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告一段落
第十七章:告一段落
“夜深風(fēng)雨憾庭芭,喚起新愁亂入麻?!?p> 趙惜生和李錦幄今夜都注定無眠,李錦幄坐在書房之中難以平靜,看著桌上的信件和名單,他思緒萬千。
趙惜生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只見他眉頭緊皺,面色上陷入了沉思,無數(shù)的念頭充斥在他的心間,一件件往事浮上心頭,萬千思緒難明。
李錦幄拿起箱子里的密信一一看過,只見李錦幄越看面色越是難看,他站起身將其中幾封信件從箱子里拿了起來。
然后將信件抄錄了兩份,李錦幄把原件放入了自己書房的暗室,抄錄件被他裝好,李錦幄深吸一口氣。
“燕兒,把地煞叫來我書房。”
沒等一會兒,一個身穿制式鎧甲,滿身煞氣的男子走進李錦幄的書房,男子正是南荒七煞之一的地煞。
“少將軍,你叫我?!?p> 李錦幄拿出一份抄錄的信件,用無比嚴(yán)肅且正式的口吻對著地煞說道:
“地煞,本將軍要你去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記住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p> “末將定然不會辜負(fù)少將軍期望,一定辦成此事?!?p> “將這些信件交給我父親,記住,一定要親自交到我父親手中,如有意外,立即毀掉?!?p> “末將明白,請少將軍放心?!?p> 當(dāng)夜,地煞在夜深人靜之時悄然出了京城,一路急速向著南方邊境而去,李晟靖大軍不過開拔五日,此時定然還在半途之上。
趙惜生站起身子,他看向外邊星空,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慵懶伸了伸自己的手腳。
“長恭,備車,本少爺要去梅園小筑?!?p> “少爺,這么晚了,您去林小姐哪里不太合適吧?”
趙惜生瞪了長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一天天的,就你知道得多,本少爺不知道?趕緊去備車?!?p> 趙惜生和長恭剛剛出發(fā)半刻鐘左右,坐立不安的李錦幄突然對著燕兒說道:
“燕兒,備馬,去一趟梅園小筑?!?p> 半個時辰后……
“長寧,這么晚了你不在家待著,跑來我這里作甚,該不會是又饞嘴了吧?”
“知我者黛婳矣,我就是半夜之時嘴饞了所以特地來黛婳這里尋點吃的?!?p> 林黛婳笑了笑,將長恭和趙惜生一起迎進了院落之中,看著心不在焉的趙惜生,林黛婳給他倒了一杯茶。
“長寧,怎么了?你這是有心事?”
“林小姐,我家公子估計是被昨晚的刺殺給嚇到了,所以今天心情不太好?!?p> “長恭,就你話最多是吧?”
林黛婳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趙惜生問道:
“刺殺?長寧,在這京城還有誰敢刺殺你?你沒受傷吧?”
“沒事,本少爺是誰?。∮⒚魃裎?,怎么會受傷,延年那小子到是受傷了。不過能得到黛婳的關(guān)心,我就是受傷也值得了?!?p> 趙惜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貧嘴,林黛婳搖搖頭,真不知道趙惜生這家伙什么時候才能正經(jīng)起來。
“黛婳,你說這世界上什么樣的人才算是好人,什么樣的又算是壞人呢?”
“長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今日的你可是不符合你浪蕩公子的名頭啊!”
趙惜生打了個哈哈,沒有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趙惜生看向林黛婳,他突然說道:
“黛婳,今夜星光正好,恰逢美人在前,一起喝一杯吧!”
林黛婳點點頭,就要去拿酒具。這時候幾人就聽到小院之外有馬匹嘶鳴的聲音,隨后眾人就聽見了燕兒的聲音。
“林小姐,我家少將軍前來拜訪,不知是否方便?”
“是燕兒?。∧愫湾\幄直接進來便是,院門開著呢!”
林黛婳看向趙惜生,她打趣了一聲。
“你們兩是商量好的吧!正好我們?nèi)齻€也有好些時間沒共飲一杯了?!?p> 李錦幄進來之后正好看見坐在桌邊的趙惜生,李錦幄詫異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長寧,你也在??!這夜半三更的,你來作甚?”
趙惜生“呵”了一聲,眼神斜眺,暗自誹謗:“你小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不過鑒于李錦幄的武功著實不弱,所以趙惜生換了一個說法。
“延年啊!你這么晚了來找黛婳作甚?好你個狗賊,你定是不安好心。”
“好了,你們兩就不要互相掐了,錦幄,你也是嘴饞了才來我這里的?”
李錦幄錯愕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嘆氣說道:
“可不是嘛,正好今夜月色皎美,星月滿天,這不就來黛婳你這里蹭吃的來了?!?p> 三人對酌,趙惜生和李錦幄兩人各有心事,一種酒喝出了百種滋味,林黛婳也不拆穿兩人。
有時心中愁苦處,怎堪向著他人訴。昔有故友愿俯首,年深月久不知何處尋?
李錦幄眼神示意趙惜生,然后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趙惜生笑了一笑,也是一飲而盡。
三人各懷心事,互相推杯置盞,對于李錦幄來說,左明章說得對,他可以不怕死,但是他不能帶著趙惜生一起置身于危險之中。
對于趙惜生來說,他同樣不想將李錦幄牽扯進有些事情中,正因為他們是朋友,所以更應(yīng)該為他多想些。
酒這種東西,其實味道并不好,只不過每一個人在酒中都能找到一些不同的答案,所以豪杰,慫人都愛飲酒。
“醒來明月,醉后清風(fēng)。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愁。安穩(wěn)錦屏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問定如何?情知春去后,管的落花無?!?p> 酒過三巡,李錦幄面色微紅,趙惜生眼神朦朧,林黛婳依舊端莊。
“長寧,你和錦幄都快及冠了吧!怎的還不娶親?”
