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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說九天

第六十二章:一生何求

顏說九天 鎮(zhèn)玄王 3253 2021-06-26 20:07:00

  先鋒營前方開路,一邊行軍一邊肅清掉隊的小股殘余叛軍,大軍歷經三個多月的時間,經過萬里長途跋涉,終于到達陰城之下,大帥帳設在距離陰城不到三十里的一個小山頭上,三百五十萬大軍將陰山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在孫臏的建議下,大軍休整三日。

  陰山鬼帝在得知地府三百五十萬大軍在向他的老巢挺進時,便來到了九重天,尋求玄天的幫助。玄天看著跪在下面的陰山鬼帝說道:“現在你讓我如何出手幫你,我支持你與地府開戰(zhàn)爭奪取冥界的統(tǒng)治權,但你卻勾結域外勢力,企圖禍害陰陽兩界,如果我現在出手幫你,我如何向眾神交待,我沒有將你拿下交給酆帝處置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你回去吧!”

  陰山鬼帝聽到玄天大帝這么說,也不敢反駁,失去玄天的支持,就意味著必敗無疑。只得垂頭喪氣地返回陰城重新組織兵力反抗,他現在想法很簡單,那怕能保住原來的地盤或者保住一半也行。

  地府大軍在城外無論怎么叫陣,陰山鬼帝就是閉門不出。在岳飛和孫臏的組織下,發(fā)動了多次強攻,但礙于陰山鬼帝在此經營數百萬年,城墻不僅高大,而且防守相當嚴密,一直久攻不下。無奈,只得放棄強攻,每天組織人員在城外罵陣。劉東組織一眾將領多次商討解決的辦法,水攻、火攻、挖地道.......能想出來都想了,但就是拿不下來,最終只能先圍困,然后再慢慢想其他辦法。

  時間很快又過了十來年,經過長達十來年的圍困,陰山城內早已經斷糧,城內已經開始出現零星騷亂。地府大軍每天在城池下架鍋做飯,引得守城將士口水直流。陰山鬼帝和魔族首領薩克組織了一支巡查隊,凡發(fā)現騷亂馬上鎮(zhèn)壓、同時對軍隊內部有反叛跡象苗頭的馬上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

  劉東一人騎馬在軍營附近巡視。聽到笛子演奏的一曲《笑傲江湖》便跟著小聲地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劉東一邊唱著一邊順著笛聲走了過來,他想起了十多年前段云子和鄺宗玄兩人,大戰(zhàn)過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兩人,聽這笛聲應該是他們。劉東來到山腳的一棵大樹下,坐在馬背上看到了不遠處的兩人正是段云子和鄺宗玄,本想上前聊一下,鄺宗玄的歌聲又響了起來:

  冷暖哪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

  未盼卻在手,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

  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不知哪里追究,一生何求?

  ...........................

  一首粵語歌曲《一生何求》,鄺宗玄的嗓音是真的好,如果不做修士,就憑他的歌喉在香港絕對不輸陳百強和四大天王。劉東想起了在一本雜志看到的一篇介紹,說是當年紅極一時的一代天王陳百強35歲時服用安眠藥自殺了,死因不祥,但有多個版本的解讀。

  劉東還沒有從這首歌里走出來,鄺宗云又唱了一首《笑看風云》:

  誰沒有一些刻骨銘心事,誰能預計后果;

  誰沒有一些舊恨心魔,一點點無心錯;

  誰沒有一些得不到的夢,誰人負你負我多;

  誰愿意解釋為了什么,一笑已經風云過

  .................................

  劉東點了一支煙,靜靜地聽著,整個人仿佛處在一片寂靜地山水之間。他在思考人的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回首剛來冥界與展顏在校場相遇,細細算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四年。如果放在陽間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四年,如果真是在陽間度過了二十四年,那一定是歷盡了滄桑的年齡了,經歷過自我的迷失、三觀的重塑。那時心中最真、最純的愛會不會還在?自己一直憧憬美好的愛情和長相廝守是否會實現?夢想著和雪兒一起牽著兒子或女兒的小手一起散步的幸福生活是否會實現?夢想著和雪兒一起經歷酸甜苦辣咸、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愿望能否達成?自己是否會失去雪兒?如果有一天自己把雪兒弄丟了,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生活?如果真歷經苦難卻求之而不得,自己又該如何跟自己的心交代?在那樣的一個現實中自己能否真正笑看風云,然后重新生活?

  劉東想著這紛繁的人事在夜色和白天之間不停地交換、來回串流,往事像潮水般撲面而來。他想起了在高中時為了給兄弟們打抱不平,竟然一個人背下了帶頭大哥的名聲,承擔了所有懲罰;想著自己到了高中怎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打架、喝酒、抽煙、混社會,浪費了多少了青春年華?真正用心對顏雪和考慮兩人將來的時間又有多少?真正為了兩人的將來而用心學習的時間又有多少?

