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轉(zhuǎn)醒有些東西還是不知因果，倒不如直接問。
那只黃雀精還是要見的。
雖然往事重提皆是無話可說。
戚硯還在昏睡，我悄悄溜出府。
他輕輕的落在我眼前
“娘娘，當(dāng)年靜安寺一遇，秋山一別，娘娘變了好多?！?p> “是嗎？”
夜涼如水，天邊一輪明月正在記錄我們的談話。
“若鉉，我記起來了一些。講實(shí)話，我并不愿意面對這些過往?！蔽掖瓜马?。
因?yàn)樘戳?，我連記都不愿記起
我是真真切切的愛過容煜的，哪怕我知道他對我從始至終都是利用，就算是這樣，我也愛他的，沒有理由，心甘情愿。
我閉上了眼睛，這些令我痛苦到幾近窒息的過往，我早就遺忘的，現(xiàn)在一下子全都記起來了，情緒翻漿倒海般的全都擠在心臟，仿佛要將心撕裂般的疼痛……
“娘娘可知小太子沒死?！?p> 我詫異抬頭，他不是也喝了毒酒嗎？他居然沒死嗎？許是喝的不多吧，我心下想著。
“他就是璉王，當(dāng)年他喝了毒酒。身體器官受損，昏迷數(shù)日發(fā)了連日的高燒，眼睛看不見了。對于兒時(shí)的記憶也已經(jīng)沒有了?！?p> “那他……”
“你可知他后來的這雙眼睛是問誰借的？”
我抿著唇，沉默不語，我又如何得知？
“戚硯挖下了那道士的眼換給了小太子?！彼谅暤?，聲音里滿是凄涼。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些詞句一直在我腦海里盤旋。他將這些真相一些些說出來時(shí)，我難過的有些想吐。卻只是干嘔了幾下。嘔的眼眶發(fā)紅。我抱著膝蹲了下來。
“你可知后來他為何又會(huì)變成那樣？”
我有些失魂落魄。抬眼看他。
他繼續(xù)說道：“戚硯的身體里有一條黑蛟蛇。戚硯把他吞了，可惜，他脖子上掛著你贈(zèng)與他的玄鐵，那塊玄鐵在他腹里隱隱發(fā)熱，于是他又被他吐了出來?？墒且呀?jīng)晚了，他的四肢已經(jīng)被胃酸融掉了。”
我想起了那天，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難怪我覺得那個(gè)小公子如此面熟。難怪我覺得他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眉眼溫柔。
我又想起了那個(gè)黃昏，我又想起了那天我替他擦干凈了臉龐，親手了結(jié)了他的那個(gè)下午。
我習(xí)慣了分離，可是沒有人教過我怎么遺忘。
我的胃里感到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我干嘔了好幾下。只可惜我什么也吐不出來直惹的眼眶發(fā)紅。
我虛弱的癱倒在地上。我想起了那些時(shí)光。
剛被他救下的時(shí)候我有應(yīng)激創(chuàng)傷反應(yīng)，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腕口，他一點(diǎn)也不生氣，還是眉眼彎彎萬分溫柔的看著我。
他給我熬肉粥喝，悉心照料我，會(huì)唱小調(diào)哄我睡覺......
他待我那樣好，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
我昏了過去，那輪圓月仿佛明晃晃的就在眼前。
再醒來時(shí)，我又在府邸里了。
戚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的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復(fù)仇的欲望熊熊燃燒了我的心。
璉王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很是擔(dān)心，我看著他那雙原本屬于他的溫柔眉眼虛弱的笑著說：“殿下，我快死了，如果我死了，不要為我難過?！?p> “你是妖啊，怎么會(huì)死，我不要你死?！?p> “誰告訴你妖就不會(huì)死了?！蔽逸p笑。
“那我替你傳太醫(yī)?！?p> “沒用的。殿下我要你的心頭血?！?p> “好?！彼_衣服，漏出白嫩的胸膛他咬了咬牙一匕首劃開了一道口子，他滿臉都是痛苦額頭上也滿是虛汗。
他真的給我了，滿滿一碗，從他心口流出一滴一滴落入瓷白的碗中。
他也待我這樣好。
我真正該殺的是戚硯。
自那次心口取血后他越發(fā)虛弱了竟病了數(shù)月有余。
畢竟是因我而起，我難辭其咎，于是便衣不解帶的照料。
我企圖用我所有的好和溫柔來彌補(bǔ)我過去錯(cuò)過的他一人獨(dú)自長大的那幾年。
那天他終于能下床了，在書房里練字。
我去了廚房，我給他煮了碗餛飩面。
白胖渾圓的餛飩下鍋時(shí)，戚硯進(jìn)來了。
“又在煮面？”
我眼神一頓，回頭，“又不是煮給你吃的?！?p> 他俯身，又像上次那樣把我禁錮在他的雙臂中。
他細(xì)細(xì)的盯著我的臉。
我怒視著他。
真想殺了他。
可是那樣太便宜他了。
我拍了拍他的臉說：“你最好注意些，我畢竟是璉王的人?！?p> 他勾起嘴角痞笑著到：“真是趕巧，我也是。同侍一人交流下感情怎么了？是吧？皇后娘娘。”
我瞳孔微縮，震驚的看著他，他也想起來了。
他笑盈盈的看著我震驚慌亂的模樣，他什么都知道。
我心念微動(dòng)，手中靈力流轉(zhuǎn)，直向他天靈蓋擊去。這一掌我凝了十成靈力。
去死吧，給他償命。
我的瞳孔開始妖化。
他也不甘示弱，迎掌而上。
兩道妖力匯聚，竟然不分上下。
“你真的舍得殺我嗎？”他甩著手冷笑著說到。
“......”我怒視著他。
“我體內(nèi)可是有他的三縷生魂?！彼p笑著說。
“什么？”我喃喃道。
“得他三縷魂便得八分似他。你們的一切我也都知道?！彼⒅乙蛔忠痪涞恼f。
我瘋狂的搖頭，我不信，我癱坐在地上，淚水順著眼眶滑落，滴落在地上。
“似他又如何，你終究不是他?！蔽疫煅实?。
“太有情有義終歸是不好，你吃過那么多人的心，想不到竟是個(gè)有情的。”他笑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