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
士兵將那些戰(zhàn)死沙場的士兵尸首抬放整齊,最后用布將他們掩蓋了起來。
等軍營內的事物處理好后,郁褚硯將營內發(fā)生的事大致的與厲沉修說了下。
厲沉修聽后,輕點了下頭道:“來時遇到了安奎,已經將他們帶去軍營安置好了?!?p> 說著,他笑了下:“有個人兄長應該會想見?!?p> “何人?”
厲沉修坐在營帳的主位,抬手示意了下一旁的將士:“帶上來?!?p> 將士應道:“是?!?p> 說完,便退了出去。
片刻后,營長在傳來一陣嗚咽聲,將士將一被粗繩捆綁著的人,推到了營帳內。
那人因著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雙手被縛于身后,口中塞著一塊白布。
他在地上扭動著,像是掙扎著想起來。散亂不堪的發(fā)絲,沾到了地上的灰塵,看上去十分狼狽。
郁褚硯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地上蠕動的馬棟。他是與郁父征戰(zhàn)多年的戰(zhàn)友,而對自己來說也是像叔伯一樣的存在。
此刻情形,雖說他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卻還是轉頭望向厲沉修,開口問:“王爺,這是……”
“傅公子沒同兄長說嗎?此人便是潛伏在營內的反賊?!眳柍列奘疽饬讼乱慌缘氖勘溃?p> “將布拿開,讓他說?!?p> 馬棟嘴里的布被拿開后,便跪著朝厲沉修磕頭,渾身顫栗,邊磕邊求饒:“王爺,王爺饒命,臣,臣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饒了我吧!”
“你受命于誰?”
厲沉修的聲音沒有什么起伏,聽不出是何情緒。
但馬棟聽到這話時身體一震,明明是寒冬臘月,額間卻布滿汗水。
他吞咽了下口水,聲音不自覺的顫抖道:“沒……沒有,臣是耐不住沙場的風雪,所以才勾結了外族?!?p> 這么粗劣的謊話,一聽便是拿來搪塞的話語。
厲沉修聞言,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茶水,含著笑意道:“耐不住風雪……呵!馬棟,你這原由尋的可不夠高明??!”
馬棟聞言,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眼中劃過一絲恐懼,他往前面爬了兩下,顫顫巍巍想為自己辯解:“王……王爺……真……真沒有人指使臣……”
“把他衣服脫了。”
“是!”士兵應聲向馬棟走去。
“你們,你們做什么?別!王,王爺!求您饒了我吧!”
馬棟在地上拼命掙扎,好像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般。
最后兩個士兵壓著他,將他胸前衣襟扒開,胸口處果然有一個花一樣的刺青。
郁褚硯見到那圖案眉頭微蹙,從前打仗時,他在一個敵軍尸體身上見過這個刺青。
士兵從馬棟衣袖內搜出了,想信紙一樣的東西,看了兩眼就呈給了厲沉修:“王爺,這是從他身上搜出的!”
士兵呈上的信紙皺皺巴巴,被窩成了一團。
厲沉修看了兩眼,伸手拿過那性質,將其展開。
在看到那娟秀熟悉的字跡時,厲沉修原本帶著弧度的唇角,逐漸繃直,面色逐漸陰郁了起來。
看了半響,厲沉修將信紙遞給了一旁的郁褚硯。
而看著厲沉修滿臉肅然的神情,郁褚硯有些不明所以,拿過信紙便看了起來。
看到字跡時,郁褚硯才知道,這信是自家妹妹寫的,信中內容大抵是讓他與郁父當心軍中的人,囑咐二人一定要注意身體。
這溫暖的言辭,讓郁褚硯看著,面上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
而這帶著笑意的模樣,恰好便被厲沉修看在了眼中。
厲沉修看了兩眼,便轉過了頭,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敲著木桌,他垂著眼眸,不禁想著:
原來,他家阿寧是會寫信的,不僅會寫信還會關心人,只不過關心的對象不是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