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雨擦去了滑過眼角的一滴淚,她狼狽的躺在床上,他要結婚了,李浩然要結婚了,從此他將成為別人的新郎,從此他有了自己的家,我李曉雨...連想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之前李曉雨以為愛情可以是無私的,只要知道他過的好就行,但當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時,李曉雨心中莫名的嫉妒,莫名的難過,莫名的傷心。
之前他也不屬于她,甚至好久都沒有聯(lián)系了,但她心中只要想到李浩然她就莫名的開心,有動力,可以不怕一切困難。
但現(xiàn)在此刻為什么這么難過呢,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結婚不應該是高興的事嘛,不是應該給他送上祝福嗎,但李曉雨心里就是不痛快,想哭,好想見見李浩然,把這幾年以來對他的思念一股腦都說給他聽,把這幾年來的愁悶和傷情都講給他聽,可一切來不急了,已經太晚了,他都要結婚了,他都要當新郎了。
也許李曉雨跟李浩然的結局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一個是風靡全校的校草,一個是默默無聞毫不起眼的學生;一個是多才多藝高大帥氣人見人愛的帥哥,一個是灰頭土臉無人問津的灰姑娘;一個是出生在城里見多識光的風云人物,一個是從小都沒出過小山溝知識淺薄的小丫頭。
是啊李曉雨自始至終都是知道的,尤其當她在去上大學的路上丟失了那把她當成生命一樣的傘以后,她跟李浩然的結局已經開始畫句號了。不可能更早,在她寫了情書小心遞出去的時候所有的幻想已經結束了。也許可能更早更早,但至少在李曉雨心中她是不愿意誠認的,那道大雨中的一抹紅,成了她心中最暖的思念,那句“拿著”成了千萬句情話中最美最神圣的表白。
“咣咣咣....”門上有人敲門,李曉雨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也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曉雨,我是瀟然,你快開門啊!”瀟然在門外著急的喊道。
李曉雨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理了理衣服,穿了鞋,到門口打開了門,“瀟然,你怎么來了?”
瀟然邊進屋邊說,“我都后悔我打電話把李浩然結婚的消息告訴你了,后來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哭”
李曉雨沒有說話。
“走,帶你去吃飯,是我考慮不周,不應該直接告訴你”
“沒事,遲早也能知道”
兩人出了屋,走在村里的那條小道上,晚風清涼清涼的,路邊的樹葉颯颯做響,瀟然突然打破沉默說“曉雨,是應該放下的時候了,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也挺苦的”
李曉雨頓了頓說,“不放下又能怎么樣呢,他都要結婚了,以后就是別人的老公了”
“曉雨,你有沒有嘗試考慮下別的人,傷疤只有長出新的組織,才能慢慢恢復,要是你一直在舔舐舊的傷口,那又怎么樣恢復尼”
“過一兩年再說吧,我想到時候我...也應該放下了”
“曉雨,你現(xiàn)在想說說心里話嗎,或者是想傾吐一下你心中的不快,我這個垃圾桶永遠為你敞開。”瀟然很平靜的看著李曉雨說道。
李曉雨破天荒的在瀟然后背砸了一下,“你為什么這么好,發(fā)現(xiàn)我有什么事都是你第一個跑過來幫我解決。在上高中時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
瀟然笑了笑,輕松的說“誰叫我瀟然跟你走的近了,你可是我的同桌,現(xiàn)在又在BJ的這么大的城市,在茫茫人海中又相遇了,又是老鄉(xiāng),又是同學,又是....”瀟然停住了沒有說后面的話,瀟然覺得他不能乘人之危,在李曉雨難過的時候說他喜歡李曉雨,那樣有點不地道。
李曉雨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旁邊的瀟然,“瀟然,你能說說李浩然是跟誰結婚嗎?還有他最近幾年過的怎么樣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之前也是沒有跟李浩然聯(lián)系,最近咱們班的大胖把我拉到了班級群里,我才跟李浩然聯(lián)系上的,對了咱們的班級群我看你也在里面呀!”
“我那個QQ號早不用了”李曉雨淡淡的說道。
“李浩然西安交大畢業(yè)以后,進了一家國企,娶的是好像是他們公司領導的女兒,照片我看了挺漂亮的,兩人可稱得上是金童玉女,他女朋友叫個什么王詩羽,也是西安交通大學畢業(yè)的,好像說他倆不是一個班,但據(jù)說好像是在大一就談戀愛了,而且那女的也是多才多藝,會談鋼琴,會畫畫?!?p> “果然是郎才女貌啊,是啊!李浩然大才子怎么會看上我這個灰頭土臉的李曉雨,我是有點不自量力了”李曉雨黯然神傷的說道。
“曉雨,也不能那么說,你在我心...你也很優(yōu)秀,你寫的一手好文章,之前不是在報紙還發(fā)表過嗎,感情這事強求不來,只能說你倆有緣無份,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李曉雨半天沒有說話。
瀟然有點著急了,試探著說道“上次希然失戀,你們去超市捏方便面了,你想去嗎?我陪著你?或者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李曉雨突然聽到瀟然這么說心里暖暖的“瀟然,謝謝你!高中的時候我難過的時候也是你安慰我,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知足了”
“我現(xiàn)在就想飆車,騎著摩托車吹吹風,可惜我不會?!崩顣杂赅恼f道。
“飆車,摩托車,我...我今天忘記騎過來了,要不然我們去立水橋騎吧!當然走到那邊天可能有點黑了”因為摩托車不是瀟然的,上次他們飆車,是瀟然借同事的摩托車,他壓根沒有摩托車,他說完就有點后悔了,要是李曉雨來了興致真去立水橋,他到時候怎么辦,我瀟然也變不出一輛車來呀!
“算啦,咱倆去跑步吧,沿著車路一直往那盡頭跑,行嗎?”
“當然行啊,我永遠陪著你”
兩人沿著車路一直向西跑,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樹木,一陣風吹過樹葉颯颯作響,路上正好車也不多,時不時有一輛車向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過,兩人肩并肩朝前跑著,踩著晚霞灼灼的光輝,伴著樹葉輕輕的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