趙惜生看向李錦幄,李錦幄微微罷手,端起酒杯,雙眼看向天空,那里有一顆星星明亮無比,好似在看著李錦幄。
“軍武兒郎,哪有那么多時間來談情說愛。長寧你呢?”
趙惜生抬起頭,他一只手搭在了李錦幄的肩上,輕拍了兩下,隨后他眼睛盯著林黛婳,他的眼中數(shù)種神色閃過。
只見趙惜生本來朦朧的眼神突然堅定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溫柔,在最后他轉(zhuǎn)過頭輕笑了一聲:
“我這不是還在等黛婳你同意嘛!不然我和誰定親??!”
聽著趙惜生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林黛婳無奈的一聲嘆息,好在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趙惜生的胡言亂語。
被趙惜生這樣一打岔,李錦幄和趙惜生兩人終于想起大半夜在一個女子家中始終是不合適的。
目送兩人走后,織夏走進屋子收好凌亂的桌椅。林黛婳坐在門口臺階上半響沒有說話,織夏走過來抱住林黛婳,輕聲說道:
“小姐,還有我呢!”
……
午夜時刻,一個身穿銀袍,面帶申猴面具的男子出現(xiàn)在厲吉的府宅之中,男子進入院落之中后。
從大門處開始向前走了十七步,撬開了一塊空磚,申猴從其中拿到了一封手信和一份名單。
申猴將地磚放回原地,然后整個人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沒有出現(xiàn)。
此后的幾天,趙惜生和李錦幄一直待在府宅之中,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直到叛國案第十一日的深夜,一個身穿制式甲胄,但是卻滿身傷痕的人出現(xiàn)在李錦幄的宅子之中。
地煞回來之后給李錦幄帶回來了大司徒李晟靖的手信,李錦幄打開手信之后看見上方只有十二個字。
“稟明圣上,時機未到,到此為止!”
李錦幄眉頭緊皺,第二天一大早,李錦幄再次把正在睡夢之中的趙惜生抓來當(dāng)了壯丁。
李錦幄拿出大司徒李晟靖的手信,趙惜生看了之后打了個哈哈,隨即伸手摸了摸鼻子。
“延年,你有什么想法?”
“長寧,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我實在不甘心??!”
“哦!延年,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證據(jù)能夠?qū)⒛缓笾藦氐装聪氯???p> 李錦幄眉頭皺了皺,所有的密信都沒有幕后那人的痕跡,厲吉所言也只是猜測,京城中線索到了厲吉這里等于已經(jīng)斷裂。
在邊境上,線索到了正南道觀察使李光那里同樣斷裂,何況厲吉根本就沒有具體說出是誰,現(xiàn)在的證據(jù)根本不足以影響到幕后那人。
“延年,將密信交給圣上吧!一切自有圣上定奪?!?p> 趙惜生對著李錦幄笑了笑,只是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李錦幄瞬間聽懂了趙惜生的意思。
只見李錦幄點了點頭,隨后直接備馬進宮,將得到的密信上交圣上,趙惜生一直等到二更天,李錦幄才回到李宅。
趙惜生看著神色之中透露著疲憊的李錦幄,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李錦幄看著趙惜生,無力的說道:
“長寧,我不甘啊!我為邊境的上萬將士不值啊!我對不起他們啊,長寧?!?p> 李錦幄想起了他將所有的證據(jù)呈現(xiàn)在當(dāng)今圣上面前之時,圣上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不過在看完了所有的證據(jù)之后,當(dāng)今圣上對李錦幄說的卻是。
“錦幄??!這段時間辛苦了,聽說前些天你被刺客襲擊,傷勢如何?這件案子就到這里吧!明日就結(jié)案吧!”
李錦幄神色一變,正要說話,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神色和藹的對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太監(jiān)去拿了一堆賞賜給李錦幄。
李錦幄只能無奈告退,李錦幄不是蠢人,相反他很聰明,所以他懂了,當(dāng)今圣上已經(jīng)不想讓他繼續(xù)查下去了。
趙惜生神色嚴(yán)肅,冷笑了一聲,隨后他盯著李錦幄一字一頓的說道:
“延年,所以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要想查清此案,我們只有成為能掌握天下局勢的那少數(shù)幾人?!?p> 李錦幄眼神亮了亮,他知曉趙惜生話語中的意思。
“長寧,明日就是結(jié)案之期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哪些人?”
趙惜生連忙罷手,他臉色上滿是嫌棄的神色,李錦幄看得暗自好笑。
……
這一夜京城之中并不平靜,第二天一早,剛剛起床的李錦幄和趙惜生就聽到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消息。
昨夜京城之中數(shù)十個官員“畏罪自殺”,一時間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李錦幄和趙惜生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了然,隨后他們兩人的臉上同時出現(xiàn)了無奈。
他們兩人都知道,這個案子暫時只能這樣了,剩下的就要等大司徒李晟靖回京之后再做計較了。
洄溯殘陽
今天有點事,就忙了點,比較晚,但是斷更是不可能斷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