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毫無收獲

　　第三十二章：毫無收獲

　　李錦幄襲殺皇親一事，在朝堂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再大的功臣，只要是對皇族有了威脅，那都是最大的罪過。

　　李錦幄襲殺皇族這個事情一旦真正坐實，那么就算李晟靖歸來也是難以救他的，畢竟皇族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開了先列。

　　可以說這是一個死局，就算是趙惜生和李錦幄知道幕后的真正兇手就是劉瑩，只要他們不能自證清白。

　　那么他們就只能成為犧牲品，不過好在劉明告御狀的那天，不少大臣都覺得此事有蹊蹺。

　　在宰輔趙瑜、四皇子和眾多的大臣的朝諫之下，讓人猜不出心思的龍慶帝責令刑部左侍郎方溫三日之內(nèi)查明真相。

　　如果三日之內(nèi)找不到李錦幄是清白的證據(jù)，那么三日之后就是李錦幄的死期。

　　方溫是一個出了名的老油子，整個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此人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從來都不得罪人滑不溜秋的家伙。

　　龍慶帝將此案交到他的手上本就耐人尋味，現(xiàn)在趙惜生知道了方溫乃是為四皇子和八公主辦事的人。

　　趙惜聽見了方溫說龍慶帝欽點他為此案的主審官，他頓時眼神閃爍了一下。

　　太子和朝中大臣不知道方溫和四皇子有來往很正常，但是龍慶帝不知道可就不太現(xiàn)實了。

　　鎮(zhèn)扶司和天吾衛(wèi)的可怕，趙惜生可是深有體會的，就算是他，身后站著一位天下武學頂峰的大宗師。

　　他擺脫龍慶帝的監(jiān)控也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和無數(shù)的心思，這樣可怕的一個帝王會不知道方溫已經(jīng)站在了四皇子那邊？

　　趙惜生相信現(xiàn)在朝中的大臣，只要待在龍慶帝眼皮子底下的，二品以上的官員就沒有人任何人膽敢偏向太子和四皇子。

　　龍慶帝還活著一天，各部尚書和朝堂諸公只能是讀書人、勛貴皇族、武將三派，他們絕對不敢也不可能去觸碰龍慶帝的龍須。

　　龍慶帝在位三十多年，在外遠征四海，對內(nèi)血洗過數(shù)個曾經(jīng)叱咤朝野的黨派，造成了震驚天下的數(shù)個大案。

　　他何其可怕，就算趙瑜和李晟靖這樣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得服服帖帖的，雖然近十年來龍慶帝懷柔了許多。

　　但是朝中二品之上的官員那個不是經(jīng)過那些時期的人物，龍慶帝的威壓早就刻在了他們的骨子里。

　　龍慶帝看似對于李錦幄之案沒有任何表態(tài)，但是讓方溫當主審官，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表態(tài)。

　　想必朝中有些老油條絕對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所以此案要對付的就是劉瑩以及劉向，這無疑降低了不少的難度。

　　“方大人需要小子做什么？盡管開口便是，小子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已經(jīng)想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理清楚思路的趙惜生繼續(xù)變成了那個沒有什么用的紈绔子弟。

　　“趙公子只需要到時候發(fā)揮一下本色即可？”

　　看著訕訕而笑的方溫，趙惜生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趙惜生做一些讓人無可奈何而又出人意料的事情。

　　也就是說要讓他就繼續(xù)發(fā)揮他紈绔子弟的形象，趙惜生眼神一亮，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方大人放心，這種事是在下的強項，只要方大人給我指示，這些東西我很熟悉?！?p>　　看著信誓旦旦的趙惜生，方溫繼續(xù)和他客套了幾句，無非都是一些場面話而已。

　　“那還請趙公子準備一下，我們傍晚就去劉左通政府上開棺驗尸！”

　　趙惜生連忙點頭，一副讓方溫放心的模樣。

　　“方大人放心，小子隨后就去劉府等著，小子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p>　　等到趙惜生走后，方溫身后的房間后門被打開，八公主從其中走出來，方溫連忙恭敬行禮。

　　“微臣見過八公主。”

　　“方大人還請平身，不必多禮。方大人覺得長寧如何？”

　　方溫眼神一轉(zhuǎn)，立馬就體現(xiàn)了他老油子的秉性。

　　“趙公子乃是人中龍鳳，世間少有的真性情之人，為了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讓老夫自慚形穢?！?p>　　八公主聽完之后，面皮抽搐，這老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真是讓人很是無奈。

　　“方大人別給本宮來這些套話，說說你心里的真實感想?！?p>　　方溫訕訕的笑了笑，他誰都不得罪的外號可不是白來的，不是有句話叫做“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p>　　外號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根據(jù)人的秉性得來的，還真是極少有起錯的，這往往都能代表一個人的某方面特征。

　　“是，殿下，下官覺得趙公子確實不如趙相國萬一，趙大人一世英名怕是早晚要敗壞在趙公子手里?！?p>　　八公主眉頭一皺，她看向方溫。

　　“在你眼里，長寧就如此不堪？”

　　“殿下說笑了，趙公子只是比較真性情，有些墮了趙相國威名而已。”

