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夜闖刺史府
第五十四章:夜闖刺史府
夜幕降臨,泗州城內(nèi)的百姓一片慘淡光景,貧苦人家為了省點(diǎn)燈油費(fèi),早早的就已經(jīng)入睡。
與貧民窟相反的是城中那些豪紳富強(qiáng)所在的地方,這些官紳所在的府邸,此時燈火通明,鶯歌燕舞,果真是一片繁榮景象,這樣的場景要是讓人看到還不得說一句泗州之地,富庶豐饒。
泗州刺史“溫舒”坐在刺史府中,身邊侍女端著各種佳肴,等著自家老爺品嘗,這位刺史大人的眼前是一群鶯歌燕舞的妖嬈女子。
“溫大人,在下敬大人一杯,咱們有幸能夠得到大人的提拔,才讓我等能夠享受這天下少有的佳肴?!?p> 溫舒看起來四十來歲,坐在椅子之上,那圓滾滾的肚子已經(jīng)快要垂落在地上了,可能比很多百姓家中飼養(yǎng)的豬玀還要圓潤不少。
溫舒伸出他那雙好似常人大腿一般粗的手臂,侍女連忙遞上一杯美酒,溫舒那肥的已經(jīng)快要瞇上的雙眼中帶著笑意,臉上的肥肉亂顫起來。
“陳員外客氣,本官能在這泗州坐穩(wěn)刺史這把交椅,各位功不可沒,本官在此借這個機(jī)會,敬各位一杯,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這泗州還是我們的泗州?!?p> “溫大人說的是?!?p> 一群人爭相在溫舒面前表現(xiàn),這些豪紳在放下酒杯之后,各自獻(xiàn)上自己帶來的禮物,溫舒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他那雙眼睛波瀾不驚。
看那樣子是早就習(xí)慣了這樣的場景,這些豪紳送上的禮物都被一旁的唱禮官記在禮薄之上。
“崔員外送琉璃夜光杯一對,張員外送上南海夜明珠一顆,吳員外送上龍紋赤金劍一把,黃員外送上黃金五百兩……”
各種各樣的名貴之物一一被送到刺史溫舒面前,溫舒眉開眼笑,整張肥胖而市儈的臉龐之上滿是得意之色。
就在此時數(shù)個面容冷峻,身穿制式戰(zhàn)甲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溫舒等人的面前,正在進(jìn)行的宴會一下子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幾人打斷。
一眾豪紳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幾人,他們面上雖然露出不悅的表情,但是卻沒有人出來作出頭鳥,本來還在上方老神在在的溫舒,在看到幾個軍將出現(xiàn)的一瞬間立即站起身來。
他那肥胖的身體站起身的速度要是被趙惜生看到,定然會嘀咕一句,這可真是一個靈活的胖子。
只見溫舒快步走到幾個軍將面前,他此時神色緊張,在走到幾個突然出現(xiàn)的軍將面前之時,他的神色和動作更是恭敬不已。
“下官溫舒見過幾位大人,幾位大人還請上座。”
為首的軍將掃了一眼溫舒,又看了一眼院中的場景,他一雙眼睛里滿是冷峻,只聽見他不冷不熱的嘲諷了溫舒一句:
“溫大人真是好大的雅興,你這排場還真是對得起你的身份,就算是我家主子都沒你這么能享受?!?p> 溫舒陪著笑,一張胖臉上滿是訕訕的笑容,與此同時他對著管家輕輕罷手,管家快速遣散院中的歌姬,溫舒將幾個軍將領(lǐng)入書房之中,來到書房之中的溫舒連忙對著幾個軍將下跪。
“下官溫舒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在東衛(wèi)中處于何職務(wù)?”
為首的軍將面色一冷,看向溫舒的眸光中多了幾分嫌棄和殺意。
“溫大人,這是你該打聽的嗎?看來在泗州的日子久了,溫大人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p> 溫舒一聽此話,頓時告罪起來,他的神情也瞬間惶恐了起來,別人不知道東衛(wèi)的行事風(fēng)格,他溫舒可是清楚得很。
“下官一時糊涂,還請大人恕罪,不知大人不遠(yuǎn)千里來到泗州所謂何事?大人只管吩咐,下官一定竭盡全力相助?!?p> “從京城傳來消息,上頭風(fēng)向有變,主上要你三日之內(nèi)處理好泗州之事,倘若你辦不好,想必溫大人知道后果會如何吧?”
溫舒聞言神色大驚,他語氣有些顫抖的道:
“大人有所不知,泗州情況嚴(yán)峻,三日時間恐怕……”
還不等溫舒說完,為首的軍將已經(jīng)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隨即直接打斷溫舒。
“溫大人,本將軍不是來和你商量的,這是主上的意思,所以溫大人你懂了嗎?”
