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羽帶著問號回房吃藥睡覺。
天邊魚肚白,夏淺妤還沒被兔子叫醒,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清夢。
兔子甩了甩耳朵,顯然也是被敲門聲吵醒。
“大清早催魂兒呀!”
女孩有些起床氣,語氣也不客氣。
“夏小姐,我是來提醒你,六點鐘以前,你得去傅先生臥室門口候著?!?p> 門外,是李管家無波無瀾的聲音。
“不能等他離開再打掃嗎?”
夏淺妤很不易的越過兔子,來到門邊。
沒有梳頭,沒有換衣服,打開門,睡眼惺忪的望向李年。
“夏小姐,再次給你解釋一遍,你負責傅先生的起居,不單只是打掃房間整理內(nèi)務,傅先生在寧閣的這段時間,穿衣吃飯你也得隨時聽候吩咐的。”
夏淺妤挖了挖影響視線的眼眵,淡漠的責怪道:“你昨天怎么不一次性講完?”
李年:“……”
以前就算上課,也只需七點起床即可。
來這里好多天,她堅持六點起床,一次也沒偷過懶,她都佩服自己。
現(xiàn)在好了,還得更早起。
夏淺妤關(guān)上門去洗漱,離開前給兔子留了幾個胡蘿卜,又摸摸它的腦袋:“等我啊。一會兒帶你去吃草?!?p> 路過隔壁的房間門口,夏淺妤若無其事的打了個響指。
里面的鼾聲突然停止。
夏淺妤笑了笑,繼續(xù)往寧閣而去。
站在傅云梟書房門口的時候,正好五點五十。
也是李年要求的時間。
夏淺妤揉了揉腳,然后安靜的站在那里。
雖然昨天爬墻大部分時候是芮綰把她拉上去的,但是腳傷沒有痊愈受不了劇烈運動,今天有點隱隱的疼。
她這個人一向把玩和辦正事分得清楚。
未瀾邸雖然不給她工資,在但在吃穿用度上對她很寬松,盡管她是個自律的人,也沒有夸張的買太多,可那塊可以購物的平板一直在她房間里放著,從來也沒有人過問她在上面花了多少錢。
用誠實的勞動換來衣食無憂,在使用傅家給的購物權(quán)限時,她是理直氣壯的。
沒幾分鐘,門開。
傅云梟一身睡衣站在門口,淡淡的拋給她“進來”兩個字,就轉(zhuǎn)身往浴室而去。
夏淺妤拘謹?shù)淖吡诉M去,傅云梟沒看她,繼續(xù)道:“把我的運動服找出來,然后放上一杯清水在桌上,你就出去候著?!?p> 夏淺妤去到衣帽間,傅云梟的運動服有兩三套也不知道他在顏色上有無挑剔,她隨便拿了一套。
五分鐘后,傅云梟走出浴室,房間里安靜如初。
女孩在做事的時候,是很聽話的人兒。
出門跑步時,傅云梟又對她吩咐了幾句。
夏淺妤微微點頭,心里暗想:得,早餐完美錯過,只能吃水果了。
她房間還沒整理到一半,傅云梟的晨跑已經(jīng)結(jié)束。
男人十分嫌棄她的手速:“這個時間讓你簡單整理,讓我看起來不覺得亂就行,這也不會?”
夏淺妤在家務事上十分生疏,她能找到頭緒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于時間……這就是她最快的速度。
“我沒偷懶?!?p> 他的床太大,被子不厚但面積不小,她整理起來有難度。
傅云梟直徑去了浴室。
十來分鐘后,他從浴室里走出。
床已經(jīng)收拾好。
但他很不高興。
“我衣服呢?”
女孩跪在地上疊他隨意扔掉的毛巾,頭也沒抬。
“直接去衣帽間換上不就行了,穿個衣服也要講儀式感嗎?”
她都快忙不過來了。
傅云梟站在那里,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你教我適應你的慢節(jié)奏嗎?”
“我在學呀,過兩天就快了?!?p>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忍你兩天?”
這個男人大清早就長刺了嗎?
夏淺妤將疊好的毛巾推到一旁,這才側(cè)眸看去……
在今早以前,她人生中間見過最帥的型男叫傅亦羽。
這一秒,傅亦羽便被他哥輕飄飄的給比了下去。
關(guān)鍵是,夏淺妤曾和這個男人有過一次意外。
在配樓,他的運動褲歇菜那次。
合著兩個畫面拼接起來……
夏淺妤只覺得鼻孔發(fā)熱,眼前的男人耀眼得令她頭暈。
“看夠了?”
男人努力壓下上揚的唇角,聲線透著不悅。
他只是正常的從浴室里走出來,浴巾裹在該裹的位置,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會那么大。
“這副瘦瘦小小的身板,到底有多少鼻血可以流?”
傅云梟坦蕩的提醒這只小呆子。
夏淺妤這才意識到嘴唇上方發(fā)熱不是因為呼吸,而是她沒出息的流鼻血了。
糗大了,好丟人啊。
女孩抓起手邊的毛巾,捂住鼻子,站了起來。
傅云梟自覺讓出一條通往洗手間的道,夏淺妤低頭路過這只禍害,只聽到男人低低的發(fā)出一聲悶笑。
滿是輕薄,滿是傲嬌。
夏淺妤被他撩了個面紅耳赤,這一刻,她心中篤定,他是故意的。
捂住鼻子的女孩,用嘴深呼吸后,拿開毛巾,朝他大聲吼道:“傅云梟,你大爺?shù)??!?p> 話音剛落,只一眨眼功夫,女孩被嚴嚴實實的貼在了墻上。
“說粗話可不是好孩子?!蹦腥说恼Z調(diào)似笑非笑。
“你混蛋,流氓!”夏淺妤少有真正生氣的時候,盡管語調(diào)還是溫溫柔柔的,但能聽出她內(nèi)心極為惱怒。
“深夜有膽子去爬窗看我三弟洗澡,卻受不了別人主動,這是什么道理?”
話里的另一個意思:你不混蛋,你不流氓。
“我沒……不是故意……就是不小心……”
舊事重提,氣壓逼進,令夏淺妤亂了陣腳。
“嗯?”
“不不不……”夏淺妤臉燙腦子亂,快到崩潰邊緣,她不干了。
“什么呀!就看了個膀子能叫耍流氓嗎?沒想法,沒企圖,就算他像你一樣故意在我眼前炫耀,我也沒興趣?!?p> 夏淺妤縮著腦袋,貼在墻角,視線落在地板上,證明她對型男的確只有遠觀,并沒有無恥的想法。
傅云梟深沉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慢慢拿過她手里的毛巾,給她擦擦鼻子。
“說謊會令人開心嗎?”
夏淺妤不明白他這么問的目的,不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