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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男扮女裝的公主殿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愛上男扮女裝的公主殿下 陌上蒲 3989 2021-09-05 19:50:00

  青竹的模樣十分出乎羅鵠鳳所料。乍一看,他只能算是一個稍顯清秀的少年,頭戴小冠,上身穿赭紅無領左衽大袖衫,腰束寬帶,下身是寬敞肥大的白色絲綢褲,腳上圓頭黑布鞋,琵琶被他橫抱于胸前。這還不是讓羅鵠鳳最為詫異的,令他詫異的是,在青竹的衣衫上,也有任紫琳給到他的那本小冊子上的徽紋。而且是,與十二皇子身上的完全不同,但卻顯然是同出一脈的徽紋。這些徽紋,并未被他繡在衣領或衣襟處,而是用了不明顯的褐色絲線繡了整件衫衣。不仔細看,那些大大小小的徽紋,倒像是一朵朵不很規(guī)則的花紋。

  看來,今晚在藏玉閣,竟然是他最有收獲。看到青竹衣裳上的徽紋,羅鵠鳳幾乎是立刻便明白羅翳鳳為何會留戀此地此人了。他倒是有些好奇,他派出去的其他人,今晚還會不會有其他收獲。

  除了青竹,花竹、紫竹和墨竹的姿容,確都是漂亮的。不但漂亮,這三人還各具特色。花竹一身繁花淡粉的華袍,松松的披在肩上,沒有腰帶,外罩金色薄紗,腳蹬白色的羅襪;面容冷清,只一雙明眸偶爾閃過來,帶著欲語還休的風情。紫竹濃眉大眼,看著十分陽光開朗,身上穿的是散花水仙綠葉長袍,同樣沒有束腰,腳上只穿了白色的羅襪。墨竹倒是妖嬈的,鵝蛋臉兒上畫著誘人的桃花妝,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魅惑。偏他身上穿了一件最是簡單的青色長袍,卻又松松的將脖頸、鎖骨都露了出來。四人中,只有他微偏著頭,半含笑意的眼神里像是帶著黏人的銀絲,總是撒出來勾人,微微翹起的紅唇也潤潤的。

  “給貴人請安?!?p>  羅鵠鳳沒有應答,帶著冷笑坐在上首。這些人也不需要羅鵠鳳的回應,行過禮后,墨竹和紫竹分別朝著羅鵠鳳的身邊依偎過來。青竹和花竹則坐到羅鵠鳳的對面,開始彈奏。

  “貴人喝酒?!弊现竦纳ひ暨€帶著少年人的清亮,嬌嗔的尾音兒讓人聽得心里酥酥麻麻的。

  羅鵠鳳打量一下他扭著靠過來的小蠻腰,從他手中接過酒杯把玩一下,卻又把酒喂回到了他的口中。紫竹仿佛沒有防備,一口酒下去便連連咳嗽起來。

  墨竹站在羅鵠鳳的另一邊,見狀輕佻一笑。他姿態(tài)優(yōu)雅的彎腰,為羅鵠鳳撿起一塊碧玉般瑩透的點心。

  “貴人嘗嘗這個,這可是咱們溫柔鄉(xiāng)的招牌點心。”

  羅鵠鳳沒有拒絕的張口吃了,看場中青竹已經(jīng)彈奏起來,花竹則伴著音樂舞動。他的舞姿妖嬈,華袍、薄紗似乎都帶著風情,偏偏暈黃的燈光中,他面容冷清,神情與舞姿頗有幾分分離之感。這種情形,讓人感覺幾分別扭,也有幾分刺激。

  羅鵠鳳半倚在軟塌上,任由墨竹一雙手靈巧的在他的肩上揉捏;紫竹則殷勤的蹲下身子,為他輕捶小腿。他身上的長袍似是沒有系好,隨著他的俯身,前襟微微散開。以羅鵠鳳的角度,恰好看到他衣襟里一片白皙的肌膚。

  “聽說,三公主常來此地?”

  紫竹愣了一下,笑道,“殿下,咱這里是風月之所,三公主她,或許來過吧?!?p>  羅鵠鳳賴洋洋的冷笑,轉(zhuǎn)頭看低頭垂眸彈琵琶的青竹,“本宮還聽說,三公主每次來,找的都是青竹?!?p>  本是一臉天真討好的紫竹聞聽此言,低了低頭,為羅鵠鳳揉捏小腿的動作都有些停頓。捏肩的墨竹也稍微頓了一下,羅鵠鳳感覺到,他的手規(guī)矩了很多。倒是被點名的青竹,仿若沒聽到他說什么一般,繼續(xù)泰然的彈奏著。

  “殿下,青竹性情溫柔,很多客人都很喜歡他的。”墨竹帶著些許爭風吃醋味道的說。

  “是嗎?”羅鵠鳳收了臉上的笑,繼續(xù)看著青竹,“青竹這衣衫上的花紋是何人所繡,很別致啊?!?p>  青竹的琵琶聲兒頓了一下,抬頭見羅鵠鳳正看著他,想了下,索性停了琵琶,站起來躬身回答羅鵠鳳的問話。

  “回殿下,花紋乃青竹親手所繡?!?p>  “花紋?你竟然也稱自己衣衫上的徽紋為花紋嗎?”

