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妃2
外頭正電閃雷鳴,她從臥榻上驚醒,手中拿的話本也掉在了地上。楠雨見狀沏了杯茶,端到了郁之寧面前:“小姐又夢魘了?”
郁之寧接過瓷杯,抿了口茶潤了潤喉,聽到外頭的雨聲,嘆了口氣:“這雨想來是停不下了。”
想來是去不成京郊了……
“停不下也甚好!”楠雨接過瓷杯,將茶置于桌上。
郁之寧見著楠雨這般歡快,倒有些稀奇,往日她最想的便是出去游玩,今日怎的如此反常:“京郊不如你意?更想去江南?”
“自然不是?!遍曜谲涢脚?,嘴角的笑意甚濃,眸中閃著亮光道:“小姐,聽聞今日那林緣兒大喜…但花轎很是寒酸,林府無一人給她送親,連成親的儀仗都沒有?!?p> 儀仗都沒有……
“怎么如此?”郁之寧微皺了下眉頭,前世她因著不甘心,林緣兒成親那日她曾偷偷去瞧過,近百人的隊伍,儀仗也有六盞,聲勢浩大到百姓口口相傳。
便是不用那般聲勢,同王府結(jié)親,也不該如此……
“聽聞…她沒走正門,從王府后門進的?!?p> 后門…
郁之寧瞧著楠雨一臉認真的模樣,不似逗她開心的模樣。
果真…下一刻她便從楠雨口中聽到了她心中所想的答案:“說是那日下的圣旨,定的不是王妃之位,只是側(cè)妃…”
雖是知道大抵是何原因,但被說出來后,郁之寧還是微怔了下,隨后點點頭道:“好,我知曉了”
楠雨見郁之寧神色不好,想起小廚房還繡:“小姐…銀耳蓮子羹應(yīng)是好了,奴婢吩咐人給小姐端來?!?p> 說完,楠雨撫弄了下裙擺,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郁之寧望著窗外的雨,不知為何,心中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同那日在小道上遇到復(fù)月時一樣。
這一場暴雨,持續(xù)到了夜里,白日里小憩了一會,晚上便睡不著。到了子時郁之寧揉了下眼睛,瞧著燭臺上的燭火即將燃盡。
她合上了手中的話本,楠雨用手撐著頭,正瞇著眼犯困,郁之寧不禁笑了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楠雨睜開眼睛,還未完全清醒,從桌邊站起來,有些迷茫的看著郁之寧:“小姐……要安寢了嗎?”
“下去吧,不用守著了?!?p> 郁之寧起身自己熄了兩盞燭火,楠雨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走上前想服侍郁之寧安寢,卻被郁之寧揮手制止:“不用服侍,去睡?!?p> 楠雨本想說自己不困了,還未開口,頭頂便傳來輕微的響動。
響動的聲音太輕,楠雨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郁之寧微蹙著眉頭,一臉肅然的抬頭看著屋頂。
她才肯定,方才的聲響她沒有聽錯。
原本的困頓,在此刻霎時消散。郁之寧瞧了她一眼,她會意點了點頭。
她微瞇了下眼眸,抽出柱子上掛著的劍,打開門飛身出去。
外面的暴雨不知何時變成了細雨綿綿,楠雨殺意騰騰執(zhí)劍站在院中,看著屋頂上一襲白衣身影,正恣意的坐在屋頂。
“何方宵?。磕懜以谟舾潘??!”楠雨看著那人在屋頂那般恣意妄為,覺得有些眼熟。
莫不是在官府的通緝令上見過此人?楠雨站在下面離那人有些遠,只覺得這人甚是狂妄。
這小賊不穿夜行衣便罷了,還明目張膽的穿一身白衣來,生怕旁人瞧不見他。若不是膽大妄為,便是覺得他們府中皆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