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重色輕友
到底周天送是不是真的厭惡女人,周林也不知道,傳聞四皇子府上的待從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不喜女色也倒說得過去。
只是,他真的不近女色嗎?
周林借著喝茶水的動作,遮下嘴角的一抹微笑,“皇弟這般做態(tài),今后又該如何娶妻生子?要我說,你就該多和姑娘們接觸一下?!?p> 他說著話,眼睛卻看著陳楚楚,臉上之色顯露盡至。
他那倒是覺得,皇弟對這個新封的公主態(tài)度很不一般。
“我的事,用不著皇兄你來擔(dān)心!”周天送輕哼了一聲。
周林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想來操心他的人生大事,在周天送看來,真是可笑至極。
陳楚楚在兩人之間,當(dāng)然能聽到他們說的這些話,可是縱然她能聽到,卻不代表她要如何。
節(jié)目表演完了,有宮人上臺公布表演才藝的名單和所得投注數(shù),排名是按從低到高念。
陳伯君在三十開外、五十以內(nèi),成績算是不錯的了。
不過,讓陳楚楚驚訝的是,裳紅衣居然排在第十名。
她去宮殿休息的時候,錯過了裳紅衣的節(jié)目,也不知道在現(xiàn)場看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小說里,裳紅衣可是舞的一手好劍,只可惜與雁北云婷撞上了。
“讓我們來看看榜首是誰?今晚投注最多的,是雁北府的嫡出小姐——雁北云婷小姐,也就是花魁!”
結(jié)果公布,有人歡喜有人愁,反正陳楚楚是樂此不疲地吃瓜。
花魁獎勵的物件是珠城稀產(chǎn)的夜明珠一顆,以及能讓皇上親口玉言答應(yīng)其一個條件。
前面的獎勵倒是無所謂,只是后面的獎勵,人人都羨慕著。
要知道能向皇上提要求,那可是祖上三代也修不來的福氣!
雁北云婷手上端著盆牡丹花,面對在場那么多人,心下依舊是波瀾不驚,面上鎮(zhèn)定自若。
她向皇上說道:“臣女沒什么想要的,只要百姓們能安好,這便是臣女天大的愿望了!”
皇上聞言,仰天大笑,“好!好一個百姓安好!來人,賞!”
龍心大悅,雁北云婷得了一個免死金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荒唐,甚是荒唐!
皇后手抓著帕子,臉色鐵青,便秘似地看了皇上一眼。
“父皇,兒臣今日勿勿回京,正巧來得及一睹佳人的芳容,卻不識京中英雄豪杰、洛陽才子,兒臣斗膽要求加設(shè)一節(jié)目,也好讓在場來的男子一展風(fēng)采?!敝芰痔嶙h道。
頓時,滿座寂靜。
陳楚楚摸不著頭腦,她聽不懂他倒底是想表達(dá)什么。
皇上詢問了一遍,周林才解釋清楚,原來,他是覺得為何只有女子上臺表演才藝,他們男子也可以上去展露風(fēng)采。
時間還早,皇上仔細(xì)一想也是,便意猶未盡地讓人準(zhǔn)備。
這便是臨時加場子了!
不過只是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將單個的表演改成了兩人對決而已。
既然皇上想玩,那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得陪著他玩不是?
于是,便有男子紛紛去報名。
皇后冷哼了一聲,便借由身子不方便,離開了宴會。
這場賭局,雁北云婷贏了。
二公主腆著臉,灰溜溜地向她道歉,還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惹她。
陳楚楚全程沒有參與,還當(dāng)了個背景板,卻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沒曾想,周天送卻主動跟她講話:“男子對決,無非是比文韜武略,其他的再多也就沒有了,你若是無聊,我給你尋了個物件來?!?p> 他話畢,便有人從身后拿出一個籠子來,上面蓋著黑布,也不知里頭是個什么東西。
“這里頭裝的是什么?”陳楚楚從籠子上抬起頭,差點被亮瞎了她那鈦合金布靈布靈的大眼晴。
墨贏之端著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說道:“公主,里頭是蟋蟀?!?p> 他說著,便打開了黑布。
陳楚楚只看到了里面裝著一個大蟲子,加上那蟲子又離她那么近,她便立馬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蟲子!”
她光尖叫還不夠,手還反射性地將籠子拍開。
墨贏之雖沒用什么力道,卻將籠子拿得很穩(wěn),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她弄疼了自己的手,大驚小怪地站一旁。
這個聲音足以讓周圍的人注意到這里,綠意連忙地扶住了陳楚楚,“小姐怕蟲子,四皇子殿下還是將這蟋蟀給拿走吧!”
陳楚楚僵著身子不敢靠近墨贏之和他手上拿住籠子里裝的蟋蟀。
蟲子,她是見過的,雖說算不上怕的程度,但也不喜歡就是了。
墨贏之將黑布蓋上,很有眼色的移至一旁。
不是說她喜歡斗蟋蟀?
他投其所好,她怎么不喜歡?
周天送這時見了陳楚楚的反應(yīng),才知他得到的消息有誤。
隨即,他冷著臉,丹鳳眼也不羈地望著身后的夜,“夜,這是怎么回事?”
夜撓了撓頭,見他擺出這張冷臉,便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他偷偷的瞧了墨贏之一眼,后者毫無情緒波動地回看他。
夜回稟道:“主子,這事是屬下的失職,屬下領(lǐng)罰?!?p> 陳楚楚只覺得周天送有毛病,既使他厭惡她,也不至于要拿蟲子來嚇?biāo)?!真?dāng)他是三歲小孩,來做這種惡作劇拿她來開玩笑嗎?
之前她就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兩人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
他倒好,拿她來玩耍!
“四皇子殿下縱然厭惡于我,可也沒必要拿我來尋樂子。”
陳楚楚說著,欲泣未泣,大有一副被周天送欺負(fù)的可憐樣。
聞著騷動,裳紅衣倒是沒有去找雁北云婷的茬,反倒離了席往這里走過來,見了陳楚楚,便開口嘲諷她,“陳楚楚,擱四皇子殿下面前,你哭什么哭?奔喪?。俊?p> 裳紅衣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裳小姐慎言,我家老爺還沒去呢,哪有咒人去死的道理!”綠意氣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家伙!
什么事情,一到周天送這里,裳紅衣便蠢得像頭豬一樣,絲毫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咬人。
還好她們不是朋友……
陳楚楚冷哼一聲,安撫地將綠意挽著她手臂的手放下,如月般的眉眼都冷了下來。
她凌厲地說道:“裳小姐是從敦煌來的嗎?壁畫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