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一切都規(guī)整好后,郁景華起身滿臉笑意的走到了郁之寧的旁邊,撩起衣擺坐在木椅上:“怎的今日知道來瞧你二哥了?”
郁之寧張張口,還未說出什么,郁景華便左看看右瞧瞧,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怎么瘦了這么多?他欺負你了?”
“未曾欺負我,只是這幾日熱得不成,沒什么胃口?!庇糁畬帗u了搖頭,她垂眸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二哥,我今日來是有正事要問你。”
見郁之寧面色肅然,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郁景華突然覺得自家妹妹真的長大了,他笑著點頭:“好,阿寧想問什么?”
郁之寧羽睫輕顫抿了抿唇,思量了下緩緩開口:“二哥,我對朝堂之事并不了解,如今情勢,我們郁家對誰威脅最大?”
郁景華最了解她,若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索性她也就不瞞了,直接說了將心中顧慮問了出來:“或者說……誰最想除掉郁家?”
郁景華皺了下眉:“這是誰同你說的,還是……阿寧,你查到了什么?”
郁景華目光灼灼,像是想從郁之寧面上找出答案。
可他的好妹妹只是垂著眸子默不作聲,良久才道了一句:“二哥,你先和我說,我想知道?!?p> 半響,郁景華嘆了口氣,本不想讓郁之寧知曉太多朝政之事,可如今瞧著她這副模樣……
哼,就是瞧著他這個做二哥的心軟,不忍心見她這副模樣罷了。郁景華嘆了口氣,妥協(xié)的緩緩開口道:
“阿寧……若是你不嫁于皇家,我們郁府便保持中立,但如今你嫁給了五殿下,你的婚嫁就代表了我們郁家的態(tài)度?!?p> “如今朝堂之上文臣保守派多數(shù)擁護二殿下,五殿下則是因為已逝的蕭貴妃,母族一脈皆數(shù)凋零,但你和五殿下早有婚約如今嫁給了他,我們自然是擁護五殿下的?!?p> 這和郁之寧想得差不多,而從郁景華口中說出來后,更加證實了郁之寧的想法。
她呼吸微顫,吐了口氣,像是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道:“所以……若是除掉郁家,對厲沉修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如果再冠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么厲沉修也會難辭其咎,與那寶座無緣……”
這種大逆不道的設(shè)想,從向來身處閨閣,性子溫婉的自家妹妹口中說出來,郁景華只覺得驚訝:“阿寧,你在說什么?”
郁之寧怔怔出神,口中喃喃自語:“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夢到他為了登上皇位除了我們家,如今想來…也是荒唐…”
看著郁之寧眼圈泛紅,郁景華心知她是有事瞞著自己,可她不愿意說郁景華也不逼她,只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傻妹妹,是不是想家了才做那些沒頭沒尾的夢,怪二哥這些時日太忙,沒時間去瞧瞧你?!?p> 但若是說厲沉修會做出那種事……郁景華想了想覺得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隨之低頭安慰郁之寧道:“別怕,五殿下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有城府,這種蠢笨至極的事情,他做不出來的?!?p> “要是他真有這心思,早在淮州時,他便可以這么做……”
郁之寧聽出了自家二哥安慰的意味,她垂著眼眸搖了搖頭道:“二哥,我曉得,我沒事?!?p> 二哥說的很對,若是這么算起,前世以叛亂之名鏟除郁家,而在那時她卻能保住一命,被囚禁在王府之中。
從最開始林緣兒做了王妃,再到她家被鏟除,楠雨拿到厲沉修與人通信的字條,最后她死于箭羽之下……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那般詭異……難道這一切真的另有主謀……
郁之寧緊緊攥著手中的白瓷瓶,只覺得自己心緒繁雜,郁景華說的話她半分都沒有聽進去,她忍不住的想著,如若不是厲沉修,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