  人生如夢,夢醒便是一世。或許正如瘋癲和尚一次跟劉東聊天時說過的一句話:“任何關系走到最后,不過相識一場;有心者,必有所累;無心者,無所謂;情出自愿,事過無悔,不負遇見,不談虧欠?!眲|慢慢清醒過來,然后自言自語道:“珍惜當下,好好愛雪兒才是正道,怎么老是胡思亂想。”

  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展顏坐在馬上,正在背后看著自己。劉東示意大白走了過去,看著展顏有些憂郁的眼神說道:“顏兒,你來了,怎么也不叫我?”

  展顏馬上恢復了正常,微笑了一下說道:“我看你聽歌聽的入神,就沒有叫你。是不是又在想顏雪了?”

  劉東沒有再掩飾,沖著展顏點了一下頭。展顏接著說道:“整整二十四年了,我以為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會忘記顏雪,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了,你一天也沒有忘記她。其實我也是顏雪??!我天天陪著你,我怎么就無法取代她呢?你跟她97年4月才在一起的,現在陽間的時間是98年8月底,算起來才一年多點,而我跟你在一起卻二十多年了。我以為時間可以沖談你對顏雪的思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寧愿不與真身合體,我們一起回到我們的空間內生活,沒有想到你還是無法放下她,她留給你的回憶太多了,對你的日常生活影響的太深了?!?p>  展顏說著留下了淚水,劉東伸出手把她從小紅的背上抱了過來,兩人一起騎在大白的背上。劉東沒有說話,也沒有幫她擦拭淚水,而緊緊地抱著她,他知道現在解釋什么都是徒勞的,然后用力夾了一下大白肚子。大白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撒開四蹄向著遠方飛奔而去,小紅則站在原處看著慢慢消失在視線里的大白,然后獨自返回了軍營。

  當大白停下來時,劉東翻身跳下,又把展顏抱了下來。兩人來到一處河流邊坐下,河邊長起了很多類似陽間蘆葦的植物。

  “顏兒,在陽間時我也曾和雪兒一起到過跟這差不多的一條河邊去玩過,就是在那條河邊雪兒教會了我系蝴蝶結鞋帶,我當時還帶了照相機,給雪兒在那里拍了好多照片。其實,我也曾告訴過自己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就是顏雪,但我還是無法放下在陽間的雪兒。我也想過,等戰(zhàn)事結束,我不回陽間了,就讓劉東徹底從陽間消失,我們一起回到我們的空間安靜地生活,從此再也不問世事。但我一想到雪兒,我的心就無法安靜、如同萬箭穿心一般,我也說不來為什么?我也沒有想到一年多的相處時間,雪兒竟然可以影響了我整整二十四年,如果大戰(zhàn)不結束,我一直呆在冥界,可能后面我還是無法真正的走出來。顏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無法放下雪兒跟你回空間?!眲|說道失聲痛哭起來。

  展顏看著外表如此強悍的一個男子漢,居然哭得像個孩子,心想難怪顏雪心里對他的第一印象是愛哭。展顏輕撫著劉東的后背說道:“老公,我都知道,這么多年,你經常在晚上做夢,有時還會叫出顏雪的名子;也經??茨阋粋€人默默地抽煙、喝酒;有時又特別興奮地穿上運動鞋去跑步;有時又看到你假借檢查的名義到火頭營對著一堆韭菜苔發(fā)呆。我什么都明白,我不再讓你跟我回空間了,咱們回陽間,我與顏雪合體,你可一定要娶顏雪,不能把顏雪給弄丟了,不然丟的可不止顏雪一個,還有我也會一起弄丟的。”

  劉東看著面前的展顏,看著看著又笑了起來。展顏看著劉東眼睛里的淚水還沒有干,轉臉又笑了起來,有些無語地說道:“你呀!怎么跟我個孩子一樣?!?p>  劉東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個孩子,你沒有看過神雕俠侶嗎?咱們站在大雕的背上飛翔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就是過兒,你是姑姑,那你說我是不是孩子?!?p>  展顏一聽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然后趴在劉東的懷里說道:“那你以后叫我姑姑,我叫你過兒。說不定將來我寫一本書,還真就把你寫成小孩,把我自己寫成大人,然后在書里你還真就叫我姑姑呢?”劉東看著調皮的展顏又回來了,自己的心境也隨著展顏的笑聲而調整了過來。

  正在兩人安靜地看著流淌地河水時,突然聽到孫臏的傳音說是軍情有變,我軍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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