　　八公主罷罷手，沒有讓方溫繼續(xù)說下去，方溫要表達的意思她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方大人盡力辦好此案即可，錦幄對我四哥來說尤為重要。”

　　“微臣知曉，還請公主殿下放心！”

　　離開客棧，帶著長恭溜街的趙惜生眼神瞇了瞇，方溫這老家伙居然是四皇子的人，看來朝中的爭斗已經(jīng)很火熱了啊！

　　趙惜生將心思放回李錦幄這件案子身上，既然劉瑩是幕后的黑手，那么這個計策肯定是劉瑩和劉明兩姐妹共同商定的了。

　　不然劉明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邀請李錦幄前往家中赴宴，隨后的劉向被襲殺也太過巧合了些。

　　只是劉明這老家伙真的已經(jīng)狠心到會為了殺掉李錦幄將自己親生兒子都能殺死的地步了？何況一直以來劉向都是劉明最有出息的兒子。

　　為了殺掉李錦幄損失掉自己最有出息的兒子，這點肯定是不合常理的，劉明又不是一個傻子，他這么做總的要有個動機吧！

　　“長恭，給本少爺做件事，去查查延年出事的那天晚上都有些什么人在?！?p>　　“是，少爺！”

　　……

　　傍晚，左通政劉明的府邸，白帆支起，整個劉府氣氛深沉，劉明自從劉向死亡之后，他整個人的精神衰老了許多。

　　他和劉瑩想要用計陷害李錦幄沒錯，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兒會死在這里。

　　劉向的死亡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承受范圍，劉向是他所有兒子之中最有出息的。

　　他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劉向的身上，所以當他聽到劉向死訊的時候，他的悲傷做不得半點假。

　　他告御狀之時呈現(xiàn)出來的悲傷也是真情流露，因為他是真的對李錦幄恨之入骨。

　　他是真的將殺子之仇算在了李錦幄身上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無法言說，但是他現(xiàn)在是絕對想要李錦幄性命的。

　　劉明站在自己兒子的靈堂前，已經(jīng)是不惑之年的劉明早也沒有了前幾日的那種意氣風發(fā)之感。

　　不過一日時間過去，劉明的雙鬢已經(jīng)可以看到了白發(fā)，劉明看向靈堂中的棺木，他久久不敢挪動腳步。

　　“老爺，刑部左侍郎方大人和趙公子前來吊唁公子?！?p>　　劉明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形，只聽見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請方大人和趙公子進來吧！”

　　方溫一進來，整個人的臉上就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兩人來到靈堂之前，幾人之間互相見禮。

　　“劉大人，逝者已矣，還請節(jié)哀??！保重身體??！”

　　“讓方大人掛心了，方大人請?！?p>　　劉明神色勉強的應付了一下，趙惜生感受到了劉明的心情確實沉重，看來這老東西對劉向的感情的確做不得半點假。

　　“劉大人，圣上旨意想必您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今日方某來此除去吊唁令公子之外，還想看看令公子的遺體，不知？”

　　劉明深吸一口氣，就要準備開口，就在這時一個女子哭天搶地聲音傳來。

　　“我的兒??！你死的好慘??！劉明，你還我兒命來！”

　　看著抱著棺材哭的眼睛紅腫，神志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劉夫人，方溫眉頭皺了皺。

　　“夫人，少爺已經(jīng)去了，夫人要保重身體??！”

　　幾個丫鬟連忙扶住婦人，婦人哭喊的聲音嘶啞深沉，一直在重復著那句“劉明，你還我兒命來?！眲⒚髅碱^皺了皺。

　　“還不將夫人扶下去休息?！?p>　　“是，老爺?！?p>　　就在此時，趙惜生一個闊步，他走到劉夫人的面前。

　　“劉夫人這是悲思過度，愛子心切?。》蛉斯?jié)哀??！劉公子是被李錦幄所害，怎么能怪劉大人呢？”

　　劉夫人在聽到李錦幄之時，雙眼之中猛的銳利起來，只見她指著劉明說道：

　　“劉明，還有李錦幄那小畜生，你們還我兒子命來。”

　　劉明冷冷看了趙惜生一眼，連忙讓丫鬟將劉夫人帶走。

　　“讓方大人和趙公子見笑了，內(nèi)人因為向兒之事，哀思過度，精神有些問題?！?p>　　隨后方溫帶著刑部的仵作開棺檢驗劉向的尸體，尸體只是僵硬生了尸斑，仵作在檢查之后得出結(jié)論。

　　整具尸體除去被烈焰拳造成的傷痕之外，沒有其他的傷痕，看這樣子劉向的死因還真的是李錦幄的那一拳。

　　證據(jù)全都指向了李錦幄，開棺驗尸并沒有找到其他有利證據(jù)，尸體沒有變色，又是皇族。

　　不到萬不得已，是絕然不可能解刨尸體的，好歹皇族也是要個全尸的，聽到結(jié)果的趙惜生眉頭緊緊皺起。

　　“劉大人，請問為令公子治療的醫(yī)師是誰？在下有些問題想問問他，不知可否？”

　　劉明看了趙惜生一眼，點了點頭，對著身邊的家丁道：

　　“去將王醫(yī)師叫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