  青竹沒想到,羅鵠鳳竟然是認識他身上的徽紋的。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妙。而此時,場中舞蹈的花竹也退到了一邊。

  “殿下,在島國,這的確不是一般的花紋。這,是奴代表家族的徽紋。”

  “是嗎?聽起來,這徽紋也有一定的來歷。島國?這么說你是蠻人?”

  “是?!鼻嘀竦椭^。

  “你家族中人,人人可佩你身上這徽紋嗎?”

  青竹停頓的時間更長了,“不是。奴,奴淪落他鄉(xiāng)……”

  他有些不情愿說出來,但對面,羅鵠鳳漫不經(jīng)心的坐直了身子,耐心的看著他。

  他只能繼續(xù),“奴家中,原本也是勛貴人家。所以能佩這徽紋?!?p>  “勛貴人家啊。那你又是如何流落到安國的呢?”

  “家道中落,在島國活不下去了,所以才來安國尋個營生兒?!?p>  “呵,這營生總不能就是這藏玉閣中的營生吧?”

  青竹臉色有些難看,“殿下說笑了。家中父輩不善經(jīng)營,青竹也是無奈?!?p>  “原來如此,聽起來,倒還算是個完整的故事?!绷_鵠鳳慢慢道,“既然你這么聰明,不妨來猜一猜,本宮為何會來找你?”

  青竹還真的猜過。羅鵠鳳一向潔身自好,忽然出現(xiàn)在藏玉閣,本身就不對。藏玉閣中的管事,本還想著去請三公主過來,可他覺得,若真請來了三公主,才是真正的禍事來了。安國皇位上的那位,即使縱容三女相爭,也不可能無視二公主和三公主被他們這樣的人玩弄掌中。他雖人在藏玉閣,但對朝中之事,也是知道一些的。他聽說,最近這位二公主正被司清顏的案子煩著,他想著,只要將這位二公主伺候的開心了,就會沒事。對他們四竹的本事,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卻沒想到,竟然是他身上的徽紋將人引來的。

  “是寧十二皇子?”他輕聲猜測,“殿下容稟,奴只不過是看在他是同鄉(xiāng)之后,才會帶回他的消息?!?p>  “看在同鄉(xiāng)的份上?那你為何沒有給他傳信回去呢?”

  青竹臉色有些發(fā)白,卻還算鎮(zhèn)定,“寧十二皇子傳出信息的方式,是小奴祖輩留下來的。小奴乍一見,有些亂了分寸,才會將消息帶回來。但看了那消息,小奴又深知自身與十二皇子之間,身份、地位都相差甚巨,是幫不上他什么忙的,故而,才沒有回他的信息?!?p>  羅鵠鳳挑眉。這人很會自圓其說,是個聰明人,可惜沒有聰明對地方。

  “這么說起來,你根本沒打算幫寧十二皇子的忙?”

  “殿下說笑了,是小奴幫不上十二皇子什么忙?!?p>  羅鵠鳳的眸光一轉(zhuǎn),身上的威壓泄出,“那么,你又是如何幫助三公主勾結(jié)尤家的?”

  青竹膝蓋一軟,差點兒跪倒在地。二公主竟然知道了尤家的事?他偷眼看了羅鵠鳳一眼,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

  “什么尤家?殿下這話,小奴聽不明白。”

  羅鵠鳳哼了一聲兒。有關羅翳鳳勾結(jié)尤家的事,本就是他詐青竹的。那天晚上距離太遠,羅鵠鳳根本沒看清進到尤家那人的模樣,而當晚離開迎賓館的人,也不止一個。但青竹的表現(xiàn),卻是讓他知道,此事青竹是知情的。但此事到底是事關羅翳鳳,還是羅凰鳳,他還要再看。畢竟,這青竹實在有些狡猾。

  “如此,我們再說回寧十二皇子?!绷_鵠鳳故意一頓。

  “你說你是看在寧十二皇子是同鄉(xiāng)的份上,所以將他傳出的信息帶了回來??蓳?jù)本宮所知,在我安京中生活的蠻人可不止你一個,為何他們都沒有將信息帶走,唯獨你……”

