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是他錯怪了她
被拔出塞嘴布的產(chǎn)婆先是大口呼吸。
近日她有點風(fēng)寒,鼻子不是很透氣,被塞住嘴巴的這會兒可給她憋得不輕。
平穩(wěn)呼吸后,她抬眸就要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卻突然對上陸頃言那如利刃般的墨眸。
產(chǎn)婆的嘴突然就僵住了。
本能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突然就垂下腦袋沉默了,似是在想著要如何說。
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說話,司珩終于沒有耐心的呵斥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開始嚇唬產(chǎn)婆,“你若再不說,我可就…”
眼看著匕首就要到自己的脖頸,產(chǎn)婆終于被嚇得慌忙開口。
“我說,我說!”
司珩這才將匕首往回收了一點,靜等她說。
產(chǎn)婆看著那依舊距離自己脖頸很近的匕首,深深的咽了口氣哆哆嗦嗦的道:
“當(dāng)年…”
“當(dāng)年我是被請到孫家去給孫家兒媳婦,啊,也就是蘇婉做產(chǎn)婆且提前照顧她的?!?p> “我是在蘇婉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去的,那個時候蘇婉的胎相很穩(wěn),可是…”
“可是那孫家少爺一言不合就打罵蘇婉,這是孫家人都有目共睹的?!?p> “起初,孫少爺還知道不能打蘇婉的肚子,雖然打了蘇婉幾次也并未傷到孩子?!?p> “直到蘇婉懷孕9個月都即將要臨盆的一天晚上,孫少爺也不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一回來就打蘇婉,生生將她肚子里的孩子打的胎死腹中?!?p> “那天晚上,卻又恰好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我看到她留的血嚇得趕緊去請大夫?!?p> “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p> “既然保不住了,那就只能引產(chǎn)把孩子取出來。”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給蘇婉做引產(chǎn)取出孩子,可是她卻說待到明日再取。”
“我當(dāng)時還勸她,孩子若不趕緊取出來她會有生命危險,她卻哭著跟我說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p> “而后,她就告訴我要…”
產(chǎn)婆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
她的面上已然布滿愧疚與悲傷。
是的,她與蘇婉謀劃了一場偷梁換柱的戲碼。
她們就去了蘇染家,謊稱要帶蘇染去寺廟祈福。
實際上卻是待到了寺廟后故意絆倒蘇染讓同樣懷孕八個月的她早產(chǎn)。
產(chǎn)婆知道如何讓蘇染摔倒才可以讓她早產(chǎn)還不會傷到孩子。
之后,她們就是這么做的了。
蘇染和蘇婉同時在寺廟生下孩子。
只不過,蘇染是生產(chǎn),而蘇婉卻是引產(chǎn)。
產(chǎn)婆將蘇婉的死胎給了蘇染,而蘇染的孩子雖然早產(chǎn)卻也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并無生命危險。
之后,蘇婉便成了蘇染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的母親。
…
陸頃言和司珩二人的神情都非常差。
陸頃言更是氣的手都在顫抖。
兩年多的時間,他竟現(xiàn)在才知道真相,他還錯怪了她兩年。
當(dāng)年她雖然癡傻,卻也是有母性的。
陸頃言清楚的記得,蘇染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年瘋病加重,天天都在念叨著孩子。
可當(dāng)時的他卻一心只覺得是蘇染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才會讓那個孩子夭折。
他怪她,每每聽到她念叨孩子,他更是厭惡與憎恨她。
殊不知,這么多年來,她一個人承擔(dān)了那么多。
想到這…
陸頃言胸口突然一陣翻涌,一口鮮血猛地被他吐出,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半跪倒在了地上。
司珩見狀趕緊上前來攙扶自家公子。
陸頃言擦了把唇角的血跡,強撐著身體站起來道,“無礙!”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放佛一句話就能刺穿人心。
產(chǎn)婆被他嚇得只覺全身都是一陣寒栗,身體都莫名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陸頃言聲音低啞的問,“也就是說,那個現(xiàn)在孫府的孩子才是蘇染的孩子?”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wěn)些。
然而,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卻還是刺骨的很。
產(chǎn)婆哆哆嗦嗦的好一會兒終于說出兩個字,“是,是…”
陸頃言拳頭再次攥緊。
他沉默了片刻又問,“當(dāng)年將我推下山的人到底是誰?”
當(dāng)年在山上,蘇染的確推了他,可力度卻并不大。
他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在被蘇染推了一下后他是站定腳跟的…
只是卻還不等他再站穩(wěn)一點,腳下突然的一個羈絆才是最終害他摔下山的真兇。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以為將自己絆下山的是蘇染。
因為當(dāng)時距離他最近的只有蘇染。
可現(xiàn)在,他突然懷疑了。
產(chǎn)婆聞言,身體突然一陣哆嗦,明顯是心虛的表現(xiàn)。
可她卻沒有說話,眼神充滿了畏懼。
司珩先是將自家公子攙扶到旁邊去坐下,匕首再次逼近產(chǎn)婆的脖頸。
“快說!”
產(chǎn)婆…
好吧,司珩的威脅真的很有用。
產(chǎn)婆哆哆嗦嗦的道,“是,是蘇婉身旁的那個貼身丫鬟!”
當(dāng)年,其實蘇染與陸頃言在路上發(fā)生矛盾也是蘇婉提前安排好的。
蘇染是個傻子自然好糊弄,可陸頃言卻不是傻子。
蘇婉害怕有陸頃言在會影響她的計劃,所以,在路上時就開始提前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而在蘇染推了陸頃言一下時,那個貼身丫鬟立即從陸頃言的身后將他絆了一下。
這才是害的他摔下山的真正兇手。
陸頃言已經(jīng)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眸底已然布滿了血腥。
向來沉穩(wěn)的他突然有些安奈不住的想立即就去殺了蘇婉。
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司珩卻突然拉住他道,“公子莫急。”
陸頃言站定腳步,他努力按壓住胸口的怒火翻涌,平復(fù)心情。
畢竟是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沉穩(wěn)性子,只有身邊有人勸導(dǎo),他終究是冷靜了下來。
他看了眼身后的產(chǎn)婆,冷聲道,“看好她!”
司珩深知自家公子的性格。
只要他能冷靜下來,那后面就絕對不會再魯莽行事。
只是,估計孫家要出事了。
以他家公子的性格,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定是先確定孫小寶在孫家的處境。
若孫小寶被善待,他不會立即接回孫小寶。
但卻會一點點將兇手毀滅。
當(dāng)然了,若孫小寶在孫家的處境不好,那他不但會立即接回孫小寶,還會直接毀滅了整個孫家。
事情并沒有太糟糕,孫小寶在孫家的生活很好。
孫家老兩口都非常寵愛孫小寶,就連孫寶財也是將孫小寶當(dāng)做了寶貝一眼看待。
陸頃言親自調(diào)查了孫小寶的處境,又暗中去了趟孫家。
繼羅夫人差點說出什么大事之時蘇婉的突然出現(xiàn)及時制止了真相的浮現(xiàn)。
此刻,蘇染早已經(jīng)帶著小子瑞回去了家里。
孫家也懲治了羅夫人,大打了她20大板,要求其賠償一千兩銀子,與羅家斷絕一切來往。
孫家再次恢復(fù)了平靜。
陸頃言來到孫小寶的小院子,趁著無人時,他從窗戶一躍進入來到小家伙的床榻旁。
這是陸頃言第一次見到他。
他站在他的床榻旁看了他許久,心里滿是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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