溫舒只覺得后背一涼,整個人再也不敢多說半句,只得唯唯諾諾的應(yīng)下此事。
“是,大人,下官一定將此事辦好,只是大人可否告知下官,京城究竟發(fā)生了何事?還請大人提點(diǎn)?!?p> 溫舒一邊詢問,一邊從手里摸出一對成色極好的玉佩遞上,為首的軍將略有深意的看了溫舒一眼,隨后若無其事的將玉佩收了起來。
不過聽到溫舒提到此事,這個軍將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為了這事沒少受到處罰,就算是現(xiàn)在他們都想不通,那些人是如何去到京城的?只是看到溫舒如此懂事,他對溫舒還是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溫大人,根據(jù)上邊的消息,有人攜人皮血書前往京城告了御狀,圣上大怒,責(zé)令當(dāng)朝宰輔趙瑜趙大人和申國公為此案主審,少將軍李錦幄為江南主查官,賜尚方寶劍,允便宜行事之權(quán)?!?p> 溫舒聞言,額頭之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冒出來,這個信息對于他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
這幾人無論哪一個都算是震驚朝野的大人物,其中分量最輕的可能就是李錦幄了,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一個好爹??!大司徒李晟靖,這可是一位讓天下無數(shù)人膽寒的存在。
“還請大人提點(diǎn),下官到底該如何做?”
“溫大人,江南之地其余州府的措施想必溫大人已經(jīng)有所耳聞,溫大人不妨向他們學(xué)習(xí)一下?!?p> 溫舒聞言頓時了然,他對著軍將躬身一禮,語氣間恭敬無比。
“多謝大人提點(diǎn)?!?p> 此人微微點(diǎn)頭,隨后就帶著身后的幾個軍將離開了此地,等到幾人走后,溫舒連忙招來自己的管家。
“你立即將城防將軍和泗州指揮使請來,就說本官有要事相商?!?p> ……
趙惜生和長恭辦完事之后再次換上自己的偽裝,兩人回到村子之中,此時天色剛黑,大街上依稀見到不少人就地而坐,小孩子們看著自己的父母,他們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一眾大人們也只能無聲嘆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又有誰能夠好好活下去呢!
“葛大夫,你回來了。”
許多村民和趙惜生打著招呼,趙惜生看著眼前的景象無聲嘆息,同時他在心中默念,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
林黛婳和織夏兩人還在屋子之中等著趙惜生和長恭,看到兩人回來,林黛婳當(dāng)即問道:
“長寧,如何?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趙惜生將自己得到信息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只是將自己得到信息的方式變換了一下,他倒不是怕林黛婳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他只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讓他尋找了十二年的人,他總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顏面來見林黛婳。
林黛婳是他尋找了十二年的人沒錯,但是只要還有一天沒將林黛婳的身份公之于眾,那么他就還可以繼續(xù)裝傻充楞的待在林黛婳的身邊。
但是只要林黛婳的身份公開了,那么趙惜生就再也沒辦法裝傻了,她身份公開之日就是十二年前的事情浮出水面之時,到時候只要林黛婳不能洗刷身上的冤屈。
那么她就是被通緝十二年的逃犯,那么等到她的只有斬首這條路,到時候就算趙惜生想要繼續(xù)隱忍都不可能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再失去林黛婳一次。
十二年前的他無能為力,十二年后的他絕對不會再讓林黛婳受到傷害,縱使這樣的代價高昂到要讓他用生命去換,他也義無反顧。
等到夜深人靜,趙惜生和林黛婳幾人悄然溜到后山,他們找到自己隱藏在這里的馬匹,快速向著泗州城而去,這個村子離泗州并不遠(yuǎn),不過十里地而已。
這些馬匹都是君子閣訓(xùn)練多年的,因此這些馬匹到是沒有自己跑了,就在趙惜生等人前往刺史府之時,兩個衣衫襤褸,面相猥瑣,一雙眼睛里滿是精明和算計的中年男子悄悄來到了他們的茅屋外邊。
“大哥,咱們真的要偷葛大夫嗎?”
另一個男子聞言低聲呵斥開口的男子。
“你小聲點(diǎn),葛大夫今日能拿出成色那么好的一塊玉佩,說明他祖上絕對不簡單,只要咱們能得到那些東西,咱們兄弟也能去泗州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女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p> 年輕一些的男子聞言吞了吞口水,隨后堅定了眼神,兩人悄悄摸進(jìn)趙惜生所在茅屋,兩人打開屋子之后小心翼翼的前進(jìn),走進(jìn)院子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屋中沒有人。
“大哥,葛大夫的家中沒人。”
兩人潛入趙惜生的屋子之后,在狹小的茅屋中發(fā)現(xiàn)了兩張床,以及一些藥材,找尋半天也沒有找到什么值錢的物件。
被稱為老大的男子看向屋中陷入沉思,他嘴上嘀咕道:
“怎么會沒有呢?”
隨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立馬拉著他的弟弟往泗州城而去。
“大哥,我們?nèi)ャ糁莩歉墒裁矗俊?p> 被稱為大哥的男子難以掩飾眼中的興奮,他看向自己的弟弟激動的道:
“兄弟,咱們要發(fā)達(dá)了,快走,咱們快去州府?!?p> ……
趙惜生和長恭兩人留在城外看著馬匹,畢竟表面上兩人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不就只能做這樣的粗活。
看著林黛婳和織夏兩人身形一個起落就上了城墻,還成功躲開了守衛(wèi)之后,趙惜生和長恭互相看了一眼,隨后兩人直接飛身而起。
看動作比起林黛婳兩人還要輕松,兩人好似幽靈一般悄然跟在林黛婳和織夏身后,保持在一個既能保護(hù)兩人但是又讓兩人不能輕易發(fā)現(xiàn)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