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生共死
繁雜的腳步聲從密林四周傳來,一群黑衣人手執(zhí)長刀從四面襲來,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安奎看到黑衣殺手時,赤紅的眼中惡狠狠的盯著馬棟,咬牙切齒道:“老馬,我從未想過,有一日你會出賣將軍?!?p> 馬棟笑了下,眼神透著陰狠:“那又如何?你方才不信我,現(xiàn)在擺出這副神情,做給誰看?”
隨后,馬棟將手中的大刀,往安奎脖間抵了下:“今日,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一股寒風(fēng)驟起,帶著沙塵吹來,馬棟被風(fēng)迷了下眼。
傅禎看準(zhǔn)時機(jī),劍光一閃,以極快的速度,將馬棟拿刀的手挑起。
“鐺!”大刀掉落在地發(fā)出了一聲脆響,一股溫?zé)岬难?,濺到了安奎的身上。
“?。。。 瘪R棟顧不上掉落的刀,神情痛苦的捂著手腕退后了幾步。
后面的黑衣殺手走上前,馬棟咬牙切齒的指著傅禎等人,惱怒的說著:“殺!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黑衣人一涌而上,士兵們也紛紛拔刀。
一群飛鳥在密林上方盤旋,好似在一旁窺探著這場廝殺,刀劍相擊的聲音,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光劍影之間,一道白衣身影,穿梭在數(shù)個黑衣殺手之間。
頃刻間黑衣殺手被一擊斃命,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這場廝殺結(jié)束得很快,最后一名黑衣殺手倒在傅禎的面前時,傅禎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血污,劍上也緩緩滴著血。
他緩緩轉(zhuǎn)身,看著死傷大半的士兵們,馬棟看大勢已去轉(zhuǎn)身想跑。
“站??!”安奎背著郁池年想要追過去,剩下的士兵也作勢要追。
還沒等他們追,傅禎從衣袖中取出一小巧飛刀。
他修長的指尖捏著飛刀,沖馬棟逃跑的方向擲了出去。
只見那馬棟原本倉皇逃跑的身影,被飛刃擊中后釀蹌了下,一下?lián)涞乖诘?,發(fā)出痛苦的叫喊聲:“啊?。?!”
傅禎聽著那慘叫聲,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接著,便將劍收回劍鞘之中。
安奎見狀連忙吩咐士兵:“快!將他拿下!”
“是!”
士兵快步走到馬棟身邊,將地上痛苦呻吟的馬棟抓起。
安奎感激的看了眼傅禎,隨后望著山頭,又面露焦急:“咱們得快些走了!不然來不及了!”
傅禎拿著帕子擦了下臉上的血跡,搖了下頭道:“我便不隨你們?nèi)チ恕!?p> 聞言,安奎愣了下:“傅公子,你這是何意?”
傅禎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下,道了句:“你們快去吧?!?p> 隨后,他便轉(zhuǎn)身朝著軍營方向走去。安奎看著傅禎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那條小道中。
經(jīng)歷沙場戰(zhàn)事,原本對生死離別看淡的他,此刻鼻間不禁泛著一股酸楚,眼中泛紅轉(zhuǎn)身對士兵道:
“快走!咱們快去桐城!”
等著,我們一定把援軍帶來……
……
軍營內(nèi)廝殺漸漸平息了下來,最后數(shù)名士兵傷痕累累,舉著刀跟在郁褚硯身旁。
而郁褚硯則是身上滿是鮮血,手執(zhí)著劍挺直了脊背,面對還有百余名黑衣人,他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黑衣人們提起手中的長刀,向郁褚硯砍了過去。
郁褚硯和僅存的士兵,手執(zhí)兵器與黑衣人們纏斗著。
忽而一道白色身影不知何時,也一同加入了這場廝殺當(dāng)中。
那白衣身影手揮長劍,挑開了準(zhǔn)備往郁褚硯身后落下的刀,隨即將那黑衣人一劍斃命。
郁褚硯察覺到了身后的人,將身前的黑衣殺手擊退后,轉(zhuǎn)頭看去。
一張清俊熟悉的臉映入眼簾,他沒有半分欣喜之意,反而蹙緊了眉頭:“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嗎?”
傅禎沒有回過頭,他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黑衣人,手中的劍傾斜于地面,緩緩道:
“我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即為知己,何懼一戰(zhàn)?”
桐關(guān)營地處起了陣,異常猛烈的風(fēng),將傅禎說的話吞噬得一干二凈。
因著沒聽清傅禎的話,郁褚硯眉頭皺得更甚,看著傅禎問:“你說什么?”
隨后,他看著傅禎轉(zhuǎn)過頭,在那雙宛如琥珀的眸子中,郁褚硯看到了滿身血污不堪的自己。
這一次他聽清了,傅禎說:
“郁褚硯,我不需要你給我找退路,我本就孤家寡人一個,死了便死了。今日,即便是黃泉路,我也陪你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