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偌大的房內(nèi)靜謐一片,紫金香爐內(nèi)青煙裊裊升起,侍女端著晨起梳洗之物,候在房門外頭。
郁之寧坐在床榻邊,瞧著身上滿是紗布的厲沉修正把“把玩”著自己的手,唇邊還帶著一抹淺笑,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原本想著某人在養(yǎng)傷,自己能讓著點他便讓著點,但厲沉修磨人的功夫,也著實是愈發(fā)讓人難以忍受。
郁之寧看著厲沉修握著自己的手,或揉或捏,時不時的還用手指從她指縫間穿過,讓兩只手扣在一起。
這動作親密得讓郁之寧面頰發(fā)熱,不由得看了眼厲沉修的臉。
凌亂的碎發(fā)從額角處垂下,乖順的搭在額間的紗布之上。他睫羽微垂,好看的眉眼舒展開,讓人瞧著不禁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好看嗎?”
一道帶著點戲謔的聲音,傳入郁之寧的耳中,隨后厲沉修輕輕抬眼對上了她的視線。
郁之寧只覺得心中一顫,連忙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
她抿了抿唇,掙了下自己的手,道:“該放手了……”
聞言,厲沉修失笑,小聲道:“這便害羞得連手都不給牽了?再多牽一會,大不了我再給阿寧多看一會…”
郁之寧面上的紅暈蔓延至整個耳朵,她瞅了眼厲沉修,皺著眉辯解道:“我何時要看你了,快松手……”
“哦~不松。”
厲沉修無賴的模樣,讓郁之寧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她輕輕掙了下自己的手,有些氣悶道:“厲沉修,你還是孩童嗎?切莫得寸進尺?!?p> 郁之寧怕傷到厲沉修,“得寸進尺?若是我承認了,是不是還可以做些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
郁之寧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下一刻厲沉修笑得富有深意:
“更過分,更親密的那種……”
他的聲音很輕,讓人聽著便平白生出了些曖昧的情愫。
可此時郁之寧看著他身上纏繞的紗布,心底卻有些難過。
真的會有人在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身負重傷后,醒來后便能這般無謂的去與人調(diào)笑嗎?
即便是常年征戰(zhàn)的他……
郁之寧垂下了眼眸,掙了下自己的手,這次厲沉修松開了手,沒有繼續(xù)禁錮著她。
郁之寧吸了口氣,故作惱怒道:“莫要仗著自己受了傷,便沒有分寸,先把自己的傷養(yǎng)好了再說旁的。”
“好……”
厲沉修看著郁之寧的臉,點頭應(yīng)著。此刻的他雖然醒了,但面色還是蒼白的緊,想來應(yīng)是這幾日,滴水未進也不曾用吃食的緣故。
郁之寧從床榻邊起身,剛想喚人:“楠雨……”
“慢著!”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郁之寧被厲沉修拉住了手腕,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轉(zhuǎn)頭看厲沉修,問:“怎的了?”
厲沉修抬頭望著她:“莫要喚旁人過來,我想同你單獨呆一會。”
這話讓郁之寧皺緊了眉頭,她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不成,你這幾日什么都沒吃,我讓他們備膳?!?p> “不急?!?p> 聞言,郁之寧沒有說話,她低垂著眼簾,沉默了良久。
最后,她手指緊緊攥起,看著厲沉修眼眶微紅,聲音帶著顫意道:“厲沉修……是你受傷了,是你在那里差點沒出來,是你渾身是血躺在這里三天三夜昏迷不醒?!?p> “你能否不要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兒戲……”