尋下男孩在高架橋下被發(fā)現(xiàn)。奇怪的是這個男孩并沒有受到什么骨折之類的傷勢,全身上下竟然只是輕微的燒傷。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大堆記者擠在門口,面帶威嚴的中年男人正朝著病房走來,身邊的保鏢圍成一個環(huán)護衛(wèi)著他。
“馮先生,請問您對郊區(qū)開發(fā)有什么看法?”
“馮先生,我是晨京報記者.……”
“”
有幾個識貨的護士人認出了他,都不禁驚呼:“這不是咱們市的首富馮遠程嗎!”
“難道病房里的是他兒子?”
“看著有點像欸......”
馮遠程推開門,看著病床上的兒子不禁嘆了口氣,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以他的勢力竟然沒有查到是誰做的,連那個司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慈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頭,突然馮辰的眼皮輕微的顫抖了下,緩慢睜開了雙眼,略帶迷茫的看著坐在身邊的父親,眼睛好像因為外面光線的刺激留下了兩行清淚。
看到兒子醒了,馮遠程大喜,雖然這幾天做過無數(shù)檢查,但還是連忙叫來了醫(yī)生為兒子檢查身體狀況。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連前幾天的輕微燒傷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馮辰下床活動了下身體,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車流,感受著身體里比以前更強的力量。
“兒子,那天到底怎么了?是你們的車被人撞了嗎?”馮遠程走到窗前和兒子并排看窗外,比馮辰矮一頭的他顯得有些滑稽。
“我也不知道,沒有印象了,我最后的記憶就是在車上?!睋u了搖頭假裝失憶,他決定先瞞下這件事情,畢竟這個太過匪夷所思,他怕說實話會被關進精神病院。
“那等會沒事了就給你辦出院吧,畢竟也快高考了。我先走了,那邊還有事處理,晚上回家咱爺倆喝一杯?!毖劭磧鹤記]事了,也問不出什么,還有事情要忙的馮遠程囑咐了下兒子就走了。
馮辰打電話問管家要了個筆記本電腦,讓他把那個男人的全部資料存在里面。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筆記本電腦的散熱風扇發(fā)出輕微的噪音。
楚天驕,這是那個男人的名字,一寸證件照上是那個男人用過的假面,家庭住址什么的都是假的,但名字應該是真的。
馮辰搜索楚天驕,一大串關于這個名字的網頁蹦了出來,但其中一條吸引了馮辰的注意力。
“暴雨夜高架路車禍,司機楚天驕神秘失蹤!”
打開報道,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寫的是發(fā)生在楚子航身上的那個事故,也是同樣的在高架路上,難道兩年前楚子航也遭遇了奧丁??赡莻€男人不知道怎么在奧丁手里逃了出來,但他也不敢去找兒子,換了個臉在馮辰家又當了司機。
馮辰走回床前,慢慢脫下病號服,穿上家里準備的新衣服,套上自己原來的暗紋內襯的Burberry風衣,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早就有新來的司機候著,見到馮辰出來,露出了一副標準的微笑。
一看見這微笑,他就想起那個男人,那個最后竟揮刀斬向神明的男人,居然在自己家做了兩年年的司機,現(xiàn)在想想就像一個虛假的夢境,擁有那樣力量的人,這么會甘心做一個司機。
可能是因為接自己放學可以看見楚子航吧,他和自己是同班同學。
馮辰來到醫(yī)院門口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輛嶄新的邁巴赫停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和兩年前那場事故里是相同的車型,司機殷勤的拉開車門,等馮辰做進去又殷勤的關上車門。
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他的心里其實很亂,那天的場景在他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
突然他看到前面公交站那里站著一個很眼熟的人,仔細一看竟然是楚子航,連忙讓司機停車搖下車窗喊了一聲。
楚子航穿了一件白襯衣加牛仔褲,看起來十分清爽,細碎的劉海微微遮住眉毛。聽到有人喊自己,抬起頭一看,一輛邁巴赫停在了自己面前。
“楚子航,你去哪,上車吧我送你?!瘪T辰那張清秀的笑臉從車窗里探出。
“好?!背雍匠聊艘幌?,可能是因為這個昔日的朋友,也可能是因為那輛同款的邁巴赫,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就像是命運,它總悄無聲息的撥弄你的人生,給兩個本來沒有交集的人打上了結,還系上了死扣。
“這是要回家嗎老楚。?!瘪T辰漫不經心的拍著楚子航的肩膀,看起來像是鄰家的知心大哥哥一般。
“我媽和我一起來購物商場買東西,結果她走的時候把我忘了,我身上也只剩一點零錢,本來打算坐公交來著?!背雍降溃雌饋韺λ麐寢尩男袨楦械搅曇詾槌?。
“孔雀邸是吧,我前年還去過你家參加生日會,你還記得不?!甭牭匠雍揭丶?,馮辰心里盤算著怎么能撇下司機自己和他單獨說說話。
到了孔雀邸,馮辰借口要去楚子航家里玩,讓司機先開車回家了,晚一點再來接自己。
要不是知道這是楚子航的房間,馮辰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哪個避世修行的苦行僧的家了呢,除了床,衣柜和書桌,就基本上沒有其他雜物。
但一張擺在柜子中間的合影吸引了馮辰的注意力。
是那個男人和年幼的楚子航,那個刀斬神明的男人在照片里只是個給兒子當大馬的爸爸。
倆人進到房間都開始沉默,馮辰想活躍活躍氣氛,聊起了他倆小時候的事。
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馮辰把話題引向了前幾年的事故。
楚子航明顯不想聊這個話題,在那里像一尊中了定身法的孫猴子,眼里毫無生氣,好像這個事是他永遠的痛。
但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眼里爆發(fā)出噬人的光芒。
“你見過奧丁嗎。”馮辰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水晶相框。
“你......”楚子航像是要吃人的獅子,兩只眼睛瞪得溜圓。
“我知道你兩年前,見過奧丁。就在前幾天,我也在高架路上見到他了?!?p> “我還見到了你的爸爸,他很勇猛,真的,最后斬向奧丁的那一刀,我想我這輩子都忘不掉?!?p>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雨夜,男人在雨中閃避,揮著刀旋轉,高跳起來劈斬,向著奧丁,那個神的頭顱。
可他開著車跑掉了呀,頭也不回。
他恨那個懦弱的自己!
“抬起頭!”馮辰的黃金瞳逐漸明亮起來,他需要驗證一些事情。
楚子航一抬頭就正對上了那雙金色的眼睛,血脈的威壓讓他身上的骨骼咔咔作響。
暴雨夜的奧丁,面前的森嚴的黃金瞳,兩著逐漸在他的眼前重疊到了一起。
血管里有什么力量想要沖破束縛,脖子上的青筋猙獰的突出。
再度抬頭時,楚子航的黃金瞳也被點亮。
黃金瞳在空氣中擦出無形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