  青竹不由張口結(jié)舌。羅鵠鳳耐心的等著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卻是越來越重。青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是,九公主……”青竹有些艱難的說。

  羅鵠鳳注意到,在青竹說出來這四個字之前,花竹看似不經(jīng)意的動了一下。雖然沒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但羅鵠鳳卻不認為他什么都沒做。這雅間之中的四個清倌兒,除了青竹,其他三個身上都沒有任何徽紋的痕跡,他還以為這三個是青白的?,F(xiàn)在看來,這四人,只怕都脫不了干系。特別是這個花竹,從他順利的傳遞出訊息,到青竹順利的接受到他要傳遞的訊息來看,他可能是個比青竹還要重要的角色。

  “九公主?”

  羅鵠鳳說著,目光輕飄飄的從四人身上掠過?;ㄖ翊故终玖?,頭低著,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仍是一身清冷。跪在他腳邊的紫竹,也低著頭,但明顯是在躲避他的目光;墨竹也還站立著,臉上帶著幾分不明顯的懵懂。

  “你若不說出九公主這三個字,或許,本宮還真會往寧國皇室身上想上一想。九公主?呵,你們對她一無所知,就敢往她身上潑臟水?不得不說,你們的膽子,還真是大?!?p>  她的手下,才不會有這樣沒骨頭的人。才三兩下,就敢出賣主子?!

  青竹更加驚疑。據(jù)他所知,安國的三位公主中,最不了解、也最防備寧九公主的人,應該就是這位二公主了。怎么他還維護起她了?

  “怎么?以為寧九公主出現(xiàn)在過安國,本宮也極為防備她,你們就可以隨便污蔑她?嘖,還真是,你們配提她嗎?”羅鵠鳳輕描淡寫的看著四人,“說說吧,你們隱藏在這藏玉閣中,又處心積慮的接近三公主,到底是想做什么?”

  青竹的神經(jīng)緊繃著,“殿下此問好生奇怪。咱們與三公主是完全不同的人,能利用三公主什么??!?p>  “呵,你還真是會狡辯?!绷_鵠鳳為青竹鼓掌,“沒有利用三公主,也沒有回應十二皇子的聯(lián)絡,那么,海匪呢?”

  聽到海匪兩個字,青竹的臉色不由大變。是司清顏的案子,暴露了他們與海匪之間的關系嗎?他震驚的看一眼羅鵠鳳,向后退了一步。羅鵠鳳看到,他從懷中所抱的琵琶中忽然抽出一把軟劍。他反應也算是快,伸手就去拿一旁的茶盞。卻不防,墨竹同時出手,也去拿那茶盞。一邊伸手,他還一邊說,“殿下息怒,喝杯茶消消氣吧。”

  羅鵠鳳干脆,伸手將墨竹一把拉過,踹向青竹。墨竹沒防備羅鵠鳳竟是這樣的狠人,整個人都被他踹的飛了起來。青竹手里的軟劍,已經(jīng)放在了脖子上,卻猛地被墨竹砸倒。軟劍飛出了手,他顧不上扶墨竹,伸著手又去夠那軟劍。卻被已經(jīng)走過來的羅鵠鳳一腳踩在手上。

  “怎么,想死?”

  說著,他的目光掃向一旁站立的花竹,和原本跪在他腳邊的紫竹?;ㄖ褚恢贝怪鄄€,此刻也有些花容失色;紫竹一臉想要跑出去的模樣。

  青竹不知道羅鵠鳳知道了多少有關他的事兒。他看著踩在他手上的羅鵠鳳,只覺他像是一個魔鬼。眸光流轉(zhuǎn),他又看到站在羅鵠鳳身后的花竹。他看到,花竹的眼瞼迅速抬起,與他對了一下眼神,又迅速落下。

  其實,不用花竹提醒,青竹也知道,除了將一切攬到自己的頭上,他別無他法了。

  “呵,”他一扯嘴角,轉(zhuǎn)頭與羅鵠鳳的目光對上,“殿下,你既然都知道了,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問我呢?是三公主不好問,還是您不敢?”

  竟是要往羅翳鳳的頭上扣了。

  羅鵠鳳淡淡一笑,“哦?這么說,海匪的事兒,是三公主指使你的?你倒是說說看,三公主都指使你做什么了?”

  青竹卻是不肯再說了。司清顏的案子,到底將他們這些人帶出來多少,他不敢確定。但將事推在三公主身上總是沒錯的,反正,他們